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楚安一口又冷冷地拒绝了我。
也对。她要对那个叫温启刚的男人余情未了的话,又怎么结束分手单身一人离开美国,义无反顾地回到锡城投奔骆维森?可见,她离开的决心是决绝的。可是,我又觉得哪儿 有什么不对,觉得楚安说的也不一定全是实话。我模糊记得,骆维森对我说过的,楚安和男朋友分手,也是因为男友劈腿,被她抓了个现成的,伤心之下,痛快提出分手,离开美国这个伤心地的。
“楚安,你和温启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的反应很激烈,一听,赶紧摇头,摇个不停。我是个过来人。我从楚安不停地摇头中,看到了一点端倪。我就和骆维森对看了一眼。骆维森就拍着她的肩膀:“楚安,其实我和温启刚联系过。你误会他了。他只是在帮别人刮痧。刮痧,肯定是要脱上衣的。温启刚了解你的性格,他没回国找你,就是想让你冷静冷静……”
“我不信!可是,就算这是事实,那又怎样?在我心里,我最在乎的人,始终不是温启刚,而是你骆维森!我有多么希望,我的孩子是你的呀!”说着说着,楚安又是泣不成声。我听着她的啜泣,心里方才明白,不管她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不管她受过美式的教育还是中式的传统教育,作为女人来说,最大的梦想还是希望一个男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在这个基础上,女人可以提倡女权,可以提倡男女平等等诸多观念。
我明白了她的痛苦。“楚安,我问你,如果我真的将骆维森让给你,你就真的会快乐了吗?”
“啊?”她一下没明白我的话,有些愕然。
我就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同时示意骆维森不要打断我的话:“我就把骆维森让给你。我不信,你会真的快乐?”
这下她听清了,眨巴眼睛看着我,似乎在试探我说的真假。
“你要真的一条道走下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话,那我也没辙了,为了不出人命,我只能将骆维森让你了!怎样,你乐意吗?”
她盯着我的眼睛,盯了很久。
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我在等她先开口。
她终于有反应了,先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冷笑了几声,叹了口气:“宋窈,你是在挖苦我吗?在 表示你的大度,大公无私?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不,你这样是在羞辱我,只会让我更痛恨你。”她摇着头,又看向骆维森,“施舍来的东西,我楚安不喜欢。我要得到骆维森,就必须要得到他的人,也得到他的心。可叹,就算我和他谈恋爱的那两年内,他也没有碰过我!”
这真的让我吃惊了。骆维森竟然没碰过他?那他真的是绅士了。不过,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毫无疑问,都是想占有她的肉体的。看来,骆维森是真的对楚安不上心啊。
我的心,更是戚戚了。这世上的人,就是奇怪。比如有些人,虽然只和某些人见了一面,但就觉得似曾相识,觉得投缘,觉得会一见钟情,或者会日久生情。而有些人,不管见多少面,一辈子都只能注定当朋友,不会激起任何火花。这和楚安外表美丽、优不优秀没一点关系。“骆维森不碰你,那是他尊重你!这就证明,在面对不确定的未来时,这个男人是尊重你的!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非要亵渎一份美丽的友情呢?你要知道,这个世上的感情不止一种,绵长的友情有时能超越短瞬的爱情!”
她一怔,似乎有点儿清醒了。
“楚安,宋窈说的对。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优秀。要不,到美国我处理事情,也不会首先就找到你。”说这话的是骆维森。
楚安就凄然而道:“真的?在你心里,我还是有分量的?”
“当然。”
“楚安,你和骆维森本来就是好朋友,现在还是。你不过走了一点弯路,但现在你已经回头了!对不对?”
她热切的眸子一下又黯淡下来。“呵呵……我回头了?我真的回头了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许多许多事我都不知道!”她又不停地摇着头,挠着头发,“我的头很疼,整个人 都要分裂了!宋窈,我真的该回头吗?”她的目光一下又充满了祈求。
我就对她微笑,真诚地微笑:“是的。只要你回头,你将得到两个朋友。什么都没变,就和你刚从美国回锡城一样!”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有一刻的迟疑,想甩开我,但我不让,我执拗地 握着她,将掌心温绵的力量传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