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久?”雨涵见林启出来,赶快开了车门。
“上车再说。”
上了车,林启把事情前后简略跟雨涵讲了一遍,两人都觉得这个人年纪轻轻却一身功夫,不由得十分感叹。
回到公寓,林启拿出书箱,把心中所记,全部用纸笔写了下来,然后沐浴更衣,回屋练功,雨涵也洗浴了,自行艾疗。
第二天一早,旅馆楼上楼下围得水泄不通,老板娘嗓子都喊哑了:“不要再往上挤了,他走了,走了啊!”
众人哪里肯信,直到老板娘打开道士住的房间,果然被子叠得整齐,椅子拖鞋摆放有序,人去房空了。
老板娘又叫来几个昨天治病而住下的人,“不信问她们,我藏他干什么啊?我又没怀孕……”,众人这才慢慢散去。
“这人也是,走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老板娘边扫地边嘟囔着。
原来道士心想,要是我跟她们说了我要走,她们必定堵我的门,扣我的行李,我又怎么走得了?出来这么多天,本就耽误了师父交代的行程,再说这风云入海之法已经传授与这年轻人,剩下的病人,就交由他罢。
说来也好笑,两人只顾着谈论如何治病练功,对方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彼此却都忘了打听,不过这年轻人气机倒是异于常人,不知什么缘故?道士一路想着,来到偏僻处,作起结风咒,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了。
话说这道士治得了应声虫,百姓欢呼,大街小巷都在传,这天被于梅听到,却是如同晴天霹雳。
“师父!师父!”那边小屋,于梅还没进门,就一路喊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老者从里屋走出。
“师父,不知从哪里来了个道士,把应声虫治死了!”于梅气喘吁吁。
“有这等事?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于梅开车带着老者,来到旅馆附近,远远看着,只见人数众多,不好动手,看了一会儿,只好回去了。
“怎么办呀,师父!”于梅着急的,其实只是自己的“报仇大业”。
“这是哪里来的臭道士,坏了我的好事!”
“师父,咱们得想办法,让他看不了病!”于梅咬牙切齿。
“稍安勿躁,我今晚去会会他!”老者吩咐。
半夜,老者来到旅馆楼下,当街大门紧闭,门上挂一牌子,写着“客满”二字,再看楼上,时不时有人开灯,原来是有些孕妇月份大了,半夜起来上厕所。
大门进不去,也不知道那道士在哪间房,要是施展扶云咒上楼,必定被人发现,老者一时没有主意,只得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当他们再去,得知道士已经走了。
“这人居然破得了我家主君的大法?”老者深感不解,“据我所知,这天底下,就只有二人会这种功夫,连我都不会,没听说有什么道士不道士的啊?”
“师父,你说的是哪两人?”
“当然是我家主君!这另一个嘛……你无需知道!”老者想起什么,马上改口。
“那这道士用的什么功夫啊?”于梅追问。
“以我的猜测,应该是风云大法,但这人年纪轻轻,怎么会这等功夫?莫非……”老者陷入沉思。
“师父,莫非什么?”
“别问了,我先去见我主君,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有事回来再做商议!”
当晚,老者趁着夜色远去了。
两天后,老者回来了。
“收拾一下东西,咱们走!”老者边收拾自己的物件边吩咐于梅。
“师父,搬家?咱们去哪?我上次还问你不是说用不着搬家吗?难道还怕他林启不成?”于梅大惑不解。
“想学武功不想?”
“想!想!”老者只这一句,于梅就是有万般疑惑,也都全部抛之脑后,只要老者肯教她武功,其它的,那都不重要!
两人就捡了些必需和轻便之物,带了些米和油,背着包,出门了。
一路爬山涉水,翻山越岭,两人来到一个破庙前。
“想要学武,必须清心寡欲,远离尘嚣,这里倒是十分适合!”老者四周看了看,“倒没什么变化。”
“师父,你来过这里?”于梅这么长途跋涉,一心想着学武,倒也不觉得累。
“为师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老者推门进去,于梅紧随其后。
里面物件倒是齐全,就是久未打扫,灰尘蛛丝遍布。
两人吃了点干粮,老者就地休息,于梅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整理好床铺,按照老者的吩咐,于梅挑着木桶,去不远处的山涧,先把水桶放水里浸泡,等木板发胀了堵住孔隙,再挑水回来,把水缸挑满,又去树林里,粗的细的长的短的,捡了一大堆树枝柴火,干的放进灶房,湿的摆在门外晒着。
到了傍晚,支起陶罐,做了饭菜,各自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于梅被外面鸟叫声吵醒,洗漱了,出到外面,见老者已在庙前平地了。
“师父,今天开始教我学武功吧?”
于梅迫不及待。
“学是学,不过这学武得有身体基础,你可愿意先苦练基本功么?”
“愿意,愿意!”于梅哪里知道基本功是怎么回事,一口答应下来。
“好!”
老者站到一处,脚下暗暗用力,挪开脚,两个脚印清晰可见,“站上来。”
于梅站上去,“蹲下,再往下,手抬起,伸直!抬头!”老者拿根小棍,前后指点。
“师父,我知道,这是站桩。”于梅做了大半辈子医生,当然知道。
老者不再发声,离开两步,一样站起桩来。
一会儿,于梅两腿和双臂开始发抖。
再过一会儿,额头汗珠冒出。
再站,已是汗流浃背了。
“师父,我……”话没说完,于梅已经瘫坐在地了。
“你这体格,还差的远呢。”老者气定神闲。
于梅休息了,进去喝水洗脸换衣服,出来,老者站着没动。
洗完衣服,老者没动。
她开始烧火做饭,做好了,摆好碗筷,招呼师父吃饭,老者这才起身进屋里来。
足足有两个多小时。
“师父,我得站多久才能像你一样?”于梅给老者盛饭。
“门都没摸着,就想飞天?先站四十九天再说!”
于梅不敢再问,她哪里知道,这站桩岂是两三个月就能凑效的,充其量,起个强身健体的作用罢了。
站了有二十多天,她感觉没有那么吃力了,勉勉强强也能撑半个小时。
除了下山买米买油,其余时间都在山上,每天就是洗衣做饭,站桩,睡觉,日子倒也无聊。
这天,下着大雨,于梅在屋内站桩完毕,就回房了。
“看的什么?”于梅正拿着一本书看得起劲,老者一声喝斥吓了她一大跳。
“没,没什么……”于梅赶紧拿着书往回缩。
“拿来!”老者一伸手,于梅来不及躲闪,书已被抢过去。
“小周天?哪来的书?”老者把书一摔。
“师父,我,我,我自己带来的,在江城的时候买的……”
“自学??”老者看这书已经看了差不多一半了。
“我,我,我看师父你总也不教我学武,我想学,就自己去各个旧书摊,还有收旧书废品的地方寻找,就找到这么一本……”
老者面向窗外,良久,转身,“你跟我说说,这小周天的行气路线?”
“先气凝丹田,再……”于梅凭着记忆,一个一个说了起来。
“好!没想到你有这个天赋!那就好办了!”老者脸上露出少有的微笑。
“小周天别看了,为师先教你归元咒!”
“叩谢师父!”于梅双眼望穿,终于等到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