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冉抿了抿唇,王婆说的应该就是她与王嘉谈生意的那次,人家本来是好心好意怕自己名声受损才开的窗户,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被人拿来嚼舌根子。知秋也是想到了,立刻指着王婆子回道:“你自己都说了,我家侧妃是开着窗户的,除了和人家聊了几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是恬不知耻了?我看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所以看谁都跟你自己一样!”
王婆子心里也是犯怵,这个小丫头三句不离自己跟别人有染的事情,这件事情她自己做的是极其隐秘的,不可能有别人知道的,可是这个丫头嘴里说的那么振振有词,好像自己看到一般。
“我是什么样的人街坊邻居都清楚得很!你要是不信可以随意拉个人出来问一问,我忘婆子说了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你们家侧妃,我记得还没嫁给三殿下之前这名声可就不怎么好吧?街坊邻居看在三殿下的面子上才不说些什么,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三殿下被这个女人给欺骗了!”
“你这话倒是好笑。”舒清冉把知秋拉到自己的身边,自己对上了王婆子的眼神,那眼神里清明可见,“三殿下是皇子,就算需要别人给点面子,那也绝对不是你这个平民百姓。我知道殿下爱民,绝不会看低了你的身份,可是你也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一介女流之辈,说要给殿下面子,这话放在京都也就算了,若是传到了外邦,岂不是让别人以为殿下是个纸老虎?”
王婆子一下子面红耳赤,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她发话,舒清冉环顾了一下四周,又道:“我知道在场的各位有遇到我在酒楼里和一个男子聊天。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与那个男子并没有任何的关系,若说有关系,我今日来只是同他做一笔生意,只不过担心身边的人与他说不清楚,这才自己亲自过去的,你们如果不信,我可以立刻派人把他请过来对质,刚好他人还未离开京都。”
人群中立刻又窃窃私语起来,舒清冉侧着耳朵听着这些人的嘀咕。
“那日我看见了,侧妃同人家生疏得很,也没王婆子说得这么不堪吧?”
“是啊是啊,如果是我的话,要真的在外面有了男人,那不得捂得严严实实的,哪里能让别人看见?”
“我看做生意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侧妃没结婚前不是开了琼月楼吗?江南水灾那会儿,还带头捐了不少银子呢!”
……
舒清冉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庆幸京都的人还没到听风就是雨的地步,至少遇见事情了自己脑子里还会过一遍。这样一听,她也就自信了许多,连看着王婆子的眼神也渐渐凌厉起来。
王婆子还在狡辩,只是语气牵强了许多,“那个人是你的男人,自然事事都会为你考虑!我怎么知道他过来说的话是真是假?”
舒清冉勾唇,“那可不一定。民间有一句话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没做过的事我用不着担心,倒是王婆子里,要是关键时候有人弃你而去独自飞了,那你可是得不偿失。”
她这话里意有所指,就希望王婆子能够做个明白人,是谁要这么害她她可以慢慢查,但是这件事情她不能认。
楚泊在院子里待了两天,这其实不大符合他的性格的,如果是以前,不管自己三哥在不在府上,他一定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就因为自己淘气,府里的管家可没少被自己的三哥责怪。他都沉闷了两天了,管家竟然不觉得奇怪,也不过来看看他。
有下人送了点心过来,楚泊盯着下人手上的点心,都是他爱吃的,空气中弥漫的茶叶的味道是北边的特产红叶,名字听上去很俗,味道其实也不怎么好,但是他独爱红叶入喉之后百转千回的感觉。
独在异乡那么多年,如今一回来,没接触自己的亲人时觉得还好,什么都无所谓,见了之后心中那种思念才开始发芽生根。
楚泊叫住想要退下的婢女,问道:“你们家侧妃在干什么?现在方便吗,你去帮我通个话,说我想见见她。”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是想见她没有错,可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这个时候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然而婢女的话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侧妃……侧妃这两日怕是没有空的,三殿下要是想要见侧妃的话……要不奴婢,奴婢还是帮你去问一问吧。”婢女原本想说再等一等的,但是外面的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她不清楚,也不知道侧妃解决起来会不会很棘手,“奴婢觉得,您要不过两天再去,侧妃这会子遇到了麻烦,这两天恐怕是抽不开身的。”
“麻烦?”楚泊也顾不上自己的“矜持”了,一听到舒清冉有麻烦,吊儿郎当的态度立刻就不见了,着急道:“怎么回事?遇到了什么麻烦?”
“就是外面有人聚众闹事,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不过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心,侧妃自己能够解决的,侧妃吩咐了,您就在这里安心待着就好。”
安心待着?
楚泊突然很想笑,然而一呼吸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痛。他有多么不堪?为什么出了事不找自己帮忙?难不成他一个皇子的身份只是个摆设?
“行了,你自己先下去吧。”
婢女应声退下。
舒清冉不想告诉他是怕给他带来麻烦,可他觉得,如果自己的三哥知道自己不去帮忙的话,恐怕回来又是一顿训,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于是找到了在自己房间养着伤的管家,只见他左半个脸已经是全肿了的,还有眼睛也是肿的,看着那给自己倒茶的动作,估摸着身上也有伤。
楚泊一下子就感觉到揪心,他方才过来的时候随意拉了一个人,说外面有人来闹事,舒清冉已经带人出去了,瞅着管家的伤,楚泊觉得外面闹事的人并不好对付,她一个女流之辈,万一也受了这样的伤,哪里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