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担忧,她越担忧就越想知道小洛现在的情形。
她从床头桌上拿起电话,却不知道该打给谁,小洛的手表电话一早就没有了她的号码,打给盛慕琛……真心不合适。
最终,她只能默默地将手机放回原位。
就在她拉好被子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二楼突然响起一阵东西坠地的声音,听动静像是从余恩的房里传来的。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拉下被子凝神又听了一阵。
发现动静虽然没有刚刚的强烈,但仍有。
不会是余恩出什么事了吧?
小王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子,睡觉比较沉,且余恩平日里睡觉比较安静,基本不会劳烦到他。
如果这会真是余恩有什么事的话,小王估计也醒不过来。
想了想,夏汐然还是起床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走廊里亮着昏黄的壁灯,夏汐然上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蓝芯从卧室里面走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
“不知道啊,我也才刚出来。”蓝芯摇了一头,问道:“会不会是余先生出什么事了?”
正好这个时候,余恩的卧室里面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动静。
两人相视一眼,夏汐然道:“走吧,去看看。”
夏汐然抬手在门板上敲了两声后,便推门走了进去,然后,她被倒在地上的余恩吓了一跳。
果然是余恩出事了,从床上狼狈地滚到了地板上,正使劲地想要起身却根本起不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用力还是太痛苦的缘故,他的额头上沁着一层细密的冷汗,表情一看就是在隐忍着痛苦。
“余恩你怎么了?怎么掉到床下来了?”夏汐然没有多想便伸出手去扶他。
却被随后进来的蓝芯制止:“等一下!”
蓝芯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汐然你别乱动,小心余先生的腿。”
夏汐然不解,打量着余恩的双腿,发现他那两条修长的腿果然正在瑟瑟发抖着,她关切地问道:“余恩你的腿怎么了?怎么回事?”
“我没事。”余恩艰难地摇了一下头,显得有些愧疚:“抱歉,吵到你们了。”
夏汐然有些无语:“你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客套话。”
“余先生腿伤成疾,遇到下雨天便会疼痛不堪。”蓝芯走上来,在余恩面前蹲下后对夏汐然道:“汐然,你去把小王叫醒,扶余先生到床上。”
“好。”夏汐然起身走了出去。
卧室内突然安静下来,余恩痛苦地靠在床边,蓝芯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睡裤拉到膝盖上面,而她的动作使余恩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蓝芯有些无语地抬头扫了他一眼,道:“余先生,我是医生。”
余恩瞧着她:“所以呢?”
“什么千姿百态的男性裸体我没见过,更别说是一条残腿了。”蓝芯直接用手指握住他的腿弯处,一本正经道:“来,放轻松点,别用力。”
余恩听从她的话慢慢地放松下来,可疼痛却并没有因此而减轻。
“还是很疼吧?”蓝芯见他的腿抖得厉害,就知道他肯定是很疼了。
所以即便他嘴上不说,她仍然说道:“这样吧,我帮你扎几针缓缓痛苦,明天一早你再去医院。”
“对不起对不起,我睡得太死了。”卧室门口传来小王的声音,紧接着是小王的身影掠了进来,站在余恩面前又懊悔又愧疚道:“余先生对不起,我……”
“行了,先别顾着说对不起了,先帮我一起把余先生扶到床上去吧。”
“哦,好。”小王急忙上前来帮忙。
“孕妇你一边去。”蓝芯见夏汐然想帮忙,直接将她推到一侧。
夏汐然站在床尾处,看着蓝芯动作麻利又心思敏捷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果然是医生啊,就是比我们这些人有经验。”
蓝芯扭头扫了她一眼:“你要是不忙的话,帮我把柜子里的医药箱拿过来。”
夏汐然自然不忙,并且转身去了,不一会儿便将蓝芯的医药箱捧了过来。
看着药箱里面奇奇怪怪的东西,夏汐然好奇地问了一句:“蓝芯,你这医药箱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怎么连针灸都有。”
平常人家的医药箱,备的都是一些常用药,外加消毒水纱布之类的。
而蓝芯不一样,备的都是一些不常用到的东西。
蓝芯一边轻轻地帮余恩摁捏腿弯一边平静地说道:“我最近在研究中医针灸,看以后能不能转个行。”
“你?研究中医?”夏汐然更好奇了:“你不是一向对临床手术比较感兴趣的么?”
“只要是能治病的项目,我都感兴趣。”蓝芯抬头盯着余恩道:“余先生,你忍着点,我帮你扎几针上去。”
余恩点了一下头,反正再疼也不会比现在疼了。
蓝芯扎针的手法娴熟稳定,一点都不像是初学的。
在余恩的两条腿上扎满针后,她又从药箱里面拿出一片药片剥出来递到他嘴边:“这是帮助血液循环的药,吃了没有副作用,你吃一粒吧。”
余恩乖乖将她递过去的药片含入口中,不用水便直接吞了进去。
扎了针,吃了药,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终于慢慢地有了血色,原本疼得发抖的双腿也没有再抖了。
小王惊喜地说道:“看来蓝小姐的方法很有效耶,以前余先生遇到下雨天都是干忍一整夜的,早知道扎针有效,以前就找人来扎了。”
“穴位扎不对很容易对腿伤造成伤害,所以不可以乱来。”蓝芯说。
“那蓝小姐您怎么能扎得这么精准?”
“我看过余先生的片子。”
“噢!”小王恍悟地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得熟悉自己的医生才更适合自己啊,蓝小姐干脆别搬出去算了,等过一两个月霉雨季节一来,余先生会比现在更痛苦,更需要像蓝小姐这么高明的医术啊。”
“对,我觉得可行。”夏汐然赞同地点头。
“余先生,你觉得呢?”小王问余恩。
余恩抬眸望向蓝芯,刚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随即摇了一下头:“蓝小姐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必勉强。”
蓝芯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勾起唇角浅笑道:“幸好余先生说不用,不然在余家白吃白喝了那么多天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