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仨……虫草当饭吃!?”
看着林启瞪大的双眼,白衣女子回首一笑,“招待你的……”
林启看她三句都有两句是在说笑,若不是长得俊俏,就那俩满脸痦子,早就倒了胃口,于是不再问。
但是自己的正事不能不办,黑衣女子始终没有开过口,看来只有老头靠谱点,于是转向老头问道:“老人家,这是哪里?”
老头呵呵一乐,“这是南面山谷最底下,我们的一个雪洞里。”
林启一想,糟了,我要去背面山峰最高处,却来了南面低洼最底下……
“那我怎么上去,我……”
林启就把雨涵的事儿讲了。
老头听完,直摇头,“太阴体质的确是要用南山虫草没错,但此南山非彼南山。”
林启连忙作揖,“有何不同,洗耳恭听!”
老头举起左手,比划着,“这是天南山,这是背面,这是南面,南山虫草,指的就是南面的虫草。”
林启一脸疑惑,“这是为何?”
老头哈哈一笑,“虫草为补阳之物,却分为顺气生长和逆气生长两种,世人都只知道同气相求,所以都去光照充足的背面寻找,殊不知,这些都属于顺气生长之列,我们叫它北虫草,最多也就算个上品。”
林启闻所未闻,“嗯?”
“可是逆气生长呢,她长在南面阴暗寒冷之地,我们叫它南虫草,你想啊,阴气那么凝重的地方,还能长出虫草,它要是没有数倍的阳气,阴阳两气相搏之时,怎能破敌而出,又怎么能够萌芽长大?”
林启听得醍醐灌顶,却又似懂非懂,毕竟,这是听他说说而已,无凭无据啊!
他的心思,老头一看便知,从身后拿出另外一个布包,扔给林启,“这就是南虫草,方为极品!”
林启打开一看,这包虫草个头足足有刚才的两三倍大,再一闻,只觉得一股药力沿着呼吸涌入肺部,扩散到全身,顿时只感觉浑身气力充沛。
林启大喜,要是拿这个给雨涵治病,岂不是立竿见影?
于是捧着布包,问道:“老人家,这包多少钱,我买了!”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一个箭步冲过来,夺过布包,抱在怀里,一双明眸瞪着林启,“想得美!”
林启正纳闷,老头说道:“小伙子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徒儿刚好也是太阴病症,需要采摘这南虫草医治,如若不然,我们又怎么会住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林启看那女子的架势,多说无益,于是躺下,闭目养神。
此刻他心中思绪万千,自己差点把命搭上,辛辛苦苦才找来五根虫草,在他们眼里,却连做一碗汤的量都不够!
还有这个顺气逆气,完全超出我的认知啊,不过这气那气的,听着也有那么一点耳熟……
对了,云游子!他俩说话口气几户一模一样!
那眼前这位是……
想到这里,林启一骨碌爬起来,直盯着老头,半晌,结结巴巴地问道:“前辈!您……您是沧溟老前辈?”
老头还没回答,白衣女子说道:“你怎么……”
“哈哈哈……”话刚出口,老头仰天大笑,“想不到你一个小年轻,也知道沧溟老道的名号?”
林启答道:“我也是听一个云游四方的道长老先生提起的。”
老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年轻人,先前救你时,我看你气机异常,也略有功力,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人?”
“我叫林启,师父是药王,只可惜……我师父已先逝了……”
老头来了精神,问了他一些关于九重山和乾坤楼的事儿,又问了些药王的事儿,然后点点头,“没错,你所言不虚,果然是药王徒弟。我和药王是多年好友,他们都叫我为沧溟子,只是后来各有各事,他时常不在,我又云游四海,见面得少了。”
林启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倒地就拜,“见到沧溟老前辈,如同见到师父,请受晚辈一拜!”
沧溟子呵呵一笑,“起来吧。”
又问了他今年多大,住在哪里,以什么为生等等,林启一一作了回答。
老头招呼二位女子过来,对林启说道:“白衣的这位,外人都叫她白丑,黑衣这位,叫黑丑。”
又对女子说道:“这是林启,按照年纪,他稍大,你们就以师兄妹相称吧?”
白衣女子撇撇嘴,“我才不叫白丑,我有名字,我叫凤兰。”
黑衣女子朱唇皓齿,声音空灵清脆,“我也不叫黑丑,我叫晨曦!”
林启听了,心中一乐,哈哈,说实话,这名号名副其实啊,看来这黑衣女子对黑丑这个名字极为反感,被迫开了金口……
正想着呢,两女子伸手在脸上搓扒起来,林启正奇怪呢,等她们收了手,林启再看时,惊呆了!
简直两位绝世美女啊!
凤兰,眉目如画,顾盼生情。
晨曦,肌肤如雪,冷峻如霜。
原来脸上那痦子都是假的!
沧溟子见状,喝道:“你们!……”
两人把手里痦子往外一扔,凤兰嫣然一笑,“原来是师兄啊,又不是外人,那还易容干什么,沾着难受!”
林启回过神来,心想这下倒好,老爸的事儿还没搞明白,凭空又冒出两个师妹来……正事儿一件没办成,杂事儿却是不少,于是苦笑起来。
凤兰见了,白了他一眼,“认我们两个作师妹,还亏了你不成?”
林启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起前不久找老爸的事,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带大的,有个老人家非说他认识我老爸……”
“这么巧,我和师妹也是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带大的……”凤兰语气沉重起来。
“师父带大,有什么不好?为师亏待你们了吗?”沧溟子一顿呵斥,凤兰只好闭嘴。
林启继续说道,:“可是他拿给我的相片,跟我根本不像啊?还有两块玉石,一个刻着杨字,一个刻着赵字,可是我姓林啊!”
凤兰好奇,接过话来:“我也姓林!你相片呢,拿来看看?”
沧溟子两眼一瞪,“看什么看!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看晨曦,多安静!”
“哼!”,凤兰低头,抓起虫草把玩起来。
林启却想起另外一件事,于是问道:“老前辈,我混元道长说过,治疗太阴病症,需要纯阳之气,当今世上,只有我师父药王有那个修为,那老前辈何不让我师父给凤兰师妹治病呢?”
沧溟子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想了想,说道:“你师父是有纯阳之气没错,可是他常年在外,而这太阴病症的治疗又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治好的,所以也就错过了。”
三人聊起来,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做晚饭时间。
林启中午吃了一碗有虫草的饭菜,手脚有力多了,于是也出来帮忙。
出到雪洞外,这才发现,外面也是冰天雪地,只不过雪地中被清理出一小片土地,地上支了个锅,旁边塑料布下盖着一堆干柴。
抬头望去,山峰高耸入云,山顶白雪皑皑,云雾缭绕。
凤兰正在生火准备做饭,晨曦在用雪水清洗虫草。
林启莫名觉得凤兰亲近,于是来到锅边帮忙烧火,不一会儿,柴火旺了起来,照在四周的积雪上,亮光闪闪。
晨曦把清洗好的虫草分开放在盘子里,小的是北虫草,七根,大的是南虫草,五根。
沧溟子在雪洞里远远望见,吩咐道:“北虫草加半根,南虫草拿一根出来。”
晨曦照做不误。
林启见了,觉得奇怪,问凤兰:“你们不是虫草当饭吃么,怎么还在意那一根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