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阳站在旁边,“看这架势,禽流感是来势汹汹啊!不过咱们要是管理的好,平时注意,再没外来鸡接触,问题应该不大。对了,为了咱们鸡的健康,养鸡场以后的工人必须要同意着装。在养鸡场的时候,必须穿工作服。还有,窗口专门对外的工作人员和专门接触鸡的工作人员界限必须分明,哦,工作服已经定了。钱也付了,没问题吧?”
秦小鱼气的嗷嗷叫:“你钱都付了才来问我?!”
宫九阳微笑着说:“看看,就知道两句话不说就生气。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
“你这是商量吗?你这是通知!”气完了,秦小鱼说:“反正,听起来比较不错。那就这样吧。”
宫九阳伸手搂着她的肩膀,一边走一边说:“你就放心吧,亏本的买卖谁做啊?别看我现在花钱多,回头就给你赚上来。保准赚的比花的多。”
秦小鱼看他一眼,抿着嘴点点头:“你说的啊。”
“我说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周围养鸡场的工人偷偷问秦爷爷:“这俩孩子是不是要结婚了?”
秦爷爷睨他一眼,“什么结婚不结婚的?我曾孙子都那么大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人家一听,这是早就结了啊?
秦爷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最近禽流感传的太凶,回头提醒小鱼别把小喔喔带养鸡场来,跟鸡接触不安全,他到是没想到自己天天跟鸡打交道,从来没想过不安全这事。
三天后,秦小鱼突然听到之前花钱雇佣红毛投毒那家养鸡场,被防疫站列为重点防疫对象,原因是那家女主人打电话给防疫站,说发现有六七只鸡垂头耷脑没精神,防疫站立刻就派人去了,然后发现是鸡瘟,检查了养鸡场的环境后,最后的结论是养鸡场的环境偏潮湿,如今的气候早晚温差大,所以鸡特别容易生病。
虽然不是传染性的禽流感,但是消息一传出,那家养鸡场的生意一落千丈,这直接导致了其他养鸡场一旦不甘跟防疫站联系,生怕消息传出去影响生意。
秦小鱼忧心忡忡,开始天天让人撒生石灰消毒,可问题是撒了生石灰的次数多了,鸡在觅食时也会吃,以致下的蛋里都有股生石灰的味道。
“又有人要来退蛋啊?”秦小鱼问。
秦爷爷点点头:“没办法,那蛋我自己尝了,确实有股味,虽然不影响食用,对健康也没影响,但是人家提出来跟之前不一样,就得退啊。”
秦小鱼叹口气:“嗯,退吧。哦对了,回头我让人在门口贴个告示,说明情况,免得有人介意的来回跑。万一买了我们的蛋,结果退的是别人家的蛋,那就麻烦了。”
秦爷爷想了想:“这样会不会把人吓跑啊?”
“我们不说人家还以为我们故意隐瞒,卖的东西不好呢。与其让人猜忌退货,不如直接写清楚了。信就买,不信就不买,愿买愿卖是生意本质。”秦小鱼抬头看天:“总觉得今年是个多事之年啊!”
先是传谣偷税漏税,然后是禽流感。
其实往年都有禽流感,但是秦小鱼从来没担心过,总觉得禽流感自己的养鸡场特别远,但是今年看着开年就传的特别凶,不由得秦小鱼不担心。
鸡群已经回迁的差不多了,秦小鱼天天穿着白打褂,戴着口罩在里面查看,等养的大一点了,这些鸡才会放到山上,要不然小鸡仔就往山上放,特别容易死。除非是有鸡在外偷偷下了一窝蛋,养鸡场没找着,自己孵出来的,那种的还好,可就算这样,鸡仔也经常死掉。
宫九阳听秦爷爷说她这几天一直绷着脸,找过来的时候,果然看到她蹲在半山腰的鸡舍里,手托腮看着热爱音乐鸡在听音乐呢。
看她一眼,在她旁边蹲下来,“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因为绝地下午要过来检查,担心了?放心吧,就以前养鸡场那样都能让你把鸡送进绝地,现在这样绝对更符合标准。”
秦小鱼扭头看他:“我不担心人家来检查,我是在想,如果咱们的养鸡场里,出现一两只鸡生病了,我们是报还是不报呢?人家都说无奸不商,我现在好歹也算商人,我一直在想,如果真是那样,我是当一个无奸不商的商人,还是当一个老老实实的商人……我想要保护我的养鸡场,我又害怕我的保护会害了养鸡场。如果我为了不让我的养鸡场倒闭,隐瞒事实,我的良心会不会痛?我现在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好不容易有了现在,所以更加珍惜,我理解。”宫九阳笑着说:“小鱼,这是你的养鸡场,你的鸡群,你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属于你的天下,所以你有权决定养鸡场的一切。而我是你的追随者,你怎么决定,我怎么跟随,好也罢,坏也罢,对我来说,带着宫星辰跟你一起,就算再从头开始我也愿意。”
秦小鱼抿着嘴一直看着他,半响,她说:“我明白了。”
两个人蹲着一群鸡中间,看着来来往往咕咕叫的鸡群,都没有在说话。
秦小鱼明显觉得养鸡场的进货的人少了。
吃饭的时候,新建的养鸡场餐厅装了个液晶电视,大家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农业频道正播放着全国大规模的爆发禽流感,全国人民闻鸡色变,各个地方都传来某个养鸡场全军覆没的消息,看着这个消息的工人们都沉默着吃着饭,大家都知道,天灾人祸是午饭避免,一旦真的落到这个养鸡场,养鸡场没了,养鸡场的工人也就失业了。对于一帮老的到哪都没人要,但是又闲不住的老头老太太来说,秦小鱼的养鸡场给他们提供了再就业的机会,活不重,但是有事做还有钱拿。最关键的是,大家是养鸡,家禽,正是禽流感的重点对象,如果被传染了怎么办?各种负责的因素导致大家情绪都不高。
所以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大家都心事重重,时不时偷瞄秦小鱼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