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相
明明很严肃的庭审,被顾正豪三言两语说得像是观影节现场。
很多人不由得莞尔咧唇,被他轻松自然的口吻所感染。
“顾正豪先生,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你所提交的录影带是你祖父的遗物?”
“是。”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带到这里来?”
“我认为会案件也许会有帮助,因为里面的画面看了令人发指。”
顾正豪轻松的脸庞已然变得非常严肃,足以证明他说的话会全权负责。
“发指?”
“是。”
原告方律师几句询问之后,再次看向法官:“法官大人,可否让我们看一下录影带的内容?”
“我反对。”
被告律师瞬间起身,非常不满的提出了抗议。
“反对无效,播放录影带内容。”
法官是最公正无私的,他看了看反对的人,坚定的对助理下了指示。
“法官大人……”
“被告律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告方的要求合情合理。”
法官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被告律师的话,然后再次拿起了法锤对全场说道:“肃静。”
“你是不是哪里得罪法官了,他这是明显在偏袒应姗姗那头。”
回到位置上,叶薇压着声音,非常不满的看向自己的律师。
“应该不会。”
她的律师沉着脸,看了看法官,无奈抿唇。
回想起刚刚他狂妄的话语,似乎明白了什么。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平等是建立在共同尊重的基础上的,明明案件已经有了结论,可法官却宁愿再多花几分钟让原告取证,为什么?
一念之间的取舍,很可能会让一个案件得到翻天覆地的转变,这点他做为一个律师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好在叶薇面前说出来。
两人正在低头议论时,全场哗然一片。
又怎么了?
叶薇和律师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法庭正在播放的录像带。
他们认为原告已经穷途末节,就算是有法官明着的偏袒也是无济于事,所以都开始高枕无忧的等着被宣布当庭释放,没想到真的出现意外了。
“应……应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律师傻眼了。
投影仪的屏幕上,顾家老宅的别墅里,复古的建筑,气派辉煌的背景下,一个女人正在走向背对着她的另一个女人。
后者正在专注的看着天空,再加上手里已经喝完的酒杯,应该是微醉了。
前者无论是身形还有相貌,所有人立刻认出了她就是坐在被告席上的叶薇,只是要年轻许多。
叶薇看着画面一格格的前进,双眼瞪得大大,立刻起身:“这是什么陈年往事的东西了,顾正豪,你以为法庭是你家的播放室吗?快关掉。”
“应夫人,你怎么这么激动?”
顾正豪不愠不火的看着她叫嚣的模样,绅士派头十足:“好戏还在后头呢。”
“够了,后面不能放了。”
叶薇的眼睛都红了,快速的冲向正在播放录影带的法院工作人员,想去关掉机器。
“被告方,请注意你的态度,也请尊守庭审的秩序。”
法官冷声警告。
有法警已经过去制止了叶薇的行为。
“妈,你怎么了,快回到你的位置。”
应婧媛看到母亲发狂的样子,吓了一跳,忙出声提醒。
“不,不能放,快停下。”
叶薇因为拼命的挣扎,梳得精致的发型也乱开了。
“啊……”
众人的惊呼,大家的注意力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屏幕。
叶薇就在接近那个女人的时候,不是打招呼,而是快速的伸出了双手,然后女人毫无防备的从栏杆上掉了下去,天台到楼底,虽然只是三层的小楼,可惜女人的头先着了地,然后紧接着便是吵闹的叫嚷声传来,画面里却除了天上璀璨的星空什么也看不到。
“那女的死了吗?”
“什么情况?”
“独家新闻啊。”
“肃静。”
法官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连着说了几声才让全场安静了些许。
“顾正豪,你这是诬陷,你这是伪造,我不会承认的。”
叶薇在两个法警的阻拦下,愤怒的指向了证人席上悠然自得的顾正豪。
“应夫人,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诬陷你?”
顾正豪笑得含蓄,和叶薇气急败坏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因为应姗姗和陆廷深谈恋爱,他们要是结了婚你们就是一家人了,所以你这是包庇。”叶薇虽然懊恼,可是逻辑却出奇的清晰,对顾正豪的不解对答如流。
“哦,”顾正豪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挑眉:“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件事来,你女儿不是已经是我家老三的未婚妻了吗?比起来你们要比应姗姗和顾家更亲近些,我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呸,你就是故意的。”
叶薇维持了多年的优雅气质,此时已经消失殆尽。
“这点我承认。”
顾正豪收起了笑意,义正辞严的看过去:“任何人,只要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沙子石子关你屁事。”
叶薇暴粗口了,要不是法警一左一右架着她,她估计已经冲上去挠顾正豪的脸了。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顾正豪微昂着头,从证人席上走下,恭敬的向法官行礼:“法官大人,我的证词讲完了。”
庭审现场因为叶薇的胡闹已经乱作一团,他却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步伐轻盈的走上了场。
“肃静。”
法官的眉头越皱越紧,可是叶薇像疯了似的,案子是没办法再审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安排专人先将其押解起来,稍后再做定夺。
叶薇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间过了二十多年,她当年推应母下楼的画面竟然会被录下来,还在她做被告时被呈上了法庭。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我妈是被冤枉的。”
应婧媛彻底的傻了,所有人离开,她却还是呆呆的坐在旁听席里,看着母亲被带走,她的双腿发软根本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