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在外人眼中我不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老顽固吗？”
樊书记撇撇嘴，自嘲道，看来他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杨问没有再接话，脸上稍加思索，夹了两口菜吃，小心翼翼道：“樊书记...你有没有想过再更进一步。”
“嗯？你什么意思。”樊书记稍稍一愣，脸上再看不出其他表情。
“我意思是...如果您想更进一步，或许我能帮上忙。”杨问淡淡道。
樊书记听完，面色一怔，再看向杨问时已无半点欣赏之意，大声说道：“杨问，我知道不是一般人，本事大嘛，但在我这里，没用!”
从裤兜中掏出一包劣质香烟，抽出一根点上，他神色中满是失望：“我本以为你跟那些个纨绔子弟，权势二代不同，但现在看来，也不过一丘之貉，把我提上去，然后成为你的傀儡，帮你干龌龊事？”
杨问摇头，透过烟雾，一脸真诚的说道：“您确实是误会我了，以前只是听说但，今天见到您本人，我才知道锦州确实有您这样的好官，所以有一些想法，樊书记您能更进一步的话，定能做更多事情。”
“我这话绝无半点私心，既然您意如此，那小子就先走一步了，希望您不要多想。”
说完，杨问从板凳上起身，拿上背包离开，他内心也是经过一定挣扎才问出那样的话。
的确是樊荆自身的为官准则打动到他，才有了拉一把的想法，哪知道这樊老书记对这方面如此抵触，想必之前也有很多人以其为条件诱惑过他。
樊书记目送杨问离去，深吸一口香烟，没有阻拦，嘴里吐出口浓浓的烟雾，眼神从门口收回，看着饭桌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
从樊书记家出来已是傍晚，杨问走在昏暗的路灯下，不断深呼吸，祛除酒劲，这锦州老曲后劲还真够大的，杨问自诩酒量不错，想不到这老曲才下不到半斤，就晕晕乎乎。
脱下外套，慢慢走在小路上，杨问边走边回想，这一局还有没有什么纰漏。
东风已借，现在就看老樊怎么发挥了，当务之急是保下文澜集团，这是他对欧阳宇文的承诺。
“欧阳宇文...现在应该是睡不着的吧。”嘴里呢喃一句，杨问加快了脚步，朝市中心走去。
下班时间早就过去，文澜国际所在的几十层办公楼只有零星十几个房间有灯光。
杨问抬头朝一个方向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果然还在。”
他拔腿向大门口走去，还是那个熟悉的保安大哥，冲杨问点头示意，满脸堆笑，这位爷的威风，他可是历历在目。
咚咚咚！
杨问还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门，董事长办公室内有灯光透出，但没有人回应，他只得自己推门进去。
里面的景象就稍微有点不堪了，办公桌上横竖摆满各种酒瓶，欧阳宇文瘫坐在老板椅上，望着窗外，神色黯然，手里提着瓶红酒，时不时喝两口，连杨问进来他都没有察觉。
“堂堂的欧阳董事长现在就这副德行了么？”杨问环抱双手，嘲讽道。
欧阳宇文听到人说话，这才一惊，转过头来，看到来人，脱下金丝边框眼镜，稍微整理了下乱发，才开口：“是小杨来了呀，见笑了。”
“这么点儿小事就颓废了？”
说实话，杨问看到他这副样子是有点失望的，多大点屁事儿，就在这儿借酒消愁，要不是看在欧阳冰清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来理会。
被一个年轻人这样说教，欧阳宇文脸上露出些许无奈，叹息一声：“哎，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文澜国际的黑料漫天飞，冰清住院，投资商纷纷推资，要不是我还有几分薄面，现在还在警察局被问话。”
其实....欧阳宇文所言不假，这可能是他创业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因为对手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等级，明，还是暗，都玩儿不过人家。
他不止一次有过放弃新能源项目，向那些人妥协的想法。
看了眼欧阳宇文，杨问慢慢走到他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淡淡道：“觉得文澜国际输定了？”
“不然？”欧阳宇文皱眉，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破局之法。
杨问拿过一瓶洋酒嘬了一口，轻笑一声，脸上有一丝玩味：“欧阳家的权势可不小，为何不求助他们呢？”
“你..你怎么知道！”听到这句话，欧阳宇文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紧盯住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