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沈梦辰对我甜言蜜语,哄得我非常高兴,谁想,仅仅那么几年,曾经的枕边人竟然会如此狠心,不仅不认女儿,还三番几次加害我。
人的变化真的无可预测的。
我妈妈曾说过女人是菜籽命,丢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芽了,我很不幸被丢在了一个火堆里,即使挣扎着发芽了,也要被焚烧得面目全非。
不知不觉间,就到正午了,日头有些大,我口渴,走到一边的士多店买了一瓶水喝,看着冰柜里的冰淇淋很有卖相,忍不住拿了一个。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我接通来,是许越的声音。
“在哪里?”他一如往常简短干脆。
“我在利远广场呢。”我一边拿着水,一边接着电话,把冰淇淋放进了冰柜里。
“还没吃饭吧,那等着我,我马上就来。”许越在那边停了会儿后说道。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挂了电话。
我站着有些发懵。
他是来请我吃饭的么?
正好我的肚子已经饿了。
自从前天晚上他要了我后,我还没有看见过他呢,林姣姣与我解开心结后,我似乎感觉我与他的距离一下拉近了,听着他的声音,脸都会发热。
于是我买了二个冰淇淋,自己拿了一个在路边毫无吃相地吃着,另一个是准备给他吃的。
只那么会儿功夫,许越的宾利房车就开了过来。
他摇下车窗,俊逸的脸对着脸,“上来。”
“给你。”我走上前去把冰淇淋递到他面前,“奖给你的。”
许越唇角抽搐了下,“你确定我会吃这个?”
“那怎么办呢?我已经买了,不吃也要吃,浪费太可惜了。”我忍住笑,固执地把冰淇淋递到他面前,“你不接着,我没法开车门,双手都有东西,再说了,这是我第一次请你吃东西,这么不给我面子呀。”
他抬头看我一眼,剑眉微微拢起,只得伸手接过了。
我就跑到一边拉开了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室里。
“为什么要奖励我?”他有些莫名其妙的问,脸上慢慢浮起暖昧的笑。
“快吃呀,看,要化了。”我眼睛看着那些冰淇淋快要滴到他昂贵的西服上了,着急,忍不住催他。
他瞪着我:“我从不吃这玩意的。”
“很甜,很好吃的,真的,试试吧。”我冲他笑得灿烂,“吃甜食,人的心情会很好的。”
他大概从没见过我如此灿烂的笑吧,黑亮的眸子落在我的脸上,有痴迷之色,张着嘴不由自主地咬上了一口。
可能这玩意实在太甜,不合他的胃口,我看他皱起眉来,难以下咽的样子,但还是几口把它给吃完了。
我心情顿时大好,抿着唇直笑。
“这奖励不合我胃口。”他发动了车子,唇角勾起抹极暖的昧笑。
“那你想吃什么,我可没钱。”我一脸寒酸相,苦兮兮的。
他笑了笑:“我只想吃你。”
我瞪他一眼,这才明白着了他的道。
他微微一笑,薄唇勾起,很迷人。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你都没有睡觉吗?”我在旁边偷偷看他,小心翼翼地问。
他脸上的确有倦色,但精神还算不错。
“怎么?心疼老公了?”他的手指轻打着方向盘,调侃着,“等下你陪我睡就好。”
这男人!
我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到了。”一会儿后,车子在一家大型广场上停了下来。
许越带着我来到了六楼‘淘淘居’。
这淘淘居是国家特级酒家,清朝时期就有了,里面的吃食非常考究。
我以前就听说过这个酒家的名字,但从没有来过,许越带着我走进去时,我是浑身都不自在。
里面的老板认识许越,听说他来了,笑容满面,亲自迎了出来。
许越与他寒喧几句后,带着我在一个幽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这里的环境特别幽雅,古朴古香的雕花木门木栏杆,很有诗意,的确是情侣聚餐的好地方。
“想吃些什么?”我刚坐下,许越拿过菜单递给了我。
“随便,你喜欢就好。”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
许越看我一眼,摇摇头,拿起菜单,对着服务员脱口说了四五个菜。
很快,菜就送了上来。
“这个是石锅蟹黄腐,香港大厨坐镇,每天取新鲜的蟹黄,味道非常鲜美,来,尝尝。”第一道菜上来后,许越亲自舀了一勺放进我的碗里,并解说着。
“谢谢。”我夹起点尝了下果然味道鲜美。
“这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随便说。”许越拿起餐巾纸擦着手,似笑非笑。
我低头吃饭,想着林姣姣说的话,心里有股淡淡的暖意。
有伺应生问我们要不要饮料,我抬头正要拒绝时,却见许越点了一杯椰子汁,一杯冰啤。
我惊问:“你不是从不随意在外面喝饮料的吗?”
许越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那要看跟什么人了。”
“你这么相信我?”我心里有丝小小的得意,那是被人信任的良好感觉。
“是的,我长这么大,从没想过一个女人会在危难关头保护我,哪怕是她带着孩子,面对歹徒时,也没有被吓跑,而是用属于她的机智巧妙地帮我躲过了灾难,你说这样的女人,我能不相信她吗?”他眸光炯然地望着我,唇角的笑愈加的生动温柔。
我微微张着嘴,眼眶有些湿润,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记得一切,他懂得感恩。
“其实那天也就是凑巧而已,凑巧看到了沈梦辰背叛我,伤心痛苦之下,自然而然就那样做了,不然我还真想不到什么方法可以帮你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世事最难的就是一个‘巧’字,能那么巧,真说明我们有缘呢。”许越夹了块脆皮鹅递到了我的碗里,笑得很欠扁。
我抬眼望着他,眼圈莫名的泛红。
“那你相信我吗?那天庆典会上,我亲眼看到有男人往你的酒杯里倒进了白色粉沐。”尽管林姣姣已经向我说了公司里发生的变化,但我还是想亲口听许越说,说他相信我。
被人信任的感觉是非常好的,况且那天,那么多人都指责我,我很委屈,希望能被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