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华吩咐翠微将人迎进来。
余氏一进来,火气冲天:“如今五姑娘确实不同了,连尊重长辈都忘记了。”
李韶华脸色冷下来:“我还以为二夫人来是关心我手臂的鞭伤的,原来是过来训斥的。”
余氏一噎,放弃之前的话:“你是怎么知道承恩伯府放印子的事情的?”
李绍华明白余氏为什么来的,漫步尽心的理了理袖子:“二夫人是来质问我的?”
“你都不清楚的事情,怎么能拿出来随便说,这么害承恩伯府,在外面这么不给承恩伯世子和小姐的面子,她们好歹也是亲戚。”
“二夫人,那是你的,可不是我的。”李韶华直接抬眼:“我也没有当街污蔑我名声的亲戚。”
余氏被这话噎的差点没说出话来,但更生气:“承恩伯府不过是和你有点小误会,你就这么害承恩伯府,你究竟有没有心,还是你的心都被狗吃了。”
这话显然余氏早就想说了,在李绍华不原谅李诗婉,让李诗婉去庄子上的时候。。
李韶华乐了:“原来当街辱女儿家的名声只是小误会,二夫人不教导我还真不知道,这样,翠微,你现在立刻就去找我七哥寻个男子,等二夫人出去,就追着二夫人回忆年少时的风花雪月,再问二夫人你一句,怎么能有了新生活,就忘记旧时关系,不再续前缘?”
余氏脸绿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晚辈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情吗?”
李韶华仰头:“二夫人不是说这样辱女儿家名声的事情是小事吗,既然是小事,我作为晚辈为什么就不能对二夫人做了呢,还是说,二夫人是双重标准,承恩伯府的人对我做这样的时候就是小误会,我效仿一下,对二夫人你做,事情就不小了。”
余氏脸色不好看:“那也不应该闹得整个承恩伯府不安宁!”
“二夫人说的是,翠微,去将我母亲请来,就说二夫人说,承恩伯府的人找我麻烦,我就应该让人打完左脸,再伸右脸去让人继续打,因为承恩伯府是二夫人的亲戚,怠慢不得。如今二夫人因为我对承恩伯府不敬,发怒,问问我母亲,这事情我该如何道歉赔罪。”
余氏脸都绿了:“请什么你母亲。”
“既然如此,看来二夫人不是来让我道歉的,那便算了,二夫人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午憩了。”李韶华直接示意送客,懒得继续废话。
余氏气疯了,竟然被李韶华往外赶:“你这样会后悔的。”
“嗯嗯,二夫人说的是,我会后悔的,翠微送客。”
余氏本是来发火气的,结果到这里又收一肚子火,还被人赶,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只能气冲冲离开。
翠微翠屏看到余氏被气走都忍不住笑了。
却说余氏脸叫一个沉,出去不久,一个小丫鬟叫住余氏,耳语几句,余氏抬头:“这是真的?”
小丫鬟点头。
李韶华一点也不被二夫人影响,继续吃着自己的点心。
正想着下午是不是真的睡一觉。
结果二夫人又来了。
李韶华挑眉:“二夫人想继续训我?”
二夫人眼珠子一转,满脸笑容:“怎么会,韶华,你就是这么看你二婶的?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是。”
余氏噎住,随即又满脸笑容:“你手臂上的伤可好些了?”
“你别怪二婶那天没搞清楚事情,问责你,二婶也是为你好。”
我谢谢你哦,为承恩伯府训我,还能说的如此好听。
不过李绍华没说话,看余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余氏说着坐下:“对了,韶华,我听说七少爷给你请了屈御医过来看诊?”
李绍华眉头一挑: “是有这么回事。”
“听说屈御医给你开了凝脂膏,据说那膏药连颜晴翁主的烫伤都能治好。”余氏从桌子旁站起,走近李韶华坐下。
李韶华猜到二夫人为什么来了:“二婶这番前来,是想为之前说我不敬长辈的事情道歉吗?”
余氏一噎:“确实是我错了,二婶给赔礼道歉,你可别怪二婶。”
“哦,赔礼道歉,用什么赔礼?我吃了那么多的亏,被训又被诗婉害的差点毁容丢性命,往日诗婉吃亏,我母亲都会给些银子赔礼,二婶这次也是这样,特地来送几千两银子赔礼吗?”
余氏一滞,没敢说没这个想法:“二婶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如今手头紧,这银子容二婶再凑一凑……”
“二婶打算给我多少银子赔礼?”
“这……”
李韶华耻笑,嘴上却是开口:“若是太少,恐怕连个新头面都换不上,九镶金铺出了一个新的紫晶翠玉头面,好看的紧,似乎要价三千两银子。”
余氏咬牙:“到时候二婶给你三千两。”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
余氏噎住:“等二婶凑到的,对了,韶华,反正你伤的也不重,不需要用凝脂膏,不如把你的凝脂膏给二婶吧。”
李韶华抬眉,深深的看着余氏,突然笑起来:“看来我在二夫人心中真是个傻的,所以会觉得我被人害了之后,还会送害我的人伤药。”
余氏:“那我和你买呢。”
“二婶还欠我银子没给呢,哪里来的银子和我买凝脂膏?”
“韶华,我实在不忍心诗婉都被送到庄子上去了,这身上还要留下那么难看的疤痕,毕竟颜晴翁主都能去掉身上的烫疤。”
“二婶可以去请屈御医,没有人拦着。”
余氏脸色终于忍不住沉下来:“这不是二婶没本事,求不来屈御医吗,我做为一个长辈,都这么开口求你了,你难道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求不来,关我什么事情?难道你求不来,没本事,还是我的错不成。”李韶华气乐了,她还真没见过这么脸大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竟还脸过来和她开这个口。
上一世怎么就不知道余氏脸那么大呢。
对哦,上一世余氏也不简单,因为她母亲病了,不但连家中庶务账本都没精力审查,就是她的嫁妆也置办不了。
所以她的嫁妆除了母亲原本给的,还有一大部分是她母亲给余氏银子,让余氏置办的。
可余氏做了什么,她到承恩伯府才发现,嫁妆压根不对。
这位明晃晃的挂羊头卖狗肉,她碍于母亲病重,又琢磨着可能是下人手脚有问题,没有出声,如今看来,压根余氏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李韶华!”
“二婶想让我给也不是不可以。”李韶华捏起桂花糕。
“只要你同意,让二婶做什么都可以。”余氏脸上一喜,快速开口,眼底鄙夷一闪而过。
李韶华看在眼中:“你让李诗婉到山上找处悬崖,我这就将她从上面推下去,推完我就给你啊。”
余氏脸都绿了:“你逗我。”
真这样,李诗婉小命都没了,还要什么凝脂膏。
“二夫人真聪明,这么快就看出来了,我就是逗你,谁让你也在逗我呢。”
余氏简直气疯了,甩袖离去。
李韶华才不理会,待得将余氏气走,李韶华才看向翠微:“翠微,查一查我七哥今日请屈御医来的时候,咱们这院子里都谁当值伺候。”
翠微神色一凛:“小姐?”
“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向着二房,我屋中才得了凝脂膏,就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