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真的是惊呆了。何钟毓出了车祸?宋瑞容这么气势汹汹地打给我,那是铁了心认为何钟毓之所以出事,是因为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自然是和我有关系!
我结结巴巴地问:“他,到底怎样了?”
我看了一眼骆维森,心里完完全全没有旅游的心思了。我得赶紧回去,回国。
“钟毓的一条腿断了。他喝了酒,喝了酒开的车。宋窈,你就是一个狐狸精,我儿子上辈子倒了血霉了,遇到你这个灾星!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缓了口气。何钟毓只是腿坏掉 了,本来按我的猜测,我以为宋瑞容这样歇斯底里急吼吼的,肯定是何钟毓的性命不保。那样的话,我真是彻彻底底的恶人了。可是,这毕竟是一场车祸,他的腿 如果真的就此废了的话,我还是会心疼。
我知道我和骆维森出国旅游,来到葡萄牙,大大打击了何钟毓。他为此心神不宁,为此心力交瘁,精疲力尽,我的确有责任。我背这个锅。但是,他自己也有责任的。一个成年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放纵自己?明明知道酒后不能开车,他还要这样?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可是气归气,担心归担心,在宋瑞容没有挂电话之前,我什么话都不能说。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不用她催我,只要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肯定会回去的。“我马上去买最近一班的飞机票。”
“哼!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表哥的腿有治愈的可能吗?”我只想知道,何钟毓的 腿究竟伤到了怎样的程度 ?是骨碎了,还是骨折?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回来,马上给我回来就行!”
宋瑞容不理我了。骆维森见我神情大变,就问:“出了什么事了?”
我看着他,欲哭无泪地:“何钟毓出事了,他出了车祸了,我姑妈说他的一条腿坏了。骆维森,我们不能继续在葡萄牙逗留了,得赶紧回国!”
骆维森就叹息一声:“好,那就回去。”他说这事的确是个麻烦。“出国之前,我已经拿着你给我的姜豹的头发,做了实验。我想,结果也就在这两天出来了吧。”
三天之后,我和骆维森赶回了锡城。
一下飞机场,在匆匆的人流中,我看见了许颜。许颜神情憔悴,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正一个人站在出口处看着我和骆维森。看样子,她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好久。本能地,我就将目光避过去。骆维森也看见了她。他握着我的手,提醒我根本无需回避。“不走出口,你要往哪里走?”
“可是,许颜在那。”
“那又怎样?所有的事情我都清楚了。就在刚才,在大厅的卫生间,我的主手将他调查的情况都告诉我了。六年前,姜豹的精子被来自锡城的一个女人买走,虽然 这个买主没有留下真实姓名,但根据视频录像显示,这个女人的身形和许颜一模一样。买主就是许颜。”骆维森低沉着嗓音说出这些,让我的心里极度的惊异。事情,果然就是这样吗?许颜的孩子,竟然是买精所生,压根就不是骆维森的?
那么,她见过姜豹吗?
废话,许颜当过姜豹,而且,还见过两次。按理说,她既然和姜豹是陌生人,那么遇上了,不应该害怕和胆怯的。可我细细一回想,似乎那两次见面,许颜都会姜豹本人非常地排斥,排斥的一句话也不想说。这给我的感觉就不大正常。
我就问骆维森:“一般来说,买家想知道提供精子一方人的情况,精子库会提供资料吗?”
“原则不可能。不过,事情都有例外。有些情况下,多给一点,的确能多了解一点对方的底细。”
“那么,你认为许颜有见过姜豹的照片吗?”
骆维森就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就等我来问她了。”
他携着我,大踏步地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朝着许颜走去。许颜看来什么都不知道。她看着骆维森和我的目光里依旧充满了深深的怨恨。一刹那间,我竟然有些可怜她了。
只是,我还是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找上骆维森的动机。
到底,六年前,她和骆维森有没有发生过肌肤之亲?
“许颜,你来了。正好,我有话想对你说。”骆维森握着我的手,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这样的表现,就更足以让许颜痛苦了。
许颜是一个爱面子的女人,这是公众场合,她还是压制住了爆发的情绪。
“骆维森,明天就是小廷去世一白天的祭日了。为了小廷,你能不能远离宋窈?”她陡然地,就从嘴里说出这么一句。
小廷!那个可怜的孩子!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好意思和宋窈这个杀人侩子手在一起吗?你要明白,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你会惊扰了小廷的,你会让他不得投胎,整日整夜在地狱游荡的!”
我当然记得,许颜是个虔诚的佛教徒。
“骆维森,我找你,没有别的要求,只请你不要和宋窈在一起。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她,这个害死你儿子的女人?”
许颜 是想控制住激烈的情绪的。可是,说着说着,她还是抑制不住地爆发了。
骆维森及时地打断她:“许颜,你的事情,只有你心里清楚。现在,我并不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