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要提醒你和姣姣,这件事情你们最好少插手,不要把社会想得太简单了,有时候,人活得洒脱干净些又有什么不好呢。”背后,是萧剑锋‘苦口婆心’的劝说。
洒脱干净?真是说得好听,敢情这类事没发生在他身上,如果是他被人如此算计,还三番几次差点丢命,这能洒脱得起来吗?
我甩了下头,眸光冷冷注视着前方,继续往前走去,可心情却沮丧到了极点。
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我靠着一根柱子站着,微闭着眼睛。
一个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对不起。”有人向我道歉,我睁开眼睛刚想说‘没关系’时,葛然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鬼鬼崇崇朝着旁边的茶水间走去。
什么人?
我心跳了下,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记住,一定要把这杯酒让许越喝下去。”我刚站稳就听到了低低的说话声,那声音很小,还是让我给听到了,里面的人大概没想到如此僻静的地方外面还会有人偷听吧!
我心惊肉跳了下。
酒?什么酒一定要让许越喝下去!
听到许越的名字,我的心紧缩了下,屏息凝气,悄悄隔着玻璃窗角把头扭过去。
茶水间里有二个男人的腿,都是穿着西裤,显然不是侍应生。
玻璃窗上面是磨挲的,看不清楚里面男人的面容,只有下面一条边框是平的,可见的视野度很小。
“记住,许越平时从不喝外人的酒,但这杯酒,他一定会喝的,那可是敬祖宗的酒,不得不喝,终于有了个绝好的机会。”里面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心‘咚咚’跳着。
稍倾,一只男人的手抖索着打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白色粉沐,他把那些白色粉沐全部倒进了台面上的一只精致的高脚酒杯里。
我的眸光牢牢盯着那个酒杯,深印入了脑海里。
那些白色粉沐是什么?
正在想着时,侧门开了,有服务生进来把那杯酒给端走了。
我立即追过去,可当我绕过一堵墙后,那服务生已经不见了,我追到大厅时,到处都是服务生,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端着那杯酒的服务生了。
我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着,凭直觉那些白色粉沐肯定不是好东西,好东西哪用得着如此鬼鬼崇崇呢。
这里有人要害许越!
紧张恐惧浸袭了我的全身。
但现在不是古代,肯定不会有人下毒药,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会把人活活毒死的道理。
那会是什么呢?
很可能是慢性毒药,或者……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用手捂住了嘴朝俱乐部后台跑去。
一定是白粉!
我曾听爸爸生前说过,如果要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上瘾,一个人一旦沾染上瘾,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一定是的!
有人想要毁了许越!太恶毒了!
什么人要这样做?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啊!
许越是如此的优秀,如此的出色,这么年轻,怎么能沾染上可怕的毒品呢!
不,绝不能!
我有听陈世章说过,许越在一般的应酬场合是从不喝别人敬来的酒或饮料的,他身边有专业的代酒人员,原来,包含了这些原由。
看来,他自己早有警觉了!
只是那天,冷昕杰请我们喝酒时,他可是毫不犹豫地喝了,这说明许氏集团的内部人员比竞争对手还可怕!
当我跑到旋转舞台的后台,想要告诉许越不要喝那杯酒时!
已经迟了!
庆功宴开始了。
西装革履,一表人材的许越被众多高管族拥着意气风发地走进了俱乐部大厅,
立即,许多媒体的摄像机对准了他。
在梦钥甜美声音的主持下, 许越第一时间就以倜傥之姿走上了舞台开始了讲话。
几分钟的开场白讲话,他完全脱稿,语句请晰,磁性的嗓音久久萦绕在俱乐部里。
我贴着后台的墙壁站着,心急如焚。
一般而言,敬祖为上。
许越发完言后,就要下去先敬祖,这是对许氏家族祖宗的尊重,敬完先祖后,再到许老爷子,最后是俱乐部全体人员,在这之后就有专业代酒人员代喝了。
基本敬完前面二个环节,俱乐部下面就大开宴席了,旋转舞台上面的节目也伴随着盛宴渐渐进入高,潮。
而我因为拒绝了陪许越一起敬酒的环节,在这二杯酒之前,我是无法见到他了。
眼看着他讲完话后,就下去陪着正站在舞台下面满身威严的许悍天,开始要进入敬祖环节了。
外面舞狮罗鼓开始震天响,礼炮齐鸣。
许氏集团的先祖神位摆放在许氏集团大厅正上面一间特制的小阁楼里,从俱乐部直接走过去就行。
舞台上面响起了轻音乐,开始了抽奖环节。
许越则陪着许悍天朝着大厅的小阁楼里走去。
我想冲过去,可此时的场面很庄严肃穆,保彪层层围住了他们爷孙俩。
从人缝中,我看到许越下舞台时,张着头四处望了眼,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似的。
我心跳了下,按照正常安排,这时的我应该站在舞台下面迎接着他们,陪同许越一同去上香敬酒的,可因为我拒绝了,现在已经无法近前了,层层保彪阻隔了一切。
我想大声叫,那不仅很丢人,也太吵了,还会让人莫名其妙。
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我只能在后面尾随了过去。
大厅前,许越的二个叔叔及一众侄儿辈站成了一排迎接着许悍天和许越,旁边的记者媒体围了个水泄不通,摄像头全部对准备了他们。
我根本不能近前,站在人群中,就看到一个侍应生端着一个罩着红绸的拖盘正站在最左边,托盘上放着的正是那个高脚酒杯。
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六神无主时,一行人簇拥着许悍天和许越已经走进阁楼里去了,而那个端着托盘的伺应生也紧跟了过去。
我的心揪得紧紧的。
“陈世章,快,想办法让我进到里面去。”正在我被人群挤得左右歪斜时,就看到陈世章用兰花指护着被挤乱了头发走出来,满脸嚎丧的表情,我如遇救星般,一把抓住了他,急急喊着。
“哎呀,余依,你发什么疯呢,这可是许氏集团五十周年来最庄严肃穆的敬祖时刻,那么多许家的先祖在上,这个时候哪能还让你进去呀,原本就让你参加的,你偏要拒绝,现在后悔了,再想参加,已经不行了,这会子怕是都已经开始祭祖了,迟了喽。”陈世章边用兰花指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边没好气地说道。
我一听急得快冒火了,这家伙罗里罗嗦的,娘得很,我可没功夫闲扯,推着他就朝里面走:“陈世章,快带我进去,我可是有很重要的事,这可关系到许越的安全,你要是耽搁了,小心你外公会要了你的命。”
陈世章被我推着,听到这样的话,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满头的秀发了,身子跟着我朝里面走去,边走边用那尖细地嗓音叫道:“快让开,快让开。”
可此时的阁楼前面已经围满了媒体记者,全都拿着笨重的摄像机对准了里面,我们见缝插针也进不去。
我急了,朝着陈世章吼:“陈世章,快想办法呀。”
陈世章被我吼得急了,看到侧墙角上放着一些米和烧剩的香灰,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他手臂细长,略微用力推开一个缝隙,弯腰就从夹缝中用兰花指夹起那碗米和香灰来,朝着那些摄像机撒泼过去,用尖声尖气的嗓音叫着:“要你们让开,你们不让,阻挡我家少奶奶进去办正事,我就让你们吃大米和香灰。”
霎时,一片鬼哭狼嚎:“哎呀,哪来的灰啊,我的摄像机呀,完全看不清了。”
趁着大家慌乱保护摄像机时,陈世章终于推开了我身边的几个记者,我瞅准了一个缝隙钻了进去。
阁楼里,香气缭扰,十分庄严肃穆,里面摆放着一个个许氏家族的先祖和碑文,左边则摆放着财神爷。
我来不及看这些了,撞进去后,双目就搜寻着许越的身影。
很快,我的心提到了嗓门口。
正中牌位前,许越的手指正端着侍应生手上的那个酒杯已经朝祖先牌位三鞠躬了,正要往嘴里倒去。
此时的里面静谧无声,全都望向了他。
“阿越,不能喝,酒里有毒。”眼看到那些白色的酒液已经沾着他玫瑰色唇瓣了,我急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冲过去,用手拨掉了他手中的酒杯。
“咣”的一声,许越手中的酒杯掉地,发出碎响,酒液泼洒出去,溅到了前面的祖先神位上,洒满了酒渍。
而我万万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里,梦钥竟然借口维持秩序留在了这面。
当我朝着许越冲去时,她暗中伸出个脚来绊了下我,我整个人是朝着许越扑过去的,虽然及时用手打掉了许越手上正喝着的酒杯,但我整个人也撞到了许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