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咖啡厅,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我不认为许颜这样说,是以退为进。她如果有这样的心机,早在数年前,在她生下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嫁给骆维森了。我必须要联系骆维森,我要和他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
谈话的地点,在他的集团大厦顶楼。是他要求的。他忙,从医院离开,就又去了集团。
此刻,我正站在长江集团的顶层,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倚靠着扶梯,低头看着路上小如火柴盒般来来往往的汽车,我就转头看向骆维森:“你不好奇我和许颜都说了什么?”
我觉得,他该问一问。
可他听了,却凝滞着面容:“我大致能猜到一些,所以……不想问。”
“为什么?”今天天气很好,但顶层的风很大。风不时拂到我的脸上,拂乱我的头发,让我捋了又捋。
他就苦涩地回我:“因为答案无关紧要。宋窈,我们的生活才是重要的。我们,才是彼此生活的重心。其他,真的都是次要的。”
“包括你的孩子?”
他停顿了一下:“是的,也包括他。”
“换句话说,你认为……在你心里,我比你儿子更加重要?”
“都重要,但你更重要。”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就抿了抿唇,这并不叫人感动。
“听着,骆维森,就在我在许颜之后,在回来见你的路上,我已经做了一个决定,我退出。我不是成全你和许颜,而是我发现了一件事,你和许颜非常般配。我说的不是外表,而是性格。她……真的适合你。她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妻良母。你娶了她,远远比娶我更幸福。”
他深呼一口气,似乎很烦躁。
“你又来了。不提许颜,你就不舒服是不是?”他还质问我。
“不,我很舒服。我是认清了一件事。我是想帮你纠正错误。”
“少来!我是成年人,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断然地打断我。“我不用你的假好心!你这样就是在搞破坏!本来,一切都是相安无事的,可你偏偏弄得让每个人都不得清静!”
呵呵……我是一片好意,骆维森倒质问起我来了。
我就怒了,没法不怒。我已经在忍耐了。他应该体恤我。说来,我都是为他着想。
“骆维森,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不管你再视若无睹,我们的关系已经有了裂痕!我们……回不去了!我现在能做到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话,对我来说有多不容易吗?我已经在妥协了。”
“所以,接下来……”骆维森的面孔霎时冰冷,他看着我,像看着一个全然不相干的陌生人。
“是的,接下来,我决定和你离婚!好让你正大光明地娶许颜!”
他更是愤怒地盯着我,嘴里骂了一声:“胡闹!”
“你会感激我的,尽管你现在不愿接受!”我不想磨叽下去了,“今天下午,我们就去民政局办了手续吧。”
他彻底地被我激怒了。“你是真的要这样?”
“是的,我一直在深思熟虑,这不是我一时的任性。骆维森,我们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