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两人听到对方说有精肉吃,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草棚底下的树桩上拴着两个小丫头,顿时嬉皮笑脸,眉开眼笑,高个说道:“我们今天心情好,就快要干成一桩大买卖了,也破次例,就吃一次精肉好了。快快上啊!别让爷们等急了。”
“就快,就快。”那老者喜滋滋的说完离开了。
老者来至草棚,朝着那个年青人瞪了一眼,然后朝拴着两女孩儿努力怒嘴儿。那年青人心领神会,一轱辘站起身,拉扯着两女朝着草棚内走。老者将十个烧饼和茶水给了徐央二人,而后也回到草棚之中了。
徐央在看到那一高一矮两人之时,就已经认出两者乃是自己在酒楼之时所碰见的那两人,在看到那个矮子左眼有一道伤疤之后,更加的确定无疑两人是跟踪自己至此了。徐央看到俩人一边装模作样的喝着茶水,一边又偷偷的朝着自己打量,心中冷笑,真是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啊。于是,徐央也不点破对方,而是一边喝茶吃饼,一边注视着两人,看两人究竟能够把自己怎么样?
“啊”的一声撕心裂肺女孩儿叫声从草棚中传来,而后马子晨手中的烧饼应声落地,摇头叹息道:“好可怜的女孩儿啊!”
“怎么回事?”徐央问道。
马子晨从地上将烧饼捡起,一边拍着上面的土尘,一边小声道:“刚才那个老者所说的精肉,正是人肉呀!而对面那两个人居然还要吃人肉,真是跟畜生无疑。而草房当中的那声叫声,正是屠夫在杀两个小女孩儿,用两女肉给那两个畜生吃。”
徐央听到此处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从凳子上弹起,纵身朝着草棚跑去。马子晨看到对方朝着草棚跑去,就猜测对方或许是要救两个女孩儿,喊道:“这种事情太经常发生了,天天都有人吃人的事情发生,人命在这个世道上已经跟畜牲一模一样,用来买卖交易,伦理已经崩溃,没有人性的太多太多了。你救得了两个女孩儿,但是你能够救得了千千万万的女孩儿吗?能够拯救这个世道吗?”
徐央一边朝着草棚跑,一边喊道:“我自知寡弱力微,我从不奢望拯救所有的人,从来没有想过拯救世界。但是,这个世道已经成为了这个样子,我只能够救一个是一个。若是我眼睁睁看着两女从我眼前死去,而我还袖手旁观,岂不是跟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一般模样。我还修个什么道?”说之时,已经冲进了草棚当中。
马子晨看到徐央冲进了草棚,顿时也站立起来,也朝着草棚中冲去,喊道:“徐兄,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跟你比较起来真是自愧不如,跟个草包没有什么两样,白读这么多圣贤之书的教诲了,白得个秀才的称呼了。若是真眼睁睁的看着两女从我眼前死去,那真是让我无地自容啊!”说毕,一头也冲到了草棚当中。
当二人相继冲进草棚中的时候,血腥气息好似一堵墙一般,眼前的事物让人胆战心惊,惊得合不拢嘴。只见一个简陋的草棚当中,四周的事物乱七八糟的,那一老一少的两人围着襜(围裙),浑身血渍,手执砍刀,而地面则是成片的血迹。而两人身前的案板上则是有一个人的断臂,地上瘫软着一个断臂的女子躺在血泊当中,不知生死。旁边的一个木桩上则是拴着另一个女子,面如土色,口中塞着一个抹布,惊恐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女子。马子晨看到草棚中好似一个屠宰场一般,恶心干呕,顿时蹲在墙角一阵呕吐。
那一老一少的两人看到有人冲进到草棚当中,先是一惊,而后就看到是两个年青人朝着自己怒目而视。那老者执着砍刀,问道:“难道你们也想吃精肉不成?”
“我们用银子将这两个女孩儿买走,如何?”徐央问道。
老者听到对方要买两个女子,脸上笑开了花,说道:“拿二十两银子就带走,否则就一边凉快去。”
马子晨在地上吐了一阵,听到老者索要二十两,喊道:“什么?刚才你买这两个女孩儿只用了四两银子,轮到我们就要二十两,你这不是敲诈吗?”
“你们要是觉得不划算,就滚一边去,少在这儿碍手碍脚,假仁假义的影响我的生意。”那老者冷笑道。
徐央看到对方说完,然后就弯腰将地上的那个死活不知的女孩儿揪了起来,又将对方的胳膊放在案板上,大声制止道:“二十两就二十两,放了那个女孩儿。”
老者看到对方要买两个女孩儿了,脸上笑开了花,将手中的女孩儿放开,伸出手,朝着徐央勾了勾指头儿。徐央看到对方向自己索要银子,冷中冷哼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二十两的银子扔给了对方。那老者将银子接住,又将死契给了对方,冷笑道:“不要觉得自己吃亏上了,那烧饼和茶水就免了,不再向你们要钱了。”
徐央一把夺过了死契,将那个断臂的女子扶起,朝着外面走。马子晨则是将呆若木鸡的另一个女子解开绳子,然后也带了出去。
当两人相继从草棚离开后,就看到老者旁边的年青人喜得手舞足蹈,嬉笑道:“老王头,还是你的计谋多,我们又骗取一个冤大头了。不成想,这招真是管用,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用骗取的银子在城中买一个好地段,再也不用在路口吃灰喝风了”
老王头则是扔掉手中的砍刀,打开身后一个木柜,将手中的二十两银子放在木柜当中一个木盒子当中,小声说道:“你小声一点,别让人给听见了。我们靠这些客商们的慈悲之心已经赚了不少银子了,也杀了不少的无辜,也该离开这儿了,否则就会被官兵知道,到时候少不得又要破费银子了。”
那年青人连忙用手握着嘴巴,伸长脖子朝着门口瞅了瞅,小声说道:“这个买卖太划算了,就算官兵来,我们用点银子打发就是了。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离开这儿。说我们杀人多,那跟绿营兵比较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绿营兵为了抓拿圣莲教的余孽之徒,竟然用一个村的人来顶数。”
老王头正要说话的时候,猛然看到门口冲进来一个人,而后就听到对方呵叱道:“你二人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拿我们的慈悲之心,昧着良心捞获钱财,真是罪该万死啊!”说话的这人正是徐央。
徐央和马子晨两人将两女救出去之后,又担心这儿还有无辜的人,故而又回来了,自然听到两人的一番对话,才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伙连拐带骗的黑店。原来,这一老一少和那个人贩子是一伙的,先是讨价还价买来两个女子,然后看到有心肠软的人吃饭,就先砍掉一个女子的胳膊,装作是要用人肉来做饭,然后引诱客商进来赎走两女,从中获得高额的利润。若是客商没有慈悲之人,或者没有人来赎两女,那这一老一少的再将两女医治,再次等待上钩的客商。这二人已经在这儿经营多年,虽然期间被官府来过多次盘问,但是只需要花点银子就可以摆平了;再说,两人也并没有杀人,也没有什么证据来抓捕两人入狱。故而,两人利用这个鬼伎俩,做起这个买卖越发不可收拾了。
老王头看到徐央闯了进来,又看到对方是一个人,而自己是两个人,冷冰冰的说道:“你小子少多管闲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没有看到,否则就让你有来无回,真正给我们当作精肉来卖。”说毕,将案板上的砍刀拿起,与身旁的年青人朝着对方走来。
“你们两人最好将自己抹脖子,省的我动手。”徐央说道。
一老一少的两人听到对方说大话,又看到对方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又看到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外面根本没有人来走动,心里乐开了花。年青人执着砍刀,说道:“外面还有两个客商等待精肉吃,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好拿你来做买卖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你既然寻死,那我只好成全你了。”说毕,扬起手中的砍刀就朝着徐央扑来。
徐央看到对方扬起砍刀朝着自己扑来,冷笑一声,飞起一脚踢中对方的门面,一个旋风腿将其打翻在地。徐央这是下了狠心,绝不能够让两人再次的荼毒无辜,故而这脚根本没有心存保留对方的性命。
老王头看到对方两腿就将年青人给踢翻在地,大惊,又看到年青人在地上躺着不动弹,更是惊慌失措,连忙俯伏在地,磕头求饶道:“少侠饶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要是少侠缺钱,我们好商量啊!”
“饶了你的命,谁来饶恕那些被你残害无辜的人?”徐央说道。
老王头看到对方是不要钱只要自己的命了,再求饶已经徒劳了,顿时抓起地上的砍刀,就朝着徐央挥来。徐央看到对方还敢反抗,冷哼了一声,飞起一脚,重重的踢中对方的门面。老王头的脑袋被对方重重的踢中,身体朝着侧方一摔,顿时将案板上所有的事物尽数打翻在地,其中一些刀叉之类的东西则是插在了对方的胸口,死在了乱刀之下。
徐央轻松的解决了两人,顺着门缝看到那一高一矮的两人朝着这边而来,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那老者躺着的地方有一桶油。徐央狠了狠心,将油尽数洒在了草棚,又看到门口一个炉子燃烧着火焰,正要点草棚的时候,就看到老者身后有一个木柜打开着,并且里面还有一个木盒。
徐央走到木柜前,打开木盒,就看到盒子当中放满了大小不一的银子和铜钱。徐央看到这些钱是两人得来的不义之财,连忙将外衣脱下,将这个木盒抱住,背在背上。徐央听到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拿起一个火把正待要点火之时,忽然一声大喝传来:“好小子,原来你将做买卖的人给杀死了。咦!你还要毁尸灭迹不成?快快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官府领罪。”
徐央回头一看,只见那一高一矮二人已经堵在了门口,冷笑一声,顿时就将火把朝着脚下一划,顿时滔天火焰拔地而起,在身前形成一道火墙,并将手中的火把朝着俩人扔了过去。两人看到对方朝着自己扔来火把,大叫一声,正待要离开之时,忽然身后也燃起熊熊大火,挡住了出去之路。徐央将草棚点燃之后,纵身一跳,顿时一头冲出房顶,然后就朝着马子晨三人跑来。原来,这个草棚还不到一丈,再加房顶全是秸秆,自然阻挡不住徐央的奋力一跳了。
马子晨带着两女来至桌子旁,又看到徐央去而复返,而后就听到草棚传来打斗嘈杂声。正寻思对方一定是为人吃人事情大动干戈,而后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人也冲进了草棚,而后就看到草棚的门口狼烟滚滚,火光迸出,才反应过来对方又要放火了。就在马子晨焦急等待的时候,忽然看到房顶蹦出一个人,而后那人又朝着自己跑来。马子晨看到那人不是徐央又会是谁,正要过去问个究竟的时候,对方亦然说道:“快跑!”说毕,将那个断臂的女子抗在肩上,飞跑开来。
马子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明白那一高一矮的两人为什么没有跑出草棚,虽然心中充满了种种的疑惑,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顿时拉着那个呆若木鸡的女子,跟在徐央的身后跑着。
当两人相继跑了一炷香的时辰,又看到后面没有人追来,才重重的松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马子晨看到徐央将肩膀上的女子放下,才发现对方身后有一个包裹,正要询问的时候,发现那个女子依旧是纹丝不动的躺在那儿,连忙上前摸了摸脉搏、呼吸,发现对方已经气息全无了,大惊,说道:“这个女子已经死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