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刻意的避开南谨言的注视,偏巧这阵风帮了忙。
好久,她才听见男人沉暗沙哑的嗓音,“好久不见。”
殷素素勾着耳发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扬起笑脸,看着他的眼眸里平静无波,一丝微澜也无,“爸妈在里面,吃饭的时候没看见你,还念了两句,进去看看吧。”
话落,她佯装无常的模样,走到驾驶座去拉开车门。
南谨言忽然疾走两步,拉住了她的手,“素素,我找你。”
……
回去的路上,意意一直气鼓鼓的,翻出一块在老宅打包走的抹茶蛋糕,勺子都不用,抓着就吃起来,咬得大口大口的,牙齿碰得咯吱响,惹得南景深频频看她几眼。
“还没生够气?”
“没呢没呢,就没有!”意意不知道哪儿来的脾气,“你们男人都是渣男,负心汉。”
南景深微微敛了敛眸,前方红灯,他缓速将车停下,没有熄火,修长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落了两下,侧头深睨着她,“也包括我?”
意意蹙了下眉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南景深也不会和她多计较,就又转头咬蛋糕。
南景深捏她的脸蛋,“你这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把四爷也给拉下水,平时白对你好了,小没良心的。”
意意眼儿闪了闪,忽然偏头就要咬他的手指,南景深反应敏捷,指尖才承接到她鼻腔里呼出的气息时,就已经转开了手,曲了两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两下,“还想咬我?”
意意撇撇嘴,小嘴儿嘟得快能挂上油壶了,“我不冲你,我气我小舅舅呢。”
南景深撑着一侧鬓角,狭长的眼尾轻勾着她,“你能如何,真去打你小舅舅一顿?”
意意是有这个想法的,可小舅舅那个脾气,一旦惹急了就暴得很,别说她打他,就算碰了一下都会被他反摁着打一顿,赶紧摇摇头,哼道:“我才懒得呢,不管了,什么我都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南景深听得出来,她话里负气成分居多,也就不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等过阵子,我带你去酒庄散心。”
意意侧过头来,嘴巴上一圈绿色的奶油,“什么酒庄?”
“顾庭深玩票兴致开的,在半山腰上,听说环境还不错,也玩得开,等忙过这段,我能有几天假期,带你出去玩玩。”
意意兴奋得几乎要蹦起来,脑袋咚的撞到车顶,她龇牙咧嘴的抚了抚,双眼里亮着光,直问道:“真的么真的么?”
“还能有假?”
他都亲口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虽说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可南景深实在是忙得很,他们之间没有婚礼,没有蜜月,也没有单独出去玩过,日子过得甜甜蜜蜜,却也渐渐的平淡如水,她心里期许着他能够偶尔制造一点小惊喜,却一直都没好意思说,怕给他造成困扰,意意这会儿也不去想,是不是平时被他觉察到了什么,总之最近南景深的确抽了很多空闲时间来陪她,还要带着她出去玩,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可是兴奋劲才刚提起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事。
“那你是休息哪几天呢,会不会和庄宜的婚期撞期?”
“不会,在她婚礼之后。”
“哦。”意意轻飘飘的应了一声,心情立马又飞扬起来,胆子大得开他的玩笑,“你前妻结婚之后,你就带着我去散心啊,这个心情是有多不好啊,难道还余情未了?”
这会儿红灯已经过了,南景深将车开出了一段距离,速度也慢慢提了起来,他抽空斜了意意一眼,面上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心虚猫腻,光影绰绰间,他俊脸上慢悠悠的浮现出一丝近乎于暧昧的笑意。
“乖乖,你要是皮痒了,等回家我给你挠挠?”
意意立马缩起双腿,把自己盘在座椅里,直往车门那边躲,连连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开这种玩笑了。”
结果回到家后,南景深压根就没放过她,极致的缠绵之后,还泡在舒适的按摩浴缸里没有动。
意意趴在他心口上,闭着眼,脸儿上神色怏怏的,今天玩累了,又吃了那么多东西,被他折腾了两次,早就昏昏欲睡了,可水温又实在是舒服,尤其是这种冷天,泡泡澡最惬意了。
南景深低头看一眼她,发丝全湿了,几缕黏在脸蛋上,娇俏的小脸儿盈着天花板上打下的灯光,愈发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他动了一下,意意以为他要起来了,抱着他腰身的一双小手紧了紧。
“再洗一会儿嘛。”
男人微顿了顿,仍旧将毛巾拿过来,擦干她脸上的水珠,又擦她的头发。
意意懒洋洋的任由着他,动也不动,被雾气熏得嫣红的脸儿浮动着一抹小小的餍足。
“懒骨头又犯了?”
“反正水还挺热的嘛,不泡可惜了,你陪着我泡泡嘛。”
南景深细致的用手将她的头发略略梳理了下,手指在她嘴上轻点了一下,“最近是越爱来越撒娇了,也越来越赖皮了。”
意意抬头,下巴戳着他的胸骨,仰头哼了哼,“你不就喜欢我这样么?”
南景深没说话,眼色徒然幽深,意意一看他眼底的神色,就觉得心头警铃大作,赶紧求饶,“我错了,你别弄我。”
“累了?”他轻声问。
意意点点头,又靠回他胸膛上去。
南景深当然宠她得很,陪着她泡,顺便把烟盒拿过来,刚点燃一根,烟雾还没能从嘴里吐尽,意意忽然抢走了。
“你少抽点烟。”
他微怔了怔,“怎么?”
意意看着烟头上燃烧着的那抹红,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我们要孩子的,你少抽点烟,烟不是杀那个东西么。”
南景深眉梢微挑,倒是不知道他的小妻子懂得那么多。
“只是谣传,况且我精力很好,就算杀也杀不死。”
意意更羞了,捶他一下,“叫你少抽就少抽嘛。”
南景深黑眸紧锁着她,瞳仁底升起莫可言状的情感,他拿过意意手里的香烟,手伸到烟灰缸里捻灭了,“我慢慢戒,在你面前尽量少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