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就明白,某人这是情·欲发作了。
他搂着我,透过他指尖的触摸,我能感觉出他掌心的灼热。
我的脸不禁红了一红。
这个当口上,在我爸爸陷入重症昏迷生命垂危的时刻,我还得强颜欢笑、振作精神去和他上床,承欢取悦,我觉得这不道德,有违中国人的传统。
而且,此人还只是我的情人。
呵呵……
想到这个字眼儿,我就想苦笑。
我宋窈活了二十四岁,没谈过一场恋爱,却经历了一桩可笑的婚姻。现在,我却沦为了别人的情人。
我从来只想挺起胸脯堂堂正正地活着,不想藏着掖着,当某人不能见光的地下情妇。
可是命运偏爱和我开玩笑。
“骆维森,真的不行啊!”
“宋窈,每回你都这样,推三阻四!”
他说我从来没给他一个痛快。
我就叹气,声音轻轻的。“那……你去找一个能给你痛快的吧,行吗?”
我也没想到,数个月之前,我当众捉了顾元昊几回奸,我的生活就一溃千里,直到搞成了这样。
生活啊,还真的是一颗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甜是苦,总得你亲自尝尝才知道。
“你想得倒美。”
“我……我是真的替你着想啊!”
我自诩,是了解骆维森的心理的。他就想在结婚成家之前,找一个可靠的稳定的性伴侣,发泄精力。但他找错了人。或许他也看出来了,我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投入、那样乖巧顺从。
“可我就看中你了。”
骆维森说不想和我再废话下去,他一手拉住我的手,叫我拎着包,从办公室里出去,关上了门。
走在昏暗的楼梯口,他的手掌心更是炙热。
我想抽回来。
可无奈,他就是握得我紧紧的。
“你,真的想这样?”
被他拽进了车里,被逼着坐在他的副驾驶位置上,我还是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他听了,深呼一口气,一双深幽的眼睛盯着我:“宋窈,我希望你能有点契约精神!”他说,虽然没有文字协议,但他有录音记录,这在法律上同样有效。“如果你单方面终止契约,让我受到损失的话,我不会让你好过!”
他生气了。
我听了一怔。不就是干那事儿约个炮吗?他……有什么可损失的?
我真是不明白了。
“骆维森,锡城有的是女人。你有钱,长得也帅,想要什么女人不行?”
“是呀。”他就自嘲了一下,“你以为……我想找你吗?我要知道找你上床,搞得这么累,这么费精力,我宁愿一直呆在外,不回锡城!”
骆维森还皱着眉,咬着牙。
他的表情这样夸张,我本来是抗拒的,可现在一瞅,反而忍俊不禁。“没人拿刀架你脖子上啊!”
“没错!”
“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我再次提醒。
“少来!”他伸手抵住我的下巴,“你最好现在听我的,因为以后你多得是地方求我!”
他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是的,我都是遇上事儿了,遇上不能解决没法脱身的事儿,无奈之下,才去找的他。所以他才会这样变相地要挟我。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不畅快。
“别说了!骆维森,你给我听好了,以后我宋窈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不会找你给你打电话!”我说,锡城是法治社会,遇事儿,找警察,诉之于法律,才是一个公民最应该干的事,才是最正确最恰当的途径。
“行。宋窈,你说的,自己可要记住。别再哭哭啼啼像个小女孩一样地来求我!”
他加快了速度,车子一溜烟地驶出兰丽鞋厂,辗转过了几个坑洼不平的街道,来到了灯火通明的大道上。
我所住的蓝湾公寓,并不算什么富人区。我和顾元昊结婚时,搬进他购买的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大套,那也不算是豪宅。可当骆维森带着我,一路疾驰地来到锡城顶级社区“枫城名邸”时,我惊诧了。
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好看的枫树。别墅赏心悦目的程度,一时之间,我无法用言语说出来。
“你是去我的别墅,还是我的公寓?”
他说,在这个社区里,他一齐购置了别墅和公寓。
“公寓吧。”
我不想去见识什么豪华的别墅。
虽然这和自卑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我也没心思去欣赏膜拜他的豪宅。
说到底,我是见不得光的。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其实挺难受的。
“好。”
他将车开进“枫城名邸”,指着别墅最后一排的高层楼盘,说他的公寓就在那儿。
我突然就问:“对了,你不是说带我出去吃饭的吗?”
“我想起来了,在我的公寓里,有现成的食材,你可以自己做。”
“我自己做?你是要……试探我的厨艺如何?”
“也可以这么说。对了……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也没吃!”
我僵硬着头皮跟着他下了车,跟着他进入电梯,看着他拿着门卡刷了一下,跟着他走进公寓。
他按亮灯。
我的眼睛也亮了一下。
很特别的装潢设计,透着一股温馨随意的美国乡村风味。
“你跟我来厨房!”
他不和我废话,拉着我的手,径直步入厨房,打开冰箱,给我看里面有什么食材。“我这个人,对吃的不怎么挑剔,你随便怎么弄。反正,煮熟了,味道不怪异,能吃就行!”
他脱下外衣,问我做完饭大概要花多少时间?
我就看了食材:鸡蛋、熏肉肠、牛肉、袋装速食面、参菜、蘑菇……
“那就做炒面吧。大概十五分钟。”
“好。”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儿好奇干嘛骆维森要这样问。
只见他走出厨房,打开客厅内的一台手提电脑,然后就在一张咖啡桌旁坐了下来,对着电脑全神贯注,手中的键盘也不停地啪啪啪地敲击着。
我明白了。仅仅这一刻钟,他也不想浪费掉。
我就叹了口气。
如此一个工作狂,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还不够,还得像挤奶一样地挤出时间上床约·炮,也真的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