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进行了约莫两刻钟不到的光景,便结束了。
当参与这次搜索的所有人都从江家出来,回到院子里后,章仲才问道,“可有搜查到可疑物品?”
“没有。”
李大娘跟村长媳妇的结果,也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朱员外还有些不信,可是,搜查的人里也有老李他媳妇儿,别人不信,老李家他还是信的。
这就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味了。
难不成,真不是夏家所为?
那样的话,他今天岂不是要给这丫头片子磕头认错?
朱员外想到这一层,脸都黑了!
他看了眼李村长,对方显然也有些怔愣。
朱员外知道眼下已经指望不上李村长,便对章仲说道,“东西没在这里,不代表就不是他们夏家的人偷的,更何况,那日最靠近我东西的,也不是他们这两个小辈。”
说到这里,朱员外又强词夺理。
“我从头到尾,说的就是要他们给个交待,而并非认定是他们偷的东西。”
“那夏家老大夏海,谁都知道是个好赌贪财的,他还在镇上欠了一屁股赌债,以为我不知道?”
“他把东西拿去抵债给赌坊了的话,我还真没法追。”
……
夏云初彻底无语了。
她见过夏老太太那种霸蛮不要脸的,也见过夏海这种欺软怕硬的,还有夏远那种木讷老实的男人。
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朱员外这种强词夺理到这么铿锵有力的。
她勾唇笑了笑,轻蔑之情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
“朱员外,愿赌服输,既然跟我们打了这个赌,你就应该明白,我跟你打赌的时候,我就是有百分百的自信,我丝毫不心虚,我才敢跟你赌。”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东西都丢了这么一段时间了,难保已经被你们转手,不能人赃并获,这只能代表你们处理得干净,并不代表……”
“呵呵,朱员外,输不起就是输不起,我也并非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你认个错就行了,下跪我这个做晚辈的,还有些担当不起,怕折寿。”
朱员外:“……”
夏云初这一席话,着实是打脸啪啪啪。
朱员外老脸搁不住,就差学夏老太太那样霸蛮不讲理了。
章仲见状,知道两人再争论下去,就算争论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结果。
他干咳一声,说道:“既然东西没搜到,这件事也不能证明,就是小江他们所为,老朱,你还有别的证据来证明,这东西是他们拿的吗?”
“我……”
“章大人,我有办法。”
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院子外边,在马车旁边的一个蓝山布衣,背着个木箱子的男人所说。
他眉清目秀,身上带着一股让人看不明摸不透的感觉。
顾长清眉眼里淡淡的,他对章仲说道,“大人,可否让我一试?”
章仲对顾长清并不是很了解,顾长清曾经去他的府邸帮他看过风水,改过府邸的风水摆位,其余的章仲便一概不知。
顾长清会随着一起来李家村,他也是昨晚吃饭的时候,听到夏云初他们提了句,说尽早要等个朋友一起。
顾长清来了之后,就一起吃了个早饭,打了个照面就直接奔来李家村了。
章仲只知道,顾长清是个江湖术士。
说好听点是术士,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个江湖骗子。
他显得很意外,大概是没想到,顾长清会在这个关口说话。
顾长清一步步朝里走,围观人群就这么顺其自然的给他让了道。
他走到朱员外跟前,对上朱员外的注视,便开口问道,“朱员外,可否形容下,你那失窃的首饰,大概是什么样的?”
“一对龙凤呈祥的镯子,一把长命金锁。”
“你给我形容下,大概是什么模样的,装它用的盒子还在吗?”
朱员外连忙应道,“在的,还在老李家呢!”
语毕,他便看向李村长。
李村长虽然不知道顾长清是什么人,可是,他浑身上下带着的那股气势,确实不简单。
更何况,章仲没吭声,自然是默认了顾长清来接手往下调查。
他连忙说道:“在我家里呢,我这就去拿!”
顾长清颔首,李村长便准备去拿东西。
吕秀才连忙说道,“村长,我去吧。”
李村长对吕秀才是极为信得过的,便告诉他放的位置,就看着吕秀才一路跑着去拿东西了。
等待吕秀才的期间,朱员外问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
他眼底透着一股精明,对顾长清说道,“不知这位先生,有什么办法替我找回失物?”
“能否找回还得看缘分,不过,我会尽力。”
“先生是想通过什么法子,来找呢?”
顾长清又不傻,当然听得出来朱员外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就是想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么?
顾长清笑笑,看了眼朱员外,便开口道:“如果我没有推算错的话,朱员外在三岁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大劫,那次命中之劫,让你失去了你的二姐,从那次后,朱员外你就过得顺风顺水,直到你的女儿出生。”
朱员外脸色大变,他命里有个大劫数这事儿,除了朱家的老人知道之外,便只有当初给他推算出命格的老先生知道。
可是,那位老先生早就已经入土为安,眼前的顾长清,不过才二十岁出头,怎么看都不像跟老先生有瓜葛的样子。
顾长清显得很淡定,继续小声地说道:“我还知道,朱小姐她在嫁给现在这个夫婿之前,曾跟人有过一段……”
“住嘴!”
朱员外横眉冷眼,立刻打断了顾长清的话。
顾长清垂眸,便笑着退后了一两步,不再发言。
他知道,这样的震慑,已经足够。
原本,他也不是这种会揭别人短处达到目的的人。
但是朱员外做事儿太恶心,又是对付江昱南和夏云初,这个时候他再不站出来表现一下,怕是没什么机会向他们证明,他顾长清在关键时刻,是很顶用的。
江昱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站在夏云初的旁边,低声道:“其实,他不必这样的。”
夏云初心头微颤,瞬间秒懂江昱南的意思。
她笑了笑,“他在表达他的诚意,咱们该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