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晨牵着马儿走着,口中不停的埋怨道:“要是我们骑着马儿再行走两日,就可以抵达到焦卫县地带了,不成想,现在却遭遇这样的变故。只怕我们要走五天时间,方才能够抵达焦卫县不可了。”
众人看到马儿拉肚中,都不忍心再骑在马背上,都牵着马儿行走。
空行道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祸之福所伏,福之祸所依。我们一行人遭遇此类变故,也不管是客栈施主们是否存心陷害,只要我们平心静气,也可早日抵达龙京的。”
“我们现在就算返回到那个客栈当中,只怕也要走一天的路程不可。只是我们返回到客栈中,又能够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客栈的人下药的?”马子晨唉声叹气的说道。
肖雄一班人当中站出一人,牵过徐央牵着的马车。
徐央看着众人不断的唉声叹气,又想到自己一行人在客栈落脚的时候,肖雄一班人则是留守在马车附近把守,朝肖雄等人问道:“我等在客栈吃饭休息的时候,你等不是在外面看守我们的辎重么?有没有看到是客栈伙计们,或者是其他人给我们的马儿下药了?”
众人经徐央这么一问,也顿时想到肖雄一班人经常看守辎重等物品,现今马儿成为了这个样子,若是对方知晓的话,岂不是早就说出来了,又岂会等待大家互相的猜疑。
肖雄朝着手下一个个的问道,但是这些手下却一个个的摇了摇头,满脸的沮丧,声称只是见到客栈中的伙计给马儿喂草料,并不曾见到有什么古怪的举动,更不曾见到伙计们给马儿喂了不干净的东西。
众人听到肖雄一班人没有见到客栈中的伙计给马儿下药,顿时想着马儿或许是在别的地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又仔细的想了想,自己一路走来都是住在荒郊野外,并不曾住在客栈中,又是在什么地方吃的不干净东西?
原来,肖雄一班人虽然在客栈外面看守着辎重物品,但是又岂能防范过贼子的惦记。黑寸客栈中的伙计看到肖雄手下不注意的时候,就快手快脚的给马儿草料中加入了巴豆,从而肖雄手下才没有看到客栈中的这类小动作。这就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既然大伙没有看到是客栈中的伙计使坏,想必是马儿在其他的地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致使马儿集体的拉稀了。算了,既然我等没有看到客栈的人使坏,而我等现在就算返回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我们还是尽快的抵达下一个城中,好找寻兽医,为马儿治疗下拉稀吧!”徐央说道。
众人想了想,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故而,众人拉着马儿,蹒跚的朝着北方行走。
待晚上之时,众人搭建好帐篷,吃饭休息。而众人的马儿则是一路拉着肚子,也不吃草料,只是喝点水,越加惹得众人焦急不安起来。而众人本想在四周寻一些草药,好暂时为马儿缓解痛苦,但是依旧寻不到可用的药材。
翌日,待众人起来的时候,惊恐的发现马儿一个个趴在地上,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精神更加的颓废不已,并且拉都拉不起来。而此刻的马儿一个个皮包骨头,被毛凌乱,鼻镜干裂,后半躯好似是睡在粪池中的一般,一扫往日的风采。
众人用马鞭驱赶着马儿,但是马儿除了发出低沉的嘶鸣之外,则是没有一匹爬起身。渐渐地,马儿连嘶鸣的声音都不再发出,只是发出哼哼唧唧的两声,恍若是求众人不要再驱赶自己了一般。
大虎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扔掉手中的马鞭,嘀咕道:“本来还指望能够达到焦卫县城,然后请兽医为马儿治疗一番,谁成想,竟然成了这幅模样。只怕,这些马儿再不治疗的话,就朝不保夕了。”
众人也听到其中两匹瘦弱的马儿不停的喘着粗气,也想到若是再找不到解药,只怕就要死去了。
马子晨看到马儿们成为了这个样子,伤心落泪,泣啼:“马儿昨儿还拉着稀,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究竟是怎么会事,才致使马儿成为了现今这幅样子?”说着,抚摸着自己的坐骑,希望对方能够好起来。
众人也是焦急的团团乱转,但又束手无策,只能够希望奇迹的发生。
虽然众人知道奇迹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但是现今成为了这般模样,众人也没有他法可用了。徐央看着马儿是不行了,又看到三辆马车停靠在那儿,知道若是没有马儿来拉车,只怕就需要靠人力来拉车了。
日上三竿,众人的马儿一个个瘫软在地,出气多进气少,最后两匹马儿双双毙命。
众人看到两匹瘦弱的马儿率先死去了,唬了一跳,不解马儿究竟是吃了什么脏东西,竟然会要了马儿的命?而反观其余的马儿,则是一个个的蹬着腿儿,好似随时随地会一命呜呼的一般。
众人伤心落泪一阵,然后肖雄一班人就给马儿挖坑,好用来掩埋死去的马儿。
而就在徐央一行人沮丧不已的时候,则是没有注意到一棵枯死的大树后面藏着数人,一个个眉开眼笑,嬉皮笑脸的看着徐央等人沮丧不已的为马儿流泪,掩埋尸体。而这伙人,正是黑寸客栈的那些伙计们,是专门跟踪徐央等人到达此地,好趁机下手抢夺财物的。
这伙人看到徐央一行人都抬着死去的马儿拉往坑中,又看到四周没有行人,觉得时机来临了,一个个绰起手中的家伙,大喝一声,纵身跳出树前,飞奔向徐央一行人。
徐央等人正要掩埋马儿的时候,忽然听到一旁传来大喝声,回头一看,惊恐的看到一伙人口带黑布,手执大刀和火铳,凶神恶煞的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瞬间,徐央一行人就被这伙人团团围住,也不由得丢掉掩埋的琐事,小心提防着这伙人。
徐央等人见到这伙人忽然的出现,又看到这些人手中执有兵器,须臾就猜测出他们是一伙土匪无疑了。
徐央一行人看到远处忽然冲出来一伙土匪,吓得脸色大变,而后就看到这伙人将自己一行人团团围住,但是在看到这伙人只是普通的市井中人,才松口气。
徐央等人看到自己的马儿先是拉肚子倒地,而后这伙人就忽然出现了,就想到这伙人莫非是事先埋伏下来的,专等自己松懈的时候下手不成?
徐央正待要大喝这伙土匪目无王法的时候,其中一个执火铳的土匪喊道:“都不要动,谁敢动,我就先打死谁!爷爷们来此的目的只为劫财,不想伤及大家的性命,大家最好配合我们,否则就休怪我们的兵器不长眼睛啊!”说着,就朝着柳湘萍等女眷流露出色迷迷的眼神。
“都不要动啊,否则我就开火了!”一个土匪喊道,然后朝身边的三个同伴喊道:“你们三个,将马车带走。”喊毕,那三个人连忙从远处牵来三匹马儿,将马车套在其中,牵着马儿要离开。
徐央等人看到这伙人动手如此的利索,还不待自己开口说话,就已经将自己的辎重要带走了。徐央看到众人的兵器都不在手中,赤手空拳的,唯有出奇制胜,方才能够保证自己的财物不被土匪们带走。
徐央朝着四周的土匪点了点数,发现土匪走了三个之后,却是只剩下了四个,而且人人手中挚着火铳。
徐央正待要突下杀手的时候,就看到四周的人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可以随时动手了。
徐央看到众人已经做好准备了,将土匪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说道:“各位大哥,只要你们不杀我们,我们的财物尽管拿走就是了。只是,我们积攒多年的财物就这么被你们拿走,实在是不甘心啊!可否道出你们的姓名,好让我们死也死个明白不是。”
“废话真多。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们也不怕你们去报官。老爷我们不是别处的人,而是黑寸客栈的那些伙计们。想必,你们不会忘记自己曾在客栈中落脚休息的事情吧?”一个土匪骂骂咧咧的说道。
徐央等人听到这些土匪乃是黑寸客栈的那些伙计,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才明白过来自己一行人已经早落入这些土匪的陷阱中了。
而众人想到此处,更加的断定自己的马儿是被这些土匪下的药。徐央问道:“莫非,我们的马儿是被你们下的泻药不成?”
“既然我们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你了,就不怕再告诉你们一些,好让你们不白花费冤枉钱,不做一个糊涂鬼。你们在住我们的客栈之时,我们趁你们看守的人不注意之时,就快手快脚的下了巴豆,好令你们的马儿拖累了你们。而我们在你们分心的时候,就突然出现,好一举劫走你们的财物。怎么样,我们的计策完美吧?”一个土匪洋洋得意的说道。
徐央一行人听到自己的马儿之所以拉稀,果真是拜对方所赐,而自己其间还曾怀疑过,不成想,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