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那天在薰衣草庄园你才说我穿碎花长裙好看。”夏汐然故意调侃道。
“这种天气穿碎花裙太冷了,还是要注意穿保暖一点。”盛慕琛示意服务员将衣服拿下来,在她身上比试番:“不过说真的,你穿什么都好看。”
女人都是喜欢赞美的,夏汐然自然也一样。
明知道他最近嘴巴抹了蜜,一天不赞她几回心里都不痛快,她还是很开心地点头附和:“其实我也一直这么觉得。”
“看,夸两句就飘了。”
“我本来就是这么认为的啊。”夏汐然从一开始认识盛慕琛的时候,就是个时尚前卫的女子,各种臭美各种自信。
那个时候的盛慕琛没少被她的过度自信刺激,把她当成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只不过他自己忘了罢了。
夏汐然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时,连服务员都惊艳地夸赞道:“夏小姐果然是穿什么都好看,根本不用挑啊。”
服务员虽然夸得好听,夏汐然虽然自信,但还是走向盛慕琛,像个腼腆的新媳妇一般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道:“怎么样?好看么?”
盛慕琛看了看,点头:“好看。”
“那就它了?”
“这件也好看。”盛慕琛又指着另一件长款风衣让服务员拿下来,拿在手中掂了掂:“而且里面带毛毛,看着很暖。”
夏汐然有些好笑:“盛慕琛,我又不是要搬去北极了,干嘛一直给我找保暖的衣服?”
盛慕琛却拿着风衣往她迈了过去,一边替她穿上一边道:“一个人的时候比较冷,穿厚一点总没错。”
夏汐然原本正在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顿,抬头愣愣地望着他。
盛慕琛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忙故作玩笑道:“我是说你早上去上班的时候,一个人太冷了。”
虽然他反应得很快,可夏汐然还是听懂了他话中的原意。
鼻腔一酸,喉咙也瞬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难受极了。
这种突然想哭的冲动,这些日子她几乎每天都要品尝上好几次,却依旧无法习惯它,依旧每一次都痛彻心扉。
盛慕琛急于转移她的注意力,拉了拉她的风衣领子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暖?”
夏汐然喉咙被堵,一时间还说不上话来。
一旁的服务员在旁边道:“这件风衣是保暖修身的,虽然里面加了绒但一点都不会显胖,适合各种各样的身材穿。”
“我太太不怕显胖。”盛慕琛说。
服务员愣了一下,忙点着头附和:“没错没错,盛太太身材这么纤细,再怎么显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不会胖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
终于缓过劲来的夏汐然没好气地在他的手臂上捶了一记,嗔道:“在外人面前瞎说什么呢?也不害臊。”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外人面前自夸穿什么都好看的。”盛慕琛见她缓过来了,便顺着她的话语调侃。
夏汐然被她反驳得哑言,一旁的服务员嘻嘻笑道:“盛先生盛太太你们尽管夸吧,也不用把咱几个当外人了,毕竟咱们几个老早就认识您二位了。”
“对呀对呀,虽然二位不认识我们,但我们可是你们的粉丝哦。”另外两位服务员笑着附和。
夏汐然脸皮再厚,被人这么围着夸也不好意思了,摇着手说:“各位见笑了,都怪这位盛先生把我带跑偏了。”
“怎么又是我?”他只是夸了夸自己的太太,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
“就是你。”
“行,是我。”盛慕琛大方地把罪名认下了,随即朝那服务员道:“帮我把她身上的衣服打包,谢谢。”
“真的要买吗?”夏汐然问。
“够不够暖?”
“够。”她点头,只是再怎么暖也比不上他的怀抱暖啊。
“那就买了。”盛慕琛说。
如是,夏汐然买下了这套足以在北方过冬的衣服。
下了班,夏汐然在附近菜市场买了菜,打算回家给盛慕琛和小洛做晚餐的。
没想到却在一开门的时候看到盛夫人,这么冷不丁的出现在屋里,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她暗吸口气,用还算平和的声音跟盛夫人打了声招呼:“盛夫人,您怎么来了?”
其实不用猜她也知道盛夫人是为何而来了,只是人已经在这了,她不可能把人轰出去,也不可能自己掉头走人。
盛夫人环视一眼四周后,将目光挪到夏汐然身上,从上往下最终停在她手中提着的食材上。
唇角微微一勾,冷漠的嘲讽便在她的唇角泛开:“小日子过得不错嘛,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夏汐然微微收了一下目光,迈步往屋里走去,将手中的食材放在餐桌上后才转过身来对盛夫人道:“既然是决定了要一起过日子,自然是要过好一点。”
“是。”盛夫人点了一下头,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你是过好了,可你有想过小洛和慕琛么?”
“盛夫人,请问你从哪里看出来慕琛和小洛不好了?他们最近是吃不好还是睡不好又或者是过得不开心?”
“夏汐然,你少在这里跟我扯这些。”盛夫人盯着她道:“你要是还有半点自尊,就请你离开我的儿子和孙子,我们盛家从来都不欢迎你,永远也不会欢迎你!”
“不欢迎我?那盛家欢迎谁?欢迎余梦瑶么?”
“没错。”
“可慕琛跟小洛又不喜欢她,跟她在一起也总是过不开心,盛夫人看到他们不开心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心疼?”
“小洛还小不懂事,被你这么一哄当然开心了,可你终究不是他的亲生妈咪。”
“是不是跟自己的亲生妈咪生活在一起有那么重要么?”
“当然。”盛夫人沉声道。
“那么盛夫人觉得盛慕琛这三十年来开心么?幸福么?有享受过一天正常的家庭生活么?”夏汐然直视着她,语气冷淡:“别忘了二十年前,你儿子跑去水源镇跳湖自杀是因为谁。”
“你……”盛夫人被她气得哑言,半晌才不悦道:“你是在指责我么?”
夏汐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淡声道:“咱们不说当初,就说现在好了,盛夫人因为一己之私逼迫慕琛娶余梦瑶那种恶女人。他不从,盛夫人便趁他坠楼手术的机会往他脑子里放东西,让他失忆。敢问盛夫人,您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有想过他是您的亲生儿子么?有想过当时他已经是危在旦夕么?不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换作是养子一般人可能都下不去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