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身上穿着看守所的衣服,甚至都看不出来她是个被关押着等死的犯人。
苹姐来回扫视着二人,随即笑笑地吐出一句:“你们终于来看我了。”
“是汐然想见你。”盛慕琛的语气很冷淡。
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是夏汐然想见她,他是不会来的。
“哦?请问夏小姐为什么想见我呢?”苹姐转向夏汐然。
“这还用问么?苹姐给我策划了那么精彩的一出大戏,我不得过来感激一下苹姐?”
夏汐然隐约明白苹姐为什么会对自己跟盛慕琛如此冷淡了,之前她能在自己面前跪下来道歉认错,为的是能继续留在畔山任职,而今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畔山了,也就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所以即便是面对盛慕琛,她眼里也失去了往日里的恭敬。
苹姐看着夏汐然的眼神,嘲讽中透着坚定:“夏小姐真以为我上次给你跪下,是因为想留在畔山伺候你?”
“之前我确实是这么以为的,不过现在我明白了,苹姐救我给你留在畔山的机会,不过是为了找机会除掉我。”
夏汐然说完,朝盛慕琛嘲弄道:“盛慕琛,亏你还觉得苹姐心中没有恶意,原谅给她留在畔山的机会,这会打脸了吧?”
盛慕琛瞥了她一眼。
“夏小姐你错了。”苹姐道:“我何苹敢做敢当,我的恶意也从来没有指向先生和小少爷,如果不是你和杨佳佳那个贱女人强行闯入先生的生活,我更不会对你俩有恶意。”
“盛先生。”她又对盛慕琛义正严词道:“这些年来我在盛家中心耿耿、兢兢业业,对您和小少爷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如今我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心中唯有遗憾,遗憾没有将眼前这位夏小姐从你身边弄走。因为在我心里,盛太太的位置永远属于余梦瑶,小少爷的妈咪也永远只能是余梦瑶!”
“余梦瑶?”盛慕琛咬了咬牙,帅气的脸庞瞬间覆上霜雪般冷酷:“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是,先生不想听,所以我就一直不敢说,可是今天我必须要说一下。余梦瑶就算有千错万错,她也是小少爷的亲生母亲,也是因为太过爱你。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就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来伤害她,忘掉她,不然……即便是小少爷长大了也一定会恨你!”
“先生以为给小少爷找一位像夏小姐一样会哄孩子开心的女人,就能掩盖自己伤害发妻的秘密了吗?就能让小少爷一辈子活在你和夏小姐一起编织的谎言里吗?你们别忘了,小少爷终有一天会长大,会成熟,会去寻找真相的。”
“闭嘴!”盛慕琛沉声命令。
苹姐:“我为什么要闭嘴?先生带着夏小姐过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听我说真话的吗?我现在把杀害夏小姐和杨小姐的真相和心理话都说出来了。”
“所谓的心理话,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疯话罢了。”盛慕琛漠然道:“苹姐口口声声说对我盛家忠心耿耿,却三番两次地伤害我最爱的女人。所以你忠的不是我盛家,而是余梦瑶,为了保住她盛太太的地位,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嫁入盛家的,又是怎么当的盛太太。因为她是小洛的母亲,所以我就必须包容她所有的过错以及野心。”
盛慕琛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苹姐,我从来没有爱过余梦瑶,也从来没有给过她机会嫁入盛家,生下小洛。我盛慕琛不是一个玩偶,可以任你们操控摆布的。”
“……”苹姐不语,只是死死地瞪着他。
“这是我和我太太最后一次见你,苹姐自己好自为之吧。”盛慕琛说完,微微侧过脸来对夏汐然柔声道:“老婆,我们走。”
夏汐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苹姐。
说真的,她还一点都不想走呢,因为她能感觉到苹姐嘴里满满都是真相,关于盛慕琛跟他前妻的真相。
可是一看到盛慕琛那阴郁的脸色,她只好依依不舍地跟着他离开。
一走出拘留所大门,她便没好气道:“盛慕琛你干嘛那么急着走啊,我都还没有跟苹姐说上话呢。”
“她陷害你的动机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你还想跟她说什么?”盛慕琛的语气虽然缓和不少,但仍旧带着冷意,显然对刚刚苹姐提到的那件事情很恼火。
“……”夏汐然道:“我得问问有没有幕后boss在指使她这么做啊。”
她一开始怀疑是盛慕琛,不这从最近几天盛慕琛的表现和刚刚跟苹姐的见面来看,不太可能是盛慕琛。
毕竟自己又没有怀着他的孩子,也没有死缠着他,甚至还一直很主动地要求跟他离婚,他根本没有陷害自己的动机。
“盛慕琛,她背后到底有没有幕后boss在操控?”见他不说话,夏汐然如是又追问了一句。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路灯透过车窗掠过盛慕琛的帅脸,夏汐然仿佛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她如是伸过脸去,试图从他眼底看到更多的情绪。
盛慕琛将目光往旁边微微一撇,轻声说道:“她只是对旧主太过忠心,忠心得有点走火入魔罢了。”
“所以,她的幕后boss其实就是她的心魔?”
“嗯。”
夏汐然看着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如是又追问了一句:“盛慕琛,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那位前妻到底死了没有?她现在什么地方?”
如果死了,苹姐根本没有必要去保她的盛太太之位,毕竟一个死去的人就算享受着再高的身份地位也没有意义了。
“夏汐然,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听任何人提起那个女人。”
夏汐然:“……”
她提一下那个女人怎么了?
不,应该说他盛慕琛提一下那个女人怎么了?为什么过去的丑事不能提?他盛大少爷平日里也不是那么经不起事的人吧。
她不服:“盛慕琛,既然你要跟我做夫妻,坦然交待自己的所有过去不是最基本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