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各不相见的几位嫔妃,这一见面就像是火星撞地球般。一个个恨不能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都在江墨玦的面前展现,搁在之前,萧梨鸢也定然是当做是看戏一样。
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可是小梨子的身份,必须要步步为营。
平日里灵鸾殿甚是冷清,刚入宫的小婢子都还以为这儿是传闻中的冷宫。
而今萧梨鸢一去才发现,灵鸾殿的装潢及大小方位,完全是要比青璃宫更胜一筹的。
这等排场,起码也要是贵妃以上品衔才能入住的啊,可以见得这个婉嫔先前确实很是受宠。
虽说平日里江墨玦并不常去,但是这宫内的婢子公公等,人数也毫不逊色与玲妃。听起那婉嫔身边的阿秀说起萧梨鸢才知道,原来这灵鸾殿是人家婉嫔自幼便入住进来了,也是难怪与旁人不同。
“公公,这就是我家婉嫔娘娘要您取得桂花及红茶,冲泡时需用那八成滚水烫煮一遍,再用凉水冲沸.......”阿秀讲解时很是仔细,眼睛眨也不眨的就盯着面前的红茶,一杯一杯的分均匀。
萧梨鸢有一点想不明白了,为何这不能让她自己亲力亲为呢,这个阿秀说的倒是头头是道的,既然那么好做,她自己泡不就得了。
她从荷包里拿了一锭银子丢在阿秀的面前道:“我知道,阿秀姑姑也是跟随婉嫔娘娘多年,这口味等,也只有阿秀姑姑最是清楚不过,现如今若要是我贸然泡茶的话,怕皇上及娘娘喝不惯啊。”
说罢,便一直盯着面前的阿秀,平日里在宫里萧梨鸢的银子都没处花,而今这西域信使回朝。自然这些爱打扮的婢子们是巴不得多捞点金。
末了这茶水还是阿秀帮她冲泡的,银子是收下了,这也将是成为二人之间的秘密。
端着回去时,因已经入了深秋,所以萧梨鸢必须是要加快脚步。
隔得有段距离,萧梨鸢就听到前方莺歌燕舞一片,不能说她反感这样的场合。只能说是不大喜欢,因为女人多!
“小梨子见过皇上,及诸位娘娘。这是婉嫔娘娘叫奴才去取得红茶。”她跪倒在地喊了三声,这和嫔的余光才落在她的身上,方才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玲妃舞剑,一门心思都在想着如何击败对方。
江墨玦打了个手势,示意让她先端来一杯品赏。
顷刻间的功夫,这杯盏中的红茶落底,看来还是旧情人知道他的喜好啊。
站在一旁端着茶壶傻愣着的萧梨鸢,不禁撇了撇嘴。
几人轮流演绎下,并无什么特色,几乎还是千篇一律的歌舞,素日听着那婢子们演绎的都已经够够的了。
那婉嫔朝着萧梨鸢摆了摆手:“小梨子,快叫本宫也品品,你这泡茶功夫可是与那做饭功夫一样了得。”
她木讷的端着杯子蹲在婉嫔的身边放下杯盏,恍惚间萧梨鸢好像是看到了婉嫔动了动。
随之萧梨鸢的目光便不敢离开,一直盯着婉嫔,直到看到她掌心大把的白色粉末落入茶壶之内。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如果要是宴席上哪个人有个什么闪失,她必然是陪葬品无疑。
“奴才不才,不知娘娘方才放入的药材是什么?先前在娘娘宫内可是没有听到阿秀姑姑与奴才讲解,可是要搭配红茶一起服用的?”
玲妃也落下长剑,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婉嫔这儿投来。
只见婉嫔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照旧是故作风轻云淡的看着萧梨鸢道:“这本就是本宫从太后娘娘那寻的一秘方,听闻说是滋阴补肾与红茶配服甚好。”
烈焰红唇一张一合,那阴辣的目光与萧梨鸢相对视之上,婉嫔手心攥着一把汗!
那可是她提前准备多日的避子药,皇上本就无嗣,后宫之中本就母凭子贵。而今她是不受宠,可她也不能让别人抢先了这一步,虽然,虽然入纳后宫多年皇上并未真正的临幸过她.......
有备无患,更是万无一失。
只不过,而今婉嫔开始有所顾虑,面前这个萧梨鸢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人。
既是方才看到了她下药,如若是回去与其主子私通,那么她接下来也必然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众目睽睽之下,婉嫔硬是把避子药说是滋阴补肾的药物,且还将太后给搬出来,一片鸦雀无声。
至于江墨玦,他是一国之君,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思放在这些三姑六婆的事儿上。
“既是太后的秘方,我等可要多喝几口,入宫前臣妾就听闻说,太后娘娘对婉嫔妹妹最是疼惜。可惜的是,臣妾没有福缘,这刚入宫没多久太后可就仙逝了。”玲妃那伶牙俐齿的小嘴,一开口便是喋喋不休。
那和嫔更是不懂得话中之话,听着婢子的劝说愣是喝了三杯茶。
待到她们用完膳的这个时辰,搁在萧梨鸢身上都可以去吃个晚饭了,夕阳西下。
江墨玦注视着身后湖中景象,这本就是他的江山,坐拥江山又有美人相陪,可是为什么他的心照旧是觉得空落落的......
“皇上,您可否明日带着臣妾等一并去划船啊,这崔公公说没有您的准许。谁也不得私自游湖?”
和嫔说话时用余光打量着江墨玦,她不知这湖中究竟是有何奥义,只不过寻常的游湖玩耍都不行?
玲妃也是个贪玩的主儿,本也就没多大听到游湖二字也更是欣喜不已。
可看着皇上半晌不发话,玲妃确实不该多说什么,毕竟枪打出头鸟。
一旁的崔公公见状,支支吾吾半晌不知作何解释,远远地望着江墨玦的神情。
萧梨鸢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不过,不适合讲给后宫这些女人听就是了。但看到江墨玦有些面临窘境,她不知为何竟自告奋勇开了口:“入秋,行船容易颠簸,如若要遇上暴雨来袭,那更是危险。”
一番解释,听上去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那和嫔也就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