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嫌疑人已然有了,我且带芸儿回宫了,众爱卿们随意。”
众爱卿:“……”谢主隆恩,总算走了。
容芸本想着,这嫌疑人都找了出来,审审必然就招了,倒也就不曾再过问,未曾想过,这审讯也没审问出结果,刑部尚书再一次来访了。
上官珏正巧也在,龙颜大怒。
“审案断案本就是你刑部之事,现下却屡屡无功而返,朕到手开始怀疑你的能力了,若是担不起这担子,不如早日退位让贤。”
刑部尚书,连忙跪地求饶,脑袋狠狠的磕在地上,也不嫌疼得慌。
“罢了,陛下,这案子本就蹊跷,刑部判不出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戎狄沧云不也都无从下手不是?”
上官珏冷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闻言也就不在责怪刑部尚书了。
刑部尚书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跪在地上,将事情一一道来,不敢有半分隐瞒,容芸闻言也有些惊诧。
“尚书是说,这两个嫌疑人都争着认罪?”
刑部尚书点了点头,也是满腹疑惑,他审案这些年来,嫌疑人都是相互推诿,这揽罪都事,倒是第一次见。
上官珏冷哼了一声,心里莫约有了数,看来这刑部,倒奉公守法,想来这两个嫌疑犯定然是知道刑部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会轻易处决他们,这才大胆肆意揽罪。
“这二人既然都认罪,那就都处决了便是。”
这案子连绵牵扯了少说也有三日了,上官珏早已经不耐烦了。
容芸闻言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尚书也不是蠢人,稍一点拨便是明了,心中赞叹皇上这一招,着实是高。
“微臣明白了,微臣这就去办。”
刑部尚书刚转过身去,突然被叫住了,汗涔涔的转过身来,都说伴君如伴虎,此话当真不假,他不过是在陛下与娘娘眼前站了不足半刻钟,朝服后背已然湿透,好在颜色略深,倒也看不出来。
“不知娘娘还有何吩咐?”
容芸转过头对上官珏眨了眨眼睛,这才对他说到:“这案子,我们刑部暂且按兵不动,听闻戎狄国审案手段高明,你且去请伽蓝公子审审看,我倒是好奇,这戎狄审案手段有何出奇之处。”
刑部尚书闻言,愣了一下,连忙领命退了出去,心中一时间翻起惊涛骇浪,他早就知晓当今皇后心思缜密,胸有沟壑,胸怀不输男子,今日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份心思,着实让人震惊,怪不得能独得陛下恩宠。
伽蓝得到消息的时候,可巧正坐在软榻上逗弄着眉清目秀的小厮,本以为这案子接了,没想到审案叶不易。
伽蓝揉了揉小厮软嫩的腰肢,笑的妖冶:“那就麻烦你回禀娘娘,要我审案倒也不是不可,只是需要符鹭公子陪同。”
侍卫很快将消息传给了容芸,容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倒是让上官珏有些不解了。
“这二人之间可是隔着家国仇恨,如此这般,会不会不妥?”
容芸微微一下,她心中自有打算,也不多解释,是说到:“夫君,这叫充分利用。”
上官珏看她这么有自信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随她去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三日之后,刑部尚书便来告知:“娘娘,陛下,案子已经水落石了。”
容芸轻笑了一声,上官珏也是有些惊讶,他清了清嗓子,这才道。
“你且说来听听。”
这案子原本并不复杂只是,这时机太过巧合,恰逢符婧大喜的日子,这才让人想的复杂了,不过是大厨平日欺凌弱小,给他打杂的下手,着实受不了了,这才蓄意杀了大厨。
上官珏点了点头,这的确也说的通。
“如此说来,那二人为何要相互包庇?”
刑部尚书刚想要解答陛下的疑惑,容芸冷不丁的插话了。
“让本宫猜猜,莫非是因为……那二人彼此心悦,相互包庇不忍对方死去?”
刑部尚书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容芸,似是不可置信。
“娘娘英明,实乃断案奇才,这二人确实彼此心悦,与娘娘所说,分毫不差。”
上官珏挑了挑眉毛,竟然是这样吗?短袖?他的倒是从未往这方面考虑过。
“即是如此,朕现在明了了,按照我朝律法处置便是,你切下去把。”
刑部尚书应了一声,行了礼方才离开。
为了这案子,上官珏和容芸特意设宴,嘉奖伽蓝和符鹭。
伽蓝手持杯盏隔空向容芸敬酒,他望着容芸,眼中不复之前的轻浮,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本以为皇后娘娘只是貌美,不曾想居然是才情绝艳,这一杯,伽蓝先干为敬,娘娘随意。”
容芸本就是随性之人,更何况这只是个小宴会,并无其他大臣在,她索性也一饮而尽,一杯下肚后,面色微微有些红润,双眸湿润,倒是有些勾魂摄魄。
甫一放下杯盏,容芸这才注意到上官珏面色不善,方知自己方才行为放浪了些,一时叶不知该如何是好。
伽蓝见她饮得爽块,抚掌大笑:“没想到娘娘倒也是性情中人。”
这次容芸便不再搭话,只是在上首位置默默欣赏笛音,装作沉迷一般。
容芸悄悄望了上官珏一眼,这才见他面色较方才好了少许,心中松了一口气。
宴会结束之后,上官珏都不曾怎么与她讲话,容芸方知他还是心中不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拉过上官珏的大手,放在自己手心慢慢把玩。
“夫君可是吃醋了?”
上官珏将手抽了回来,道:“不曾。”
容芸权当没听见,轻笑了一声,道:“夫君莫要吃醋嘛,伽蓝公子对你全然没有威胁……因为他是断袖啊。”
上官珏得知伽蓝短袖一事,心中那份膈应早已烟消云散,很快二人便把酒言欢,虽不是真心实意,面上倒也看的过去,容芸有些无奈。
联姻一事完成了,帝后大婚都余韵叶早已过去,似乎宫内都一切开始慢慢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