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笔，他记下了。
谢方臣眼神冷到了极点，倏地又笑起来。
像冯一明搂楚婉儿那样，他一把搂住了许倩，动作更霸道，更强势，搂的也更紧。
看到这一幕，楚婉儿瞳孔紧缩。
但是很快的，她就明白了，这是谢方臣故意做给她看的，是谢方臣在宣誓主权，在给许倩撑腰！
呵，没想到一向以冷淡为性格的谢方臣，为了许倩，会有这么多的改变。
然而，这还不算完。
谢方臣搂着许倩的腰，不再看楚婉儿，而是注视着许倩。
他的眼神，从楚婉儿的角度看过去，称得上是柔情似水。
“别听这些八卦了，走了。”
许倩完全没想到谢方臣会主动搂上她的腰，这会儿还处在震惊的状态中呢，听到谢方臣这么说，她懵懵懂懂的点了下头。
“嗯，好。”
就像突然走过来自说自话一样，谢方臣也没说什么结尾的话，没有告别，直接搂着许倩扬长而去。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剧组工作人员的背后，楚婉儿才冷下脸，推开了冯一明。
刚才她只是跟冯一明演戏给谢方臣看，可没打算真的跟冯一明有什么进展，要是被小人拍到，那就说不清楚了。
“婉儿，你也看到了。”冯一明双手插在裤兜里，颇有点玩世不恭的意味，“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必要了。”
楚婉儿低头，沉声：“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我怕你还活在幻想里，看不清现实。你要知道，现实是很残酷的，没有那么多圣人。”
“……嗯。”
她也从来没觉得，谢方臣是圣人。
因为心里确实难受，楚婉儿便直说了：“我只是觉得挺不甘心的，谢方臣这个人，对谁都冷淡，对我也是，偏偏，她对许倩就很不一般，很热情。”
冯一明轻蔑一笑：“很正常啊，他为什么要对你热情？”
“啊？”楚婉儿没反应过来。
冯一明继续说：“他对你冷淡，你不是照样扑上去，对他爱的死去活来吗，既然这么容易就能得到你的爱，那他为什么要付出，为什么要费力的热情？”
楚婉儿怔住，犹如雷击。
她知道在这场充满了利用的感情中，她失败了，但是她不知道，她居然失败的这么彻底。
这么难看。
一旁的冯一明，还在继续补刀：“人都是这样的，毫不费力得到的东西，根本就不会珍惜的。”
“喂！小明！”终于跟父母掰头完的郑霏霏，回过神就听到冯一明在教训楚婉儿，顿时，她就不乐意了。
与男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女人的思维方式，通常都是感性的，不那么在乎对错，而更在乎感受。
就算是冯一明说的没错，郑霏霏也不想听他这么跟楚婉儿说。
“小明你什么意思啊，都这个时候了，别说风凉话行不行？”郑霏霏责备冯一明，“分明就是你们男人做错了事，分明就是他谢方臣当了渣男，又是利用又是拖拖沓沓的不干脆，怎么反倒怪起婉儿来了。”
越说她越生气，甚至还蹦出了近段时间比较火的一句话，“你怎么也给我来这套受害者有罪论啊。”
“哈？”冯一明额头青筋迸起。
“你哈什么哈，我说错了吗？该反思的是谢渣男，不是婉儿啊，我看你嘴上功夫挺厉害的，你去跟谢渣男说呗，好好批评一下他。”
感觉再这样下去，郑霏霏就要和冯一明吵起来了，楚婉儿连忙开口，打圆场道：“好了，你们别吵了，隔墙有耳，小心这附近藏着人。”
郑霏霏哼一声，亲昵的挽住楚婉儿的胳膊，“我才没跟他吵呢，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那是无理取闹，我这才是实话实说。”冯一明不依不饶，“实话难听，但是有用，你说的那些没用的，只是看起来比较爽罢了。”
“你！”
楚婉儿拉住郑霏霏，“算了，霏霏，别争了。”
同时她也看向冯一明：“一明，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已经听懂了，你说的没错的，虽然我很难接受，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
郑霏霏扁扁嘴唇，声音比楚婉儿还委屈：“婉儿……”
楚婉儿强撑着扯出一个笑脸，回握住郑霏霏的手：“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已经想通了，现在不过是有点后遗症，有点难受而已。”
“就是，别瞎担心了，这很正常的。哪怕是谈了十几次的人，失恋了也会难过一段时间，这是人的本能，别大惊小怪了。”冯一明补刀。
楚婉儿被这句话逗笑，甚至自己开起了玩笑：“所以，我只要等这段时间过去，等体内的毒素排出去，就可以了对吧。”
“对。治疗情伤的，只有时间和更好的新人。等你遇到下一个更喜欢的，再回头看，就不会觉得现在经历的是什么事了。”
冯一明虽然话毒，但确实比郑霏霏说的有用。
不敢面对，沉浸在悲伤中任意发丨泄，这样固然是一种办法，但是这样也会让自己投入更多的情绪，更多的心力，更没有办法走出来。
看楚婉儿好多了，郑霏霏也就没再说话了。
不过，冯一明却又开口了。
这一回，他是对郑霏霏说的。
“刚刚你说，应该反思的是谢方臣，不是婉儿，对不对？”
郑霏霏腮帮子鼓起来：“难道不是吗，做错的人反思，这不是应该的吗？”
“不是。”
“凭什么啊！”
“凭他是渣男，凭他就是做错了。”
这下，别说是郑霏霏，楚婉儿也困惑了。
冯一明摇摇头，继续解释：“感情的事跟别的事不一样，渣的人是知道自己渣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欺骗吗，他不知道他欺骗了利用了之后对方会难过吗？相信我，他肯定知道的。”
“但是他为什么还会继续做呢，这个理由就很多了，或许是他觉得你不重要，或许是他习惯了这么做。但不论哪一种，他都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的，知道你会难过的。”
郑霏霏弱弱：“所以……”
“所以不需要你去教训他，告诉他这些，他自己心里清楚的，他只是没选择你而已，这个时候，你要做的，就是直接走开，不要再浪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