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华开开心心的见完兰月绣坊的苏绣娘,定好了衣服的样式,便吩咐翠微翠屏将准备好的药膳取来,打算再去一趟衙门,看看能不能见到七哥。
只是还没有出府,便听到余氏院里的几个婆子说话。
“听说了吗,外面传左侍郎府的三公子,因为五姑娘害了相似病,要家里求娶五姑娘,结果左侍郎和左夫人不肯,就在家中绝食呢。”
“可不是,我听到的可不止这些,据说这是五姑娘不简单,直接勾引了左侍郎府的三公子,所以才会让左侍郎府的三公子茶不思饭不想,啧啧啧,女子能用什么手段勾的一个男子如此神魂颠倒,我听说,也就是花楼里的姑娘能有这样的手段。”
“难怪五姑娘连被人掳走,丢了清白也无动于衷,恐怕早就……”
“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呢,也让我多听一听。”李韶华向来不会听了事情,就偷偷离开,直接走上前。
几个婆子吓的直接磕头求饶命。
翠微翠屏气的就要动手。
李韶华拦住:“你们现在动手,可不就让人觉得我心虚,听了这样的事情,才反应冲动。”
几个婆子听到这些话,眼睛瞬间亮了:“五姑娘说的是,这些事情都是人捏造的,没有的事情,姑娘肯定不会因此动手。”
李韶华笑眯眯:“是啊,所以,我会以别的事情动手。”
李韶华说着从脑袋上随手拔下一个簪子往几个婆子身上一丢:“翠微翠屏,这几个婆子藏我落在地上的簪子,也是偷我的东西,还不将几个婆子送到管事妈妈那里,让管事妈妈惩罚。”
几个婆子瞬间吓傻了,不断的磕头饶命。
“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这些话,是从哪里听到的,这样我说不定就饶了你们私藏我簪子的事情。”
几个婆子互看一眼,中间一个婆子终于小声开口:“老奴,老奴是从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柳叶那里听来的。”
李韶华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就将这簪子送到掌刑妈妈那里,就说发现柳叶捡到我的簪子后私藏了起来,被你们发现。”
二夫人院子里的人随便在她背后嚼舌根,她可不会随便算了,上次余氏找她麻烦的事情,七哥出了手,她就没算账呢,既然这会撞过来,那就算算。
几个婆子听到这话直接绿了,掌刑妈妈可是大夫人的人,听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狠狠给她们来一顿,二十个板子少不了。
“你们不肯也没事情,那就由你们担着这件事情。”
几个婆子互看一眼,二十个板子的,说不得直接去了她们一条老命。
一咬牙,几个婆子便应了这件事情。
李韶华便吩咐了一个小丫鬟盯着这件事情,然后询问翠屏翠微:“翠屏翠微,这左侍郎府的三公子是谁?”
李韶华脑海里还真没有这个人的印象,所以这事情出的,还真是莫名其妙。
翠屏倒是想起来:“这左三公子应该是左侍郎府左晴的兄长,就是,就是那个害六少爷,然后被您用计教训的那个。”
李韶华听到翠屏的话,终于想起来有这么个人,但是她和对方唯一的接触,似乎就是教训人一顿吧,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真是无语至极。
却说情况就是如此,那一次左有成被教训后,便对李韶华记忆犹新,念着念着,便想娶李韶华,只是左侍郎府知道定远侯府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家这不成器的儿子,所以一直没有过来求娶。
本来这个事情是他们府邸里的,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传了出来。
翠微看着几个婆子屁滚尿流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起来:“小姐,你这次这么处理了这几个婆子,以后这些人恐怕轻易不敢得罪你了。”
李韶华笑眯眯:“那是,这手段我也是从某个人身上学来的,若是直接惩罚了她们,肯定没用,到时候该怎么犯错怎么犯错,但是这么罚就不一样了,这让她们记忆深刻,以后都不敢随意再犯这口舌之错。”
“不但如此,还顺便惩罚了真正将这事情弄出来的人。”她可不信,这些婆子不是故意出现在她出现的路上的,说不得就是二房弄出来的事情,她得让余氏身边的人以后也不敢随便对她伸爪子:“没办法,这世上的人,按照正儿八经的规矩惩罚是不怕的,怕就怕不按规矩来。”
翠微不禁点头。
李韶华想了想,又开口吩咐:“对了,翠微,你吩咐下去,让底下的丫鬟婆子,回来找找老夫人,说说近来府邸用度越来越差的事情,二夫人身边的人惩罚了,二夫人纵容下面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不能不报复一下。”
如果不是母亲身体不好,没有精力管太多,她这段时间收集的余氏吞没公中银子的事情,就能让余氏倒大霉。
翠微快速应是,便去办这件事情。
翠微却是忍不住皱眉另一件事情:“小姐,既然有人在说这件事情,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也确实不是空穴来风,这件事情是在解如兰的事情出了,李韶华的名声回来一些后,就莫名越传越烈的事情,就仿佛要将什么吞噬掉才肯罢休。
不过李韶华也不将这事情当一回事,毕竟她又不可能因为别人胁迫,就随便嫁人。
却说二夫人院子中。
柳叶这会正喜洋洋的开口呢:“夫人放心,我已经安排了婆子去五姑娘附近说这件事情,五姑娘肯定已经听到了,这会说不得怎么难受呢。”
说话间微微一顿,又对着二夫人说道:“说起来,夫人,您不是希望五姑娘早日嫁出去吗,这次说不得是一个将五姑娘嫁出去的机会,毕竟那左侍郎府的三公子为了五姑娘都不吃不喝逼侍郎夫人求亲,等侍郎夫人一来,您正好可以劝说劝说。”
“为什么要劝说,李韶华怎么配嫁左侍郎府。”
“夫人,您这可就想左了,到时候这事情成了,五姑娘可不就不在府上了。”柳叶微微一顿:“就不说她不在府上,不会随便坏您好事,让您心烦,您也正好报复了五姑娘啊,奴婢听说这左三公子是个纨绔子弟,五毒俱全。”
“而侍郎夫人被这么逼迫的求娶五姑娘,真的求到了,肯定也不会对五姑娘好,到时候五姑娘嫁过去,可不就是受苦的?再家中越荣宠,到了外面日子过的越差,肯定就越受不了。”
余氏听到这话,才不禁笑起:“真是便宜李韶华了,竟还能嫁到侍郎府去。”
这说话间,就仿佛这件事情成了一般。
就当主仆俩得意的时候,先是掌事妈妈过来请柳叶,然后便是老夫人院中的画眉过来请二夫人。
两个人莫名其妙。
待得分别去了两处后,主仆二人脸色就变了。
余氏直接被老夫人责骂,骂了蠢货,做事情都不知道掩饰,没有头脑:“难道你连中公都不想管了,这样露出马脚,这是想让人抓到把柄,直接将中公收走?二媳妇,我可是告诉你,若真是这样的话,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余氏想到中公若是不在自己手中,那日子就更不要过了,一时间磕头认错,保证将一些事情做圆满。
可余氏哪来多的银子,本就是拆了平日公中的银子来补外面的墙,如今只再用外面的墙,补家里的,直接焦头烂额到极点。
除此之外,还要被邱夫人再次逼迫,因为这次她便是从邱夫人那里拿回来一些,两个人直接是打了一架,而二老爷发现余氏脸上有伤,直接呵斥余氏。
余氏简直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再说柳叶,因为余氏不在,没有人拦着,柳叶自然是被掌刑妈妈实实直接打了二十个板子,掌刑妈妈是什么人,跟了苏氏很多年的老人,那可是知道不少柳叶背后给二夫人出坏主意的事情,趁着这个时候,狠狠教训。
一时间,这主仆两,凄惨的不行。
虽然教训了余氏和柳叶,但是这左侍郎府求亲的事情却没有停下来,不但如此,外面是愈演愈烈,明明左夫人都没来府上求亲,外面就说的各种事情有板有眼,舆论两方倒,一面似乎是逼着左侍郎府求亲。
一面逼着定远侯府最好等到左侍郎府来求亲后,便将李韶华许出去。
李贤谕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脸直接沉下去,吩咐李二查这件事情,背后究竟是谁推波助澜。
李韶华并不知道李贤谕查这件她不在意的事情,还是按照自己的来,跑了一趟衙门,可惜的是,这一趟又跑空了。
“七少爷今日不在衙门,又进了宫里,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李二看着李韶华开口。
李韶华微微皱眉:“怎么七哥这段时间这么忙,总也找不见人。”
难道七哥不想见我。
李韶华摇摇头,怎么可能呢,七哥最疼她了,怎么可能会不想见她:“既然七哥不在,那你将这药膳先放起来,等七哥回来了,热给七哥吃,对了,上次给七哥拿来的灵芝可用完了,我从三哥那里又抢了一些,如果用完了,我就再送一些过来。”
李韶华仔细的开口。
却没注意到衙门暗处,一个身影望着她,看了她许多时候。
李韶华吩咐完,便离开了,只是将药膳留下。
而几乎李韶华一走,李贤谕便吩咐李二将药膳取进来,不但如此,还看了药膳许多时候,之后便吩咐李二,准备更多的东西给李韶华。
五妹越好,他越不能真的对五妹下手,偏偏这一次暗处见了,心里更想了,所以,只能先再一个人多冷静一阵。
想来再冷静一阵子,就会好一些。
应该是这样,但是左府求亲的事情,必须阻止,他的五妹,岂是左有成这样的人,能够下手的,这左有成比张渊还不如。
李二是真的越来越莫名了,这七少爷究竟是在玩什么捉迷藏,五小姐来了,就是不见,然后来一次,就送一堆东西,两个人还这么护送,这是要搞什么事情。
一时间,越来越想不通这件事情,琢磨着既然想不通,府上最智慧的人便是三公子,什么时候回府的时候,拿这件事情问问三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了。
李贤谕不知道,自己处于快要暴露内心想法的边缘,而这个可能暴露他内心想法的人,便是他身边伺候的李二。
却说李韶华回府不久,左晴递了拜帖来。
李韶华满脸惊讶:“即便是现在,我左晴也还是敌对的关系吧?”
翠微翠屏点头。
“那她怎么会来拜帖拜访。”李韶华摇了摇拜帖。
翠微翠屏一时间也有些疑惑。
最后还是翠屏开口:“难道是为了左有成求亲的事情?”
李韶华想了想,还是吩咐翠屏将人请进来,毕竟那日离开长公主马场的时候,这左晴还提醒了她一件事情,让她小心,虽然不知道对方让她小心什么,但确实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只是不知道对方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不多会,左晴便被迎了进来。
左晴的面色有些沉,完全不复当初在踏春时候见到的朝气,看到李韶华的时候,第一句便是道歉:“对不起,李五姑娘,我可能要恩将仇报了。”
李韶华一时间莫名其妙。
倒是翠屏一听这话,直接开口:“左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阻止了几次母亲来定远侯府求亲了,但是如今恐怕是阻止不了了,我母亲明日应该就会来府上向贵府替我兄长求亲。”左晴看着李韶华直接开口。
李韶华更莫名了:“就算你母亲来求亲,定远侯府也不一定会答应。”
“我知道,但是就算定远侯府拒绝了,后面恐怕也会发生更多的事情逼迫你。”左晴微微一顿:“我只能告诉你一点,有人想你立刻嫁掉,断了旁人的念想。”
李韶华只觉得莫名其妙,再想询问的时候,左晴已经告辞了。
而第二日,左夫人来求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