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虽然这个时候岑韩琦用这件事情来强行岔开话题,江墨玦的重点目前还是放在岑嫔和萧梨鸢的身上。
毕竟江墨玦想要证实的不是别的,而是想知道岑嫔对萧梨鸢究竟是一种什么情愫。毕竟她是不知道身份和真相的。
可是就看看萧梨鸢这么逃避的样子,自己也能如此肯定这就是真相么。毕竟从那夜之后萧梨鸢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实没有,梦里也没有。
他没有办法抓住她,重新好好的问一问清楚。想到此处,他的眼睛瞟了一眼刚刚说完这番话的萧梨鸢。用这种话来对抗朕,当真的觉得很有意思吗?说是真性情,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因为萧梨鸢不知道,她这句话已经足够让江墨玦给她治罪了。
岑怀墨听到这番话也是一阵惊奇,她这么说话不担心得罪江墨玦么!慌忙地看向她,对她不停地使着眼色,只是她的头根本就是不偏向这边的,因此看不见。
看到这三个人的面部表情以及听到他们说的这些话,岑韩琦差不多已经猜出来这件事情的大概,只是他不是很愿意相信,自己的妹妹居然会和一个太监有些什么不正当的流言。
他威威一作揖,神色十分严肃的看向萧梨鸢,“你是不是对我妹妹做了些什么?”不然为什么岑怀墨现在会如此紧张?一定是这个人对着妹妹做了些什么。
只是这个叫做小梨子的太监,看起来倒是十分眼熟,总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印象中的某个人物有些微微的重合。这个人,自己是不是认识,或者见过?
岑韩琦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有这种感觉,只是自己一直不是很确定。但是现在,他更为确定,自己的确是觉得他很眼熟。
听到岑韩琦这样说,岑怀墨倒是有些紧张。为什么感觉一个可以好好说开的事情变的越来越乱了,兄长没事插什么嘴啊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稍微叹了一口气,看向兄长。“兄长,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不是说了吗。为何兄长不信?!”
只是岑韩琦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妹妹这么对自己说话,一时间有些惊讶。仔细一看妹妹已经是长大了,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也可以好好的为自己辩解,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要叫着“哥哥”的女孩子了。
不知不觉间,称谓也从“哥哥”变成了十分恭敬和略带疏远的“兄长”。
他略微苦笑,自己一心为妹妹换取荣华富贵,可是却错过了她的成长。到底有些难过呢。只是自己还是有些不是很明白,为何岑怀墨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而且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何这个小梨子会知道发簪是妹妹的。
其实岑韩琦内心并不是很希望弄这么清楚,他担心自己弄这么明白,会让妹妹觉得尴尬。只是这件事情自己要是不弄清楚,这个小太监要是真的对妹妹做了什么事情,他一来担心妹妹的安全,而来还要考虑皇上的感受。
不能让自己的这么久的努力都白白葬送在这个小太监手里。
他快速行至江墨玦的身前,跪下,“皇上,是这个叫做小梨子的小太监对墨儿做了什么吗?不然为何会有之前王爷说过的流言?”说完看着江墨玦,一脸严肃。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乌龙,被岑韩琦这么一问反而更加不好解释了。一时间,江墨玦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该如实说出来那天自己被玲妃下药迁怒于萧梨鸢?可是这样皇上的颜面会尽失的!
江墨玦微微一思索,看着萧梨鸢,“小梨子,将军问你话,你是不是应该回答?”
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梨鸢被岑韩琦这件那样突然发火的怼本就有些不爽,现在他居然还问这个问题,是嫌自己妹妹的面子太多了不好丢吗?
这个男人也太直了,一点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妹妹的感受吗。
她皱眉,“岑将军,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和岑嫔娘娘什么都没有,为何岑将军不相信?还是说岑将军非得希望自己妹妹有些什么才满意么!”因为心里实在是太生气了,一时间也是没有顾上尊卑,直接这样干脆的说了出来。
站在后面的岑怀墨也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心理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一直这样问实在很烦。萧梨鸢说的话虽然很直接,但是远比自己兄长好很多。
略微一思索,上前走去,“小梨子所说无错,兄长为何如此这般的想要挑出毛病,我是你妹妹啊。兄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说完深深地看了岑韩琦一眼。
“恕舍妹无法奉陪,兄长还请先行同皇上过去吧。晚膳还请皇上和兄长去往蓝曦阁,臣妾会准备好晚宴等待几位。”看着萧梨鸢,“你也过来吧,好好吧误会解释清楚。”
说罢便一转身,带着自己身旁跟来的两位侍女,气冲冲的回了蓝曦阁。自己这个兄长,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搞清楚什么,但是就这么在外面这样说自己,怎么也不太好吧!
看着岑怀墨的背影,岑韩琦微微一愣。自己,难道真的做错了吗?自己不该问的?
江墨玦和萧梨鸢则一脸“都是你自己作死”的表情,看着岑韩琦。她萧梨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直的男人,可能因为自己以前身边的人都太好了。
就这么想着,却发现在三个人站在这里。又不好继续之前的话题,但是也没有人说一句话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萧梨鸢叹了口气,走到前面去。“我估计薛太医看到我们这么久才过去,估计会气得想要给我们下药吧。”她默默地说出了口,只是没有人接她的话,气氛更加微妙。
三个人就这么一直走着,再没有人说话。
直到萧梨鸢看到了那片稍微有些熟悉的小树林,就知道自己已经差不多到了。不愿意独自面对薛云鹤的怒火,她放缓了一些脚步,等待身后的人慢慢的走上前来,才接着往前走着。
之前这么一耽误,到底是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看看这个时间,他差不多带着一个大块头独自面对了两个小时的呕吐物。
佩服!
从小路走出来,看到一个男子正穿着一身极具异国风情的衣服,正在拿着药逗着另一个被扒掉了外衣的健壮的男人。
“哟!”萧梨鸢笑着跟薛云鹤挥挥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太医和自己和特别合得来,不是感情上面的,而是性格方面的。
毕竟像他这么不正经的人,在古代已经很少见了。以萧梨鸢的性格来说,这两个人只要凑在一起想的就是该如何搞事,而不是做事。
听见萧梨鸢的声音,薛云鹤反头看向她这边。小梨子,江墨玦,还有一个,那是,岑韩琦?!他居然回来了吗!只是就算他回来了,自己还是要忍不住说一句,“你怎么这么慢啊我等你如同等死好吗!!”
隔着一小段距离萧梨鸢都能感受到薛云鹤的愤怒,“嘿嘿”笑了两声,躲到了江墨玦的身后,对他吐了下舌头,说道,“哎呀路上有点事情耽误了,这不我把人给你带来了!”然后笑嘻嘻的看着薛云鹤。
江墨玦看着像小兔子一样活泼的萧梨鸢,无端的心中泛起些宠溺的感觉。这个时候就要为自己这边辩护一下了,“薛太医,朕这不是来了么。”言语间尽是严肃,却还是有隐隐的压不住的笑意。
嗯,看着薛云鹤穿着异族的衣服蹲在那里还真是挺好笑的。更何况,克孜尔塔尔还是被绑着躺在地上的样子,也是十分滑稽。
不远处扔着薛云鹤之前穿的那套白鹤道袍,散发着一阵奇怪的味道。
“来了?!”薛云鹤却并不甘心就这么被江墨玦敷衍过去,“我等了你们多久你们知道吗!你们来试试!这个多难闻啊!你到这里蹲一个时辰啊!”
然而看着这么激动的薛云鹤,萧梨鸢和岑韩琦还是选择了笑出了声。
萧梨鸢捂住嘴巴,看着薛云鹤,“兄弟你冷静啊!可别一激动被臭到跳湖啊!”说话的时候也隐忍不住这笑意。
这两个人真的和演相声一样。岑韩琦一边笑着一边看着他们。不过这也说明,他们关系不错吧。
一路上走来,岑韩琦其实有重新好好分析萧梨鸢这个人。想想他既然有能力在江墨玦身边做事,就说明他多少还是有点能耐。并且江墨玦也未曾真正像对他发火一样,反而,他隐隐感觉到是另一种不同于主仆的感情。
但是他只能觉察出很少一部分,并不能完全肯定。
江墨玦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克孜尔塔尔。这个男人是真的傻,既然他们都能得知自己和萧梨鸢的事情,那么为何就那么笃定,自己不知道他的性向呢?
当时在书房,为了不暴露,到底是没有为萧梨鸢辩解。到了后面就让冷七通知薛云鹤暗暗地跟着,想看看这个人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会做些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他去见了江毅翔。一切都尽在掌握,江毅翔给了他一壶酒,他接了,只是他却不知道那是一壶下了药的酒。毫无防备直接就满口饮下。
然后,薛云鹤出现,一切都是这么的天衣无缝。
江墨玦当初也没想到,自己去找江毅翔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江毅翔居然肯答应。自己一直没有搞明白,他明明早就和楼兰国主暗暗勾结,只是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帮助他?
总要找个机会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