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起身,将手里剩下的瓜子丢到果盘里后,又指指江远身旁的位置,对江昱南说道:“要不,你先坐会儿,我先解决我这被毁的奸夫名声?”
江昱南没动,而是收回放在慕容白身上的视线,直接看向夏老大。
夏老大禁不住往后退了退,被围观的群众哄笑了一声后,他这才梗着脖子吼道:“瞪我干啥?我又没说错。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才跟四丫头订亲,就撺掇她跟家里做对!现在连家都不要了,还带着妹妹去了你家,她一个小姑娘,不要名声的?”
说完,夏老大好似真的关心夏秋婵一样,朝夏秋婵招招手,“秋蝉,你赶紧回家,你奶昨晚一夜睡不着,都被气糊涂了,一直在念你名字呢!你可别学你姐,有了男人家都不要了。”
夏老大的话,说得夏秋婵面红耳赤。
她本就脸皮薄,在夏家的时候又逆来顺受惯了,对夏老大这些吸血蚂蟥,都有下意识的害怕。
夏秋婵的肩膀瑟缩了下,低下头没有吭声。
夏老大见状,又把这口气朝夏云初撒。
偏偏,夏云初也不理会,蹲下.身看向夏秋婵,低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么在这里跟这不要脸的杠上了?”
夏秋婵咬牙,看起来有些委屈。
“我跟江远哥在酒楼等你们,等了许久你们还未归来,午饭时酒楼生意太好,王川跟掌柜的又不让我们帮忙,我就不太好意思继续呆着,就和江远哥出来,想四下逛逛,结果就在这儿遇到大伯了,他不知怎么的,知道我们是从酒楼出来的,还打听到了慕容公子跟您是旧识,所以才在这里闹开了的。”
夏云初闻言,整个人的脸色都冷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眼夏老大,他还梗着个脖子在那嘀嘀咕咕,好像他很有理一样。
看样子,这货多半早就发现他们在清源酒楼了。
至于为何等到夏秋婵跟江远离开距楼才来闹事,大概也是怕上酒楼闹事,被人揍!
夏云初蹙眉,看向慕容白,对他说道,“不好意思,这是家务事,却弄得你丢了面子。”
“无妨,我这人向来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倒是这位……”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夏老大, 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真的是你大伯?”
“是,如假包换!不过,我已经带着秋蝉离开了夏家,连户籍都脱了,所以他对我而言就是陌生人。至于他诋毁你的事,你可以直接找上衙门来公事公办。”
慕容白听了夏云初这话,挑挑眉笑了笑,并未表达什么。
他对夏云初做了个请的手势,“要不,你先上?我继续看会儿戏?”
夏云初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这才对上夏老大那贼兮兮的眼神。
“你信不信我直接报官抓你?”
“报官?我可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倒是你,没良心的,你报官就不怕遭到县老爷的审判?”
闻言,夏云初差点笑出来。
就夏老大这种不要脸的人,他竟然说得出来审判这样的字眼。
她也是对这家子极品佩服了。
夏云初回头,看向江昱南,“把之前你替我赎身的卖身契给我,我们回头就拿去交给章大人。”
提及到卖身契,夏老大脸色就僵硬了。
虽说那是老二媳妇干的损事儿,却不代表,他夏家不会受到影响。
尤其,他闺女夏秀也还没嫁人,若是夏家的名声被毁,也会影响到她。
夏老大平时再怎么好吃懒做,还偷着把家里的钱拿出去赌,却不代表,他不关心孩子的终身大事。
他当下往前了几步,刚要凑到夏云初跟前,就被江昱南快步上前,几乎是瞬间,就将他和夏云初,隔在了自己的中间。
江昱南好歹是上过战场,又是将领级别的人,不管是气场还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自带冷气的。
尤其,是他面无表情,又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你时,你就会有种,即将被撕碎的错觉。
夏老大这会儿,就有这种感觉。
他腿都有些软了,若不是强撑着,怕是恨不得立刻转身就逃。
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他要是不从江昱南跟慕容白身上,捞点油水,又岂能对得起他这大半日的潜伏?
要知道,夏老大刚到镇上,正琢磨着怎么去找夏山的时候,夏云初跟江昱南刚抵达清源酒楼,他当时就在酒楼对面的小面摊那儿,便发现江昱南跟夏云初了。
亏得他有这个耐心,硬是等到了夏秋婵跟江远离开酒楼,还跟踪他们出酒楼隔了两条街,才开始抓住夏秋婵,开始说风说雨,弄得一大波不知内情的围观群众,真的以为夏云初姐妹二人如何的没良心,还指着夏秋婵议论纷纷。
江远又是个木讷的,不太会跟这些人理论,说着说着还险些动手。
偏偏,他的手臂如今还是废的,跟夏老大动手,还很被动。
若不是慕容白来的及时,江远很可能还会在夏老大手底下吃亏。
而现在,江昱南出面,可就没夏老大什么好果子吃了。
他那些话说得那般难听,在村子里的时候江昱南已经忍了夏老大很久,只不过当时夏老大只是在夏老太太耳根子边出馊主意,并未真的对夏云初说些难听的话,他又不能跟个老太太去计较去撕逼,只能将那口恶气硬忍了下去。
好在,夏云初也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倒也还算过得去。
而眼下,竟然闹到了镇上!
夏云初可是要在镇上打开她生意大门的,这一点,江昱南非常不能忍。
生意还没做上来,人品先给败坏了,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
他冷眼盯着夏老大,“云初会给你夏家面子,不代表我会给,你妻子对云初所做的一切,我跟云初上午已经前去隽秀县,一一告诉了章大人,只是,云初念在你们一家人一场,最终还是没把卖身契交给章大人留下案底,夏老大,你们做人应该懂得知足和报恩!”
夏老大听到江昱南连声大伯都不喊他,顿时就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