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就对我笑笑,说不拖我下水,她自己的事,不拖累别人。
我听了,心就有点沉重。我不希望海伦有事。如果我能安全地带着骆维森离开,我希望海伦也是安然的。“海伦,你可以找警察的。”
她就笑笑:“窈,你也可以找警察的,为什么我们都不找呢?”
她习惯叫我:“窈”。我就苦笑。
是啊,这世界上的确有许多事找警察没用,找政府没用。许多事,得靠我们自己。
海伦就带着我,顶着筐子,大声地叫卖。火光越走越近。有许多土人在火堆旁跳舞。人很多。他们穿戴的也很隆重,但是所谓的隆重,也无非是往头顶插了许多鲜花,脖子上戴了许多奇怪的项链而已。年轻人和年老的人是有去别的。年纪大的,穿的是印花的长袍,光着脚丫。年纪轻的,依然穿的短袖短裤,脚上也穿着球鞋。
我们的到来,寨子里的人一点儿也不惊诧。我注意到,熊熊的火光中,烧烤着一只野猪,还有几只羊。火堆旁还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分割猪羊肉甬道尖刀,还有水果,还有黑色的面包、牛奶。这应该是很丰盛了。有几个老年妇女朝我们走来。海伦赶紧就放下筐子,告诉他们,说做买卖经过这儿。
“来,喝杯香蕉酒,沾沾我们的喜庆。”
我的注意力只在跳舞的人群中。我的心咚咚咚地直跳,我很紧张。我知道骆维森就在人群中,但他也会被挟持着……跳舞吗?按照牛姐说的,他被注入毒品,整个人被控制住了。要想活命,只有继续注射毒品。我的脸被头巾遮着,再加上海伦在我的脸上擦了一种黑颜色的泥,从外表看,我就和当地的妇女无二。倒是海伦市白人,看着比我抢眼。
自从南非脱离英联邦独立后,南非白人的优越地位不再突现,许多白人比黑人还要贫困。在约翰内斯堡贫民区,住着很多穷困的白人。海伦之前在这儿推销过东西,所以一些老年妇女认识她。海伦就点点头,拉着我一起坐下:“喝点酒,暖暖身体。村寨在晚上很冷。”
我无心听海伦说什么。我只巴望着能看到骆维森。
要找骆维森,其实很好找。他很高,村寨的男人都很矮。他又是东方人,东方男人俊朗的面孔很容易辨识。骆维森在哪儿?依旧被囚禁吗?说真的,我的心里充满了悲凉。我宁愿骆维森被一国际高科技犯罪集团控制,也绝非是这儿野蛮荒僻的黑人部落。这对骆维森,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侮辱,一种深深的侮辱!
那个所谓酋长的女儿呢,那个黑姑娘呢?你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喝了香蕉酒。海伦就拉我进人群中去。我知道,她在寻找杀了她丈夫的男人。
“窈,放心,我会等你找到你丈夫,然后再动手!”她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在摇曳的火光下熠熠生辉。
我很感动。“海伦,我一定会帮你的!”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她就和我一起寻找,并且低声询问一个老年妇女,说跳舞的人群中有酋长的女儿吗?酋长的女儿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