为了帮助李广洗清罪名,沧海鸢想了许多办法。偷偷潜入御府是行不通的,万罗的实力比她强,而且身经百战。正面交锋也不可以,必须要在让李广安全的情况下解决这些。
就在沧海鸢冥思苦想的时候,魔君教她了一个方法。
将自己的虚体分散出去,附在别人身上,使用这方法,半个时辰之内是不可以用法力的,因为虚体分散也就不能保证实体的安全。她刚学会这种方法,还不怎么熟练,其中出了许多岔子,比如在即将附身的时候手脚抽筋什么的。
她选择子蕣的原因很简单,在茶馆发现了子蕣和子辰,觉得子蕣很容易上当罢了。演戏就是要演到连她的亲人都认不出来的境界,否则,她就不会有那么大的信心。
这次还真的要劳烦陌玉了,毕竟是别人,肢体活动很不习惯,顶多也只能和万罗打四五个回合,这段时间内,陌玉若是不把实体带过来就玩完了,沧海鸢一辈子都要像个幽灵一样四处飘荡……
冷笑着看向面前的女子,万罗摘下面具:“可歌可泣。刑灵是什么人?哪里来的垃圾?”激将法对于沧海鸢来说几百年前就没用了。
沧海鸢的赤水剑在月下闪着寒光:“老色鬼,你是打算被清蒸还是红烧?”她做饭的手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菜刀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万罗脸上的疤痕宛如一条漆黑的沟壑,横跨整个面部,从左耳根一直延伸到右耳根,可见经历了许多沧桑。
“小姑娘,进了这个御府,出去的就会是尸首。”万罗拔出剑,眼神就像是凶狠的恶狼,这才是神界大将该有的眼神。
沧海鸢盯了他许久,没有想要开战的意思。沧海鸢把剑收进剑鞘:“不好意思,我和别人有约在先。我可不想浪费了别人的身体,想打可以,我去一下茅坑。”
气氛没有必要这么凝重,又不是什么生死决战,人有三急,其中之一就是“方便一下”,这种东西耽误了就是耽误终生啊,会变成丑老太婆!
万罗的双手僵硬了,他在战场上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居然偏偏在这种时候想要……姜还是老的辣,万罗指了指地面:“就在这里解决,谁知道你会不会逃跑。”
沧海鸢闻言,叹道:“那好吧。”说着就解开衣带。
万罗嘴角抽搐:“快去!”他是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在他面前做出这么肮脏的事情?
沧海鸢走出门外,什么嘛,和普通的男子没什么两样。她是真的想“方便一下”,不是借口,也不是开玩笑。
走进茅房,沧海鸢终于长舒一口气,啊!重见天日了等等,这是别人的身体,怎么是她想要“方便一下”?好吧,是子蕣自己的意思。
“喂。”沧海鸢无语地看向房梁。
“嗯?”淡然的男声传进沧海鸢的耳朵里。
“哦。”沧海鸢继续无语。
“嗯?”依旧是相同的口气。
“靠!”沧海鸢站起来,一脚踹上某人。丫的,变态啊!
陌玉拍拍身上的灰尘,把实体丢给她:“好心当成驴肝肺。下次别指望我帮你。”
沧海鸢脸上划下三道黑线,用法力恢复了原状。沧海鸢动了动四肢,不错不错,果然还是这个样子习惯。
“这段时间你就安心把子蕣抱在怀里吧。”沧海鸢瞥了陌玉一眼,她沧海鸢才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小事就吃醋的女子。
陌玉哦了一声,把子蕣拦腰抱起。“那你接下来准备……”
“还用说吗?当然是大开杀戒。”沧海鸢握紧赤水剑,明明紧皱着眉,看起来却还是这般纯良无害。出现这种表情,就代表她要认真了。让李广背黑锅,蠢到极点。
万罗在房里来回踱步,差不多御府上下七百多人都做好准备了,只要那个女子敢动手,他就会把她打得连天地都分不清。
沧海鸢走到后院,冷眼扫视着这些人,这些渣滓用得着她来处理么?神界也不安宁了,她这一次肯定是不能全身而退,神界的人有很强大的天赋,加上其余五界都比不上大殿野心,他们更本能地接近厮杀,在战场上生存,每一天都会接近生与死的边缘。
可是啊,她从来不按规矩走路,神界的人同样是人,付出的努力和他们一样多。
“不会让你再往前走一步!”这么多士兵中忽然传出一声低吼,所有的士兵都暗暗吃惊,沧海鸢握着赤水剑的手也停顿了一小会儿。
一个男子走到最前面,冷冷地看着沧海鸢。手中的剑锋利无比,朝沧海鸢的脸飞来。沧海鸢把赤水剑挡在面前,只听“咣”地一声,那把剑掉在地上。
屋内的万罗小抿一口酒,李广就是他最大的一枚棋子,她是不可能伤害他的。
“蠢。”沧海鸢不紧不慢地说出一个字,她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赤水剑轻轻地在李广的腹部一划,顷刻间鲜血喷涌而出。她才不是单纯地想要来帮助李广,丫的,本来想直接杀死他。
“那么大的御府,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送死,无聊。”沧海鸢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功夫不是盖的,若真的只有三脚猫级别,在江湖上也混不下去。
消灭一个还有好多个,沧海鸢的白袍早就染血,脸上笑意不减,一夜没睡,回家好好补个觉。
东方渐渐出现一抹曙光,浑身浴血的白衣女子靠着剑的支撑,勉强站起来。周围全都是尸体,一把把断掉的、鲜红的刀刃插在地面上,独自对抗这么多人,她已是力不从心。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沧海鸢看着面前血红的赤水剑,赤水剑倒映着她沾染了点滴鲜血的脸。
“累吗?”陌玉收回手,如此问道。
“不。”沧海鸢笑着回答。
“怎么不让我与你并肩战斗?”陌玉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沧海鸢一把夺过手绢,同时也拍开他的手。
“害怕吗?”陌玉挑唇一笑,她就是倔。
“李广,你要装死到何时?”沧海鸢一脚踹上旁边的“尸体”,她没给他致命伤算是大恩大德了。
李广一声闷哼:“别理我,我是尸体。”
沧海鸢又踹了他一脚:“尸体,你要装死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