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姨,有什么事情吗?”我看着汪姨紧张不安的表情,惊讶地问。
“少奶奶,昨晚上,我竟然看到洛小夕与那个许延望在一起。”汪姨压低了声音,十分震惊地说道。
“哦,他们在一起做了什么?你在哪儿看到的?”我心一沉,快速问道。
“少奶奶,我是在后面假山旁的竹林里看到的,他们似乎正在争吵着什么,看样子,他们早就很熟悉了。”汪姨心有余悸地说道:“而且,我还看到……许延望的手竟然在洛小夕身上摸来摸去的。”
说到后来时汪姨已经说不出口了。
我怔了下,忽然笑了笑:“汪姨,不用太奇怪,洛小夕与许延望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汪姨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放心吧,汪姨,我早就发现了洛小夕和许延望勾结的事,我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我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
“哎,这女人真是太恶心了,怀着少爷的孩子却与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这还是在这个家里呢,真不知夫人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的。”汪姨哀声叹气的。
我无奈的苦笑:“没办法,谁让我没得生呢。”
汪姨一听,满脸的难过:“真是造化弄人呀,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保佑好人有好报,坏人遭报应。”
我不再说话,只是重重握了下她的手安慰了下她,走了出去。
离老爷子的八十大寿只有三天了,我已经忙成了狗。
后天就要准备彩排,而我的公司也是刚刚分开独立,虽然有俞初南和陈世章支撑着,但也有不少事情需要我亲笔签名决断的。
我的电话不停地响着,我像个陀锣般运转着。
吃过午饭后,我又累又困,正想睡个觉休息下,可才躺下,电话又响了起来。
“少奶奶,夫人的病突然加重了,她双手捧着头不停地喊着头疼,还将头往床头上撞,好可怕呀。”电话竟然是杨姐打来的,她在里面哭诉着,我大吃一惊,翻身爬坐了起来。
“怎么办呀,少奶奶,求您过来看下夫人吧,她太痛苦了。”杨姐在电话里抽抽噎噎的,没有了主意。
“别急,快叫医生,我马上就过来。”我快速下床穿好衣服朝外面走去,边走边吩咐着。
“少奶奶,医生已经看过了,说是要通知病人的家属过来,我打电话给许先生,他没有接,只好通知您了了。”杨姐在里面哀哀哭泣着答。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过来。”我答应了声,杨姐才挂了电话。
我火急火撩地朝医院里赶去。
吴向珍是得过肝癌的,不排除有复发的可能,如果此时复发了……许越还在深市,可不能分神分心……
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匆匆赶到医院,连车都来不及停进地下停车场就往吴向珍的病房里跑。
“啊,痛,好痛啊,快让我死了吧。”我才走近吴向珍的病房,就听到她绝望痛苦的叫声。
我心里一沉。
病房里,吴向珍正双手捧头一声声喊着疼,在病床上翻滚着,杨姐拿着热毛巾不时替她擦着汗,含着泪喊着“夫人,怎么了?”
我三步并做二步走了进去。
“妈,您怎么了?”我弯下腰去关切地问。
吴向珍听到了我的声音,睁大双眼望着我,眸光浑浊,眼眶血红,一会儿后,她双手捧头撕扯着,疵牙裂目地瞪着我,咬牙骂道:
“你是什么人,滚,谁让你进来的?”
我愣了下。
“夫人,她就是少奶奶,您儿媳妇余依呀。”杨姐连忙在旁边解释着。
谁知她一听到我的名字,竟像受到刺激般劈头朝我破口大骂起来:“余依,你这个不能生育的贱女人,快给我滚,离开我的儿子,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儿子,不配当许家的少奶奶,我不想看到你,快滚,快滚开。”
我一下站着懵掉了!
“余依,你这贱女人,快与我的阿越离婚,不要再祸害我们许家了,你生不了儿子,我们许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儿媳妇,快滚。”
“你就是个狐狸精,下不了蛋,还将我的儿子迷得死死的,让我们许家断子绝孙,我不会饶过你的。”
……
一时间,她像弹簧上了发条般开始不停地咒骂起我来,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包括以前那些经常骂我的话。
或许是看我没走没有回应吧,她又拿起床上的枕头朝我狠狠砸来。
我呆若木鸡,枕头砸在我身上没有一点知觉。
杨姐也是惊呆了。
“夫人,您看清楚呀,这个可是少奶奶,您不能这样骂她的,这次您生病,还是她亲自送您来医院的呢,昨天,您不是还对说谢谢么,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呀?”杨姐在旁边解释着。
“啊,好痛。”吴向珍的手指开始撕扯着头发,满脸的痛苦,尖锐地叫喊着,又用头去猛烈地撞着床屏。
“我不要余依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我滚,我要小夕,小夕呢,小夕你在哪里啊?”她边砸着头边痛苦地叫喊着。
我有一瞬间,不知所措。
心底里痛苦与悲愤齐齐涌了上来。
昨晚,她还亲口对我说谢谢,说许越的妻子只能是我,而仅仅一个晚上过去后,她对我的态度又回复到了从前,甚至更加的野蛮粗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妈,您到底怎么了?”我强忍住心底的悲愤,仍然关心地问道。
“小夕,我要小夕,小夕在哪里?”吴向珍根本不听我的话,只是满脸痛苦地叫唤着。
听着她如此叫着小夕的名字,我的心都碎了,很想掉头一走了之。
可突然意识到不能意气用事,这个骂我的女人是我的婆婆,许越的亲妈,她现在病得很重,我有责任照顾她,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许越现还在深市呢!
我握紧了拳头,忍住痛苦,将杨姐拉出了病房。
“杨姐,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与我说了那么多话,虽然身体虚弱了点,但不至于如此头痛成这样呀。”我满脸严肃地问道。
杨姐惶惶然:“我也不知道呀,今天上午夫人一直迷迷糊糊地睡着,睡到十点钟时,突然从床上爬坐了起来,开始大声喊头痛,然后头痛越来越重,痛得她只能用双手捧着头打,我慌了,叫来了医生,医生给她一番检查后,先给她开了点药,因为她狂躁不安,无法吊瓶,只能臀部药物注射,药进去后,她好了些,医生让我带她去做了个脑部ct检查,结果要到下午才能出来呢。”
杨姐说到这里,又连声恳求着我:“少奶奶,您可千万不要在意夫人对您的骂啊,我看她大概是头痛得太厉害了,没有意识骂的,不是有心的,请您不要生气。”
我认真听她说着,眉毛拧成了一团,听到后来她的请求时,对她勉强笑了下,示意她放心。
房间里,吴向珍仍然在痛苦地叫喊着,我想了下,朝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去。
“杨医生,我妈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头痛呢?”办公室里,杨主治医生正在忙碌着,我敲门走进去后,他见是我立即站了起来。
“许太太,夫人的头痛确实来得很突然,上午,我已经召集医院权威医生开了个紧急会议商讨了下她的病情,一切还得等到下午的结果出来后再说了。”杨医生思考了下后对我说道。
“但我妈现在十分痛苦,我最担心的是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了,本来因为前几天生病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以前又得过肝癌,还上了岁数,现在有没有办法能缓解下她的头痛呢?”我想到她双手捧头捶打痛苦的模样,忙忧心地问道。
听杨姐说,她这样子的极端痛苦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了,她这样虚弱的身子真的能挺住么。
医生听了,点点头:“注射镇痛类药物是需要征得家属同意才行的,所以我让保姆通知了您过来。您婆婆现在身体很虚,确实经不起折腾,再说也上了年纪,很担心会造成身体虚脱。”
“那请您先给她做下治疗吧。”我立即说道。
杨医生点头答应了。
病房里。
“啊,痛,好痛啊。”我和杨医生走进病房时,吴向珍仍在床上打着滚,双手捧着头,面目狰狞可怕,我走近去看时,她的脸已经呈现青色了。
医生看了后,也是满脸的担心,立即吩咐护士给他注射了镇痛剂。
镇痛剂注射进去后,吴向珍慢慢停止了叫喊,到最后时像要死去般躺在病床上,浑身大汗,嘴里直呼着气。
我弯腰看着她,她脸色白中带青,嘴唇一片紫色,整个人似乎在一夜间苍老萎靡下去了。
我心里是阵莫名的难受。
“医生,请您想办法查找出我婆婆头痛的病因来,一定要对症治疗,治好她的病。”我扭头对医生恳切地请求道。
“放心,医者父母心,我们会尽全力的。”杨医生郑重答应了。
送杨医生走了后,我再度走进了病房里,杨姐正在给吴向珍擦着身子,边擦边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