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方浅生病后,温汀便整夜无法安眠,第二天更是一大早就起来,健完身后便去了医院,见到了常年照顾杨忠和方浅的医生。
洁白的医院中,李医生正伏案写着病情报告,温汀敲门走进去,笑着问好:“李医生您好。”
“坐。”李医生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都没看温汀张口说道,看起来十分忙碌。
温汀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周围的布置,整齐的房间中放着一株小巧的罗汉,翠绿的颜色仿佛象征着旺盛的生命。
过了好久,医生才工作完,放下手中的报告抬头看向温汀,笑着说道:“你就是温汀吧,杨忠和方浅的外孙女。”
“嗯,医生好。”温汀急忙和他握手,她很尊重医生,救死扶伤的医生是最为圣洁的。
“我尝听他们说起你,特意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温汀笑着问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姥姥的病?”
“你来是为了这个啊。”李医生微微的皱起眉头,面色沉重:“病人年纪到了,肺部器官老化严重,按照常理说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什么!”温汀惊讶的张大眼睛,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刚过见面没多久,姥姥的身体竟然就撑不住了:“没有什么补救的方式吗?”
“有,但微乎其微。”李医生严肃的摇摇头,如此说道,
“那也要尝试啊。”温汀想到司南聿昨天的话,他说的没错,如果有一线生机为什么不尝试再说。
但听到温汀这话,李医生抬起眸子仔细大量一遍温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年轻,无法体会老人的感受,这件事还是要遵循病人的心意,做子女的让她开心就好了。”
说完这话,李医生似乎不愿多说,又拿起一旁的病情报告端详起来。
而温汀则心事重重地,还想多问什么,又无法开口。
只得低了低头礼貌的说声再见,便离开病房。
已经过完年了,老年人要背负的是身体日益衰老,但年轻人要背负的则是巨大的工作压力和生活压力。
今天是《世界瑰宝》录制的第一天,肯定不能迟到,温汀急忙赶到录制厅,是上次来过的大厦,门口摆放的绿植还和上年一样。
温汀整理一下自己干净的长发, 熟门熟路的走进大厦,来到录制厅。
虽然干过完年,但每个人身上都看起来满是朝气,在忙碌的工作着。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正徒手搬着巨大的箱子,表情狰狞极了,看起来十分吃力。
温汀急忙走过去帮衬,伸出手托住箱子底部的一边。
小伙子一愣,不解的看着温汀,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温汀急忙回答,狠狠的咬着牙搬到一间房门口,这才放下。
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这个箱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抬头一看这间房门,上面正好写着两个大字,温汀。
难不成这是她的房间?
温汀不解的眨眨眼。
一旁的小伙子则是急忙弯腰说道:“谢谢你帮我搬箱子,请问你是?”
“哦,我啊,我就是温汀。”温汀不好意思的笑着,伸出手指着门上的字。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忽然有些震惊,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温汀,说话都吞吞吐吐起来。
“温汀,你,你是温汀?”小伙子的脸上有些涨红。
“是啊,怎么了?”温汀宛然一笑,即便真的让他难以置信,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小伙子半天才缓过神来:“我是真没想到,像你们这样有一个准备室的选手,竟然会帮我搬箱子,不过真的谢谢你了,我还有事。”
说完这话,小伙子恭敬的点头离开,离开前双眼下意识看向温汀旁边的屋子。
看着仓皇离开的小伙子,温汀有些纳闷,也来到旁边的屋子面前。
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龙依依。
姓龙?
温汀皱起眉头,她听说过这个姓氏,是艺术家巨鳄。
这么说这个龙依依,艺术世家后代,也要参加这个节目,当个选手。
早就听说这个节目厉害,却没想到是这么厉害,就连龙家都请得动。
可那个小伙子为什么对门内的人看起来如此抵触。
想不通这点,温汀正要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听见走廊处传来一阵傲慢的女声。
“这水怎么这么烫!我该怎么喝,你想烫死我吗!”
“啊!”
紧接着,就是水杯碎裂在地上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听到有人大叫,温汀急忙停下脚步,向走廊尽头看去。
此时已经多出了四个人来,刚才抱怨水太热的女生一脸愤怒,穿着香奈儿猛虎下山,利落的马尾扎的高昂。
而被刚才尖叫的女生则倒在地上不停的道歉,浑身湿透,旁边就是水杯,因为碎裂水中的热气正在向上冒着。
这么烫。
温汀皱了皱眉头。
“对不起龙小姐,我以为您说要热水,就给您打的最烫的,还是等了好久才热上的,实在对不起,您别生气了。”摔倒在地上的女生穿着工作装,皮肤已经被烫的红肿,可却顾不上疼连忙道歉。
“我不管,这么热的水,太烫了!你有没有考虑到我该怎么喝!”龙依依不依不饶的大声咆哮着,丝毫没有算了的意思。
这也太欺负了人!
温汀看不下去,正要上前制止,此时从身后却出现另一个魁梧的身影,超过温汀直直的朝龙依依身旁走去。
定睛一看,不正是当初在颁奖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高峰。
此时他一反平时礼貌矜持的态度,板着脸看起来有些温怒,毫无惧色的走到龙依依面前,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发生什么了?”
龙依依抬起头来看向他,双眼突然有些愣神,缓和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她倒了杯热水,烫到人家了,你看,把人家嘴皮子都烫破了。”
龙依依说着,崛起可爱的嘴唇,凑到高峰连前,就连声音也带了些撒娇,刚才蛮横的样子瞬间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