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骆维森一直在压抑。
按照他的本能,早带我离开了。
他只是在给骆康面子。他已经不给姜豹颜面了。
“维森,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你弟弟吗?他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呀!你这样说,实在太薄情,太令爷爷伤心了!”
我听出骆康话里的意思了。
他虽老,但并不糊涂。人生九十年的经历告诉他,许颜的死,另有蹊跷。但他认为,骆维森不能走,必须留下来。
留下来,也能更全面更正确地面对整件事情。
但是骆维森只想保护我,让我彻底地离开任何危险的地带。他已然是在替骆康着想了。
“爷爷,宋窈是无辜的,我相信您也是有判断力的。”
骆康就默不作声,他显得极度的疲惫,摆了摆手,想想又摇摇头:“这是我骆家家门不幸啊。”
警察终于来了。天黑了,灯大亮。这是老宅很少有的热闹时刻。呵呵,这个时候,委实是不该热闹的。一个看似头头模样的人,首先慰问了骆康,以及姜豹。
我们进了房间内。围观的佣人们都被顺伯遣到各处或工作或休息去了。警察们自然要询问我,抛开其他的不说,我也是唯一的目击者。
我平静地说了我该说的。
“事情就是这样。她想拉我,为此还踢了我。我就揪她的头发,她打不过我。那个时候,我们都陷入了池塘边。我是扶着一棵树才不至于倒在池子里的。可她就没我幸运了,她被藕节绊倒了,闷在水里。我呼叫,我大叫,但老宅没人回应我。佣人们都出去了,老爷子又睡着了。”说到这里,我深深呼吸了一下。
“你就没想过拉她一把?”一个警察问我。
“想过的。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不想死。至少,不想和她同归于尽。毕竟,我怀了孩子都八个多月了。我没那么多的力气。我首先得自保。再说,也是她动机不纯,诱骗我我往池子边走,好趁我不备下手推我。我是无罪的。”
几个警察就沉吟了一下。
“摄像头坏掉了。”外面又走来一个警察。
“可以修复吗?”警察小头目问。
“应该可以。”
此话一出,我就松了口气。我口说无凭,更重要的还是要摄像的还原。这能证明一切。警察就当场告诉许颜的父母,说完谋杀罪名不成立。
许母就嚎了一下,瘫倒在地。许父赶紧上前拉她,嘴里急切唤她的名字。顺伯过去,喂许母喝了一口什么,许母悠悠地醒过来了。
她还是指着我,又指责骆维森,说我们买通了警察。她要去告警察受贿,告我行贿。我妈就飙了。“你死了女儿,就可以随便栽赃陷害吗?你女儿使坏,老天收了她,这是报应!你再嚷嚷,当心老天霹个雷,把你也收了!”
这下许母更是嚎个不停,她支撑着站了起来,要揍我妈,拽我妈的头发。我妈当然不是吃素的,两人当场就扭打起来了。
我身子虚,一时走不动路了。骆维森走过去,将我妈拉开。“妈,一切都清楚了,我带你和宋窈回桃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