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都没有参加过刺史的行动,是作为后备准备不测的,对王廷还是毕竟陌生。
“是,他就是王廷!真没想到王刺史居然在这里等着,不知道是自持武功,还是有所准备?”正当来人惊诧于王廷也在的时候,又来了一位。
这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也是一副书生的打扮,手里居然拿着和身份极不相称的一杆长枪。
“哈哈哈,你是何人?”王廷坐在那里动也没有动,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大咧咧,不知道一会面临死亡会什么样的表情。
“我乃李肃!不满王刺史,我乃董太师府内之人!”李肃说道。
“噢,我说是谁闲着没事干呢?原来是董猪啊!好啊,就让我陪你们好好玩玩!”
“那就如王刺史所说,一会好好的玩玩!”李肃还没有答话,和李肃一同前来的人说道。这人看来很斯文,很和气,白白净净的脸,胡子修饰得干净而整齐。
他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走了进来,不但脸带着微笑,眼睛也是笑眯眯地。
他没有说话,身上也没有看到兵器,就像是个特地来拜访朋友的士子。
苗五不认识,可卫立认识,这就是自己卫家族长的次子,也是自己的族兄之一的卫衫。
这次刺杀他没有参加,是觉得根本用不到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早就去找地方喝好酒去了。没想到族中居然出来个叛徒,让此次的行动无功而返,这次他也直接亲自参加了锄奸行动。
其实他也不想想,人家的马都能把你族的高手的脑袋给咬了下来,当然一般人谁也不会想到马也会吃人的。
这么厉害的马,他的主人就是你们都上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往往不敢欺负更强的,捡比自己更弱的人下手。
卫立小时候在家的几年,从来未见过卫衫出过手。
据说他打猎或者杀人的时候很慢,非常慢。
据说他有一次杀一个人竟杀了两天。
据说两天后这人断气时,谁也认不出他曾经是个人了。
但这些当然只不过是传说,相信的人并不多。
因为他实在太斯文,太秀才气,而且文质彬彬,温柔有礼。
像这么样一个斯文人,怎么会杀人呢?
现在他还笑眯眯地站在院子里等,既不着急,也没有发脾气,好象就是要他再等三天三夜也没关系。
“既然刺史大人也在,正好来个齐全,本来还准备少挖一做坟来着,这次一定给王刺史挖个风光大坟!”这人依旧文质彬彬的说道,仿佛王廷在不在都是一个结果。
王廷一听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他娘的,老子还没发火呢,这小子居然比爷爷还能装,一会一定把这小子的鼻子里插上俩个大葱,让这小子好好的装会大象。
卫立和苗五知道现在他们已到了非面对不可的时候了。
他们对望了一眼。
苗五悄悄地从桌子旁抽下了他的剑,剑虽然让王廷给削断了,但杀人是没有问题的。
卫立也慢慢地从墙角抄起他的枪。
“我们一族俱都被贪官所害,未知真相之前固有可凉之处,可如今已知真相,为何面对王刺史如此为民之官,尔等还能下的去手?”卫立大声呵斥道。
“哈哈哈……笑话,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接了这人情?什么为民的官,是因为他要积累向上的功劳,等上去了还不是一样的祸害忠良,尔就莫要为其狡辩了!”卫衫说道。
卫衫继续微笑道:“久闻弟妹是位天仙般的美人,你们看见了没有,这就是卫立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也配生下我卫家的后代。”
霍铜也躺在树下大笑道:“这是个女人么?这简直是个妖怪,不折不扣的妖怪。”
卫干也啧啧道:“若果谁要娶这种妖怪,我情愿去做和尚,情愿一头撞死!”
卫立的脸己因痛苦而扭曲变形。
他不敢再回头去看巧儿。
苗五突然像一条负伤的野兽般冲了出去──
他宁可死,宁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愿让弟兄的女人受到这种打击。
苗五他的剑已刺出,这一剑飞出,就表示血战已开始。
一旁的卫干迎了上来。
卫衫也没有动,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卫立一眼,回头冲李肃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说王廷交给李肃处置,他们几人处理剩下的几人。
卫衫眼睛一直盯着卫立的手,那只握紧枪的手,他知道卫立虽然常年在外吃苦,可越是这样,武功越是显得重要,所以卫立的武功也是非常强的。
此刻的卫立已可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渗着汗,卫衫忽然笑了笑,道:“我若是你,现在就已将这柄枪放下来。”
“我知道你和霍铜或者卫战足够战胜我!你算准了才来的!”
卫衫道:“我祖上百战百胜。就是要知已知彼,若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我怎么会来。我们这次来的是八个人,后面还有三人在放火阻断尔等之后路。”
卫立听,虽然心里一惊,但觉得对方十拿九稳的安排中还是算错漏了俩人。一是荆州刺史王廷,他虽然不知道王廷武功的高低,当初刺杀的时候王廷能全身而退,想来武功也是不弱的。更重要的他没有将老头算进去,他们一来的时候就没有把这老头算进去,谁不会想到一个老者除了等死还会干什么。
他当然做梦也不会想到,老头已经得到了卫霍家的真传。无论是多与少的错误,都可能会是致命的错误。
卫立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你的确算得很准,你们几个也许足够对付我们两个。”
现在他虽然没有看见老头,但他却知道老头定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的。
苗五的剑光激舞,银光闪动,映在他的脸上,他看来从未如此轻松过。
卫衫叹道:“你本来的确可以做我的好帮手的,把我们卫霍家发扬光大的,你不知道,族中借助这个机会,已经同意了我们经营这么谋生,来增加我族的收入的。”
“呸,这等谋生之事,也只有你这种人能做!”卫立不屑的回到。
在卫立说话间,卫衫的目光忽然从卫立的身上移开,移到巧儿的身上。
巧儿站在门口,站在阳光下。
她纤细瘦弱的手扶着门,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去,她毕竟还是女子,一是面对如此险境和刚才众人对她说的话,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可是她没有倒下去,真是一个顽强的女孩子,一旁的王廷看了不禁暗暗点头,真是人没有外貌上的丑于美,而在于内心如何。
她身子似已完全僵硬,脸上也带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她虽然没有倒下去,但她整个人却似已完全崩溃。
你永远无法想像到那是种多么令人悲痛的姿势和表卫立不忍回头去看她,忽又笑了笑,道:“火起了么?我只怕他们不会放火。”
卫衫道:“还没有,谁都会放火。””
卫立道:“只有一种人不会。”
卫衫道:“死人。”
卫衫听了微微一愣,知道对方不是无的放矢,如果后面放火的人死了,那肯定对方还有一个武艺高强的人。
想到这里,卫衫已从卫立身旁冲过去,冲向巧儿,一直躺在树荫下的霍铜,也突然掠起,惨碧色的枪光一闪,急刺卫立的脖子,那卫战也往后面窜去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意外。
但也就在这时,屋背后突然飞过来两条人影,“砰”的,跌在地上。卫衫没有看这三个人,因为他早已算准他们已经是死人──他已看出自己算错了一着。
现在他的目标是巧儿。
他也看得出卫立对巧儿的感情。
只要能将巧儿挟持,就能要挟住卫立,剩下的几人在对付王廷就简单多了。
巧儿没有动,没有闪避。
但她身后却已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老人,老头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站在门口,仿佛完全没有丝毫戒备。
但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要击倒他绝不是件容易事。
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一双死灰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卫衫。
他并没有出手拦阻,但卫衫的身法却突然停顿,就像是突然撞到一面看不见的石墙上。
这既无表情、也没有戒备的老人,身上竟似带着种说不出的杀气。
卫衫眼角的肌肉似已抽紧,盯着他,一字字道:“你是卫家老仆人卫萧?”
“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卫衫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知道你老还活着,我就不会来的。”
卫衫虽然这样说,但突然出手,他的目标还是巧儿。
保护别人,总比保护自己困难,也许巧儿才是老头卫萧唯一的弱点,唯一的空门。其它的办法卫衫知道是不太可能了,这老者是和自己父亲等人一辈的,虽然是下人,可从小就在自己族内生活,被五祖父待若亲人,把族中的武功倾囊相授,自己的武功是赶不上人家的。
老者并没有保护巧儿。
他知道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
他的手一挥,铁斧劈下。
这一斧简单、单纯、没有变化,没有后着──这一斧已用不着任何变化后着。
铁斧直劈,本是武功中最简单的一种招式。
但这一招却是经过了千百次变化之后,再变回来的。
这一斧返璞归真,已接近完全。
决定这一切的就是速度!就是对速度的掌控力。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斧那种奇异微妙的威力,也没有人能了甚至连卫衫自己都不能。
“这老者真是不简单,没想到真是把枪法揉到了斧中,也是能打出如此的威力!”王廷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于老者的斧子也是非常的佩服。他到现在都没有动手,是想看看对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眼前几人的武功刚才大体也知道了,这里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他现在就是观众,看对方是如何的表演,来让自己高兴。
卫衫看见铁斧劈下来时,己可感觉到冰冷锐利的斧头砍在自己身上。
他听见铁斧风声时,同时也已听见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死,怎么会是这么样一件虚幻的事?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
卫衫还没有认真想到死这件事的时候,突然间,死亡仿佛已将他生命攫取。
然后就是一阵永无止境的黑暗,他被卫萧的斧头达到肩膀处,疼昏了过去。
突然间,又是一阵惨呼。
卫立正觉得霍铜是个很可怕的对手时,霍铜就不知道为何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他挥枪太高,下腹露出了空门。
卫立连想都没有去想,已刺穿了他的肚子,肚子被刺,虽然不能毙命,但行动能力是没有了。
霍铜这货现在怎么也表现出不来刚才那个潇洒的状态了,现在就如同一个将死的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直哼哼,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是谁在他后背上插了一个银针,让他的行动迟缓了一下,就被为立轻轻的给枪插到腹部。
和苗五对打着的卫干似已完全疯狂。
因为他已嗅到了血腥气,他疯狂碍就像一只嗅到血腥的饥饿野兽。
这种疯狂本已接近死亡。
他已看不见别的人,只看得见苗五手里飞舞着的剑招。
正当他不知道所措的时候,‘啊!’卫站的凄惨的声音突然从房顶上传了来。
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自己从房顶上站不稳掉了下来,而且是头朝下掉下来的,这一下子可着实把这小子率的不轻。让人意外的是,这家伙轻功不错,掉在地上居然如同死人一样,动也不动。
卫立也是一愣,这家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己掉下来。
反正死了对自己是好事,先处理掉眼前的麻烦再说。
“喂!李肃将军,你咋就不动手呢?”王廷依旧笑嘻嘻的不拿正眼看着李肃说道。
李肃哪里想的到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只有自己是个全活的人了!
“你以为就你叫的这点人就能暗杀于我?也太不自知了。看你真的是不服,如果你能抵挡住我十招,我就放了你!”王廷说完仿佛刚刚睡醒一般,举起双手伸伸懒腰。
李肃恢复过来后,也不搭话,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长枪。
这一幕有点太什么了,自己带来的人怎么都像中了邪一般如此被轻松的给摆平了。面对对面的王廷的轻描淡写,李肃还是镇定了下来。
他知道,这次自己真是小看了王廷,人家是有神人帮助的,要不然自己这些人的武功都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怎么就这么的简单的失去了行动能力。王廷此刻背着手,背对着李肃,但眼睛看着卫立和苗五。
“俩位弟兄,可是言定为先,如果我在十招之内胜了这李肃,你们也随我去武陵一饮如何?”
这俩位现在已经能肯定王廷是能打赢李肃的,要不然人家可不能如此的轻松的把后背让给李肃。就是当初自己一行人刺杀的时候,准备的如此严密,虽说自己俩人没有进入,可也是好几个高手,不也是没有对人家造成伤害吗。
俩人对于自信、微笑着的王廷充满的信任,这种信任也不知道从什么由发的,反正眼前的王刺史就像俩人一样,虽没有接触,就如多年的朋友那样值得信任。
“好,就依王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