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体恤!”文殊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文殊无碍,请皇上与娘娘莫要挂怀,今日本就是臣女自己走路不小心,赖不得别人。”
容芸冷眼在一旁看着文殊表情从惶恐变成了希翼,到如今眼睛里都满是憧憬的光芒,心里也微微想到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自然赖不掉别人身上。”容芸冷言冷语,对着这样的人,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维护自己的形象,“以后还请文姑娘走路眼睛看准一点儿,莫要去看那些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今日的事,就当买个教训吧。”
文殊咬唇,自觉有些难堪,上官珏在一旁看着,敛了嘴角些微的笑意,“话虽如此,还是出宫去看看大夫吧,芸儿,我们走吧。”
看着上官珏揽着容芸离去的背影,文殊不甘的跺脚,将上官珏委婉的逐客令给当成了关心,越发觉得定然是因为容芸在一旁,上官珏才会对自己如此冷淡。
若是旁人知道了她的想法,少不得得感叹一句,姑娘,你的信心和勇气到底是谁给你的啊?
且不管她的信心和勇气到底是谁给的,但是在上官珏和容芸眼里,她不过就是宫里平静生活的一味调料罢了。
“好了。”上官珏亲着容芸的耳朵哄人,“别想那人了,没得气坏了身子,不管她如何,我这心啊终归是偏的,不止偏还小得很,就装的下你一个人。”
容芸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就文殊那个样子,她从来都是不惧的,闻言笑眯眯的又看着四下无人,一双玉臂直接圈上上官珏的脖子,“这可是你说的,若是食言了,我就……咬死你!”
享受着爱人难得的主动亲近,上官珏笑眯眯的应了,有像是嘴巴上头抹了蜜糖一样,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只哄的容芸笑眯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容芸早早的就起来了,今日她需要去和梅氏商议一下关于认亲的事情。
梅氏正在用早膳呢,见到容芸倒是吃了一惊,“芸儿,怎么这样早就来了,陪着母亲一起用些早膳吧。”
“已经在宫里用过许多了。”容芸摆摆手,亲手给梅氏舀了一碗粥,“今日过来,是想要和母亲说之前的认亲准备封后一事,皇上说动了前朝的阁老,娘亲您老可还行?”
“前朝阁老?”梅氏略微回想一二,“听说他们家家风最是澄正,名声也是极好的,是有名的大善人,阁老的才学也是当世无几人可比的……”
“我是认亲,不是成亲。”容芸失笑,打断了梅氏吗碎碎念,“娘就只管说同不同意,若是不合娘的心意,我再找就是。”
这就是铁了心的要封后,也是,铁了心的……想要和上官珏一直在一起。
“你看中的一向是极好的。”梅氏端起碗来喝粥,“就阁老家吧,记得早些把事情定下来,另外,对着别人态度可要好些,万不可再任性。”
有了梅氏的话,容芸便放下心来,又和蓉芸一道儿玩了许久,用了午膳方才回宫。
“娘娘请留步!臣女有话想和娘娘细谈。”
容芸转过身去,就看到乃是昨日的文殊,此时正挡在自己的车撵之前,“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让开。”
文殊执拗得紧,“娘娘莫不是怕臣女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譬如皇上对我……”
容芸皱了眉头,冷笑,“好,你上来,我就听挺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文殊此时也不矫情了,上了车撵便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我想要进宫为妃,娘娘可否在皇上面前美言一二,如此,对娘娘也是有好处的。”
“哦?”容芸都快被气笑了,她还没有沦落到需要捧新人到上官珏面上邀宠的地步,“那你说说有什么好处?”
文殊满脸的倨傲,觉得自己是一盘子大菜,还是很和胃口的那种,“我只是想要得到皇上的青眼,而我入宫,也可以帮娘娘分散群臣的注意……”
“不需要。”未等文殊说要,容芸便冷声打断,“我就是被那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也轮不到你来搭救。”
这一日的风波容芸并没有和上官珏说起过,看的也是兵部侍郎的面子,倒是文殊,碰了个硬硬的钉子,回去后当晚面色就不好,在屋子里不知道砸了几许碗碟。
兵部侍郎看在眼里,暗暗庆幸自己女儿还没有入宫,否则以这样的脾性,恐怕会给阖家都带来灾祸。
自此,兵部侍郎才算是歇下小心思。
这边的事情暂且不提,上官珏知道了也不过是微微一笑。
只是……
上官珏看着眼前的老者,这位才是要好好应付的人才是。
“老先生别来无恙。”上官珏打着官腔,“不知近来身子如何?”
须发皆白的老者精神抖擞,已经六十有八的年纪却并不显老态,“皇上都说了别来无恙,老臣身子自然是极好的,不知道先时说过的事情皇上考虑得如何了?”
新主登基,根基难免不稳,可是被一个老臣如此对待,说来也是有些心下不悦的。
“前日说的事?”上官珏偏偏头,状似才刚刚想起一般,忽而又展颜一笑,“哦,原来是那一日说的联姻之事,可是老先生,朕自那时就说过,朕的后宫只会有芸儿一个人,朕自小在皇宫内纬长大,看多了女子入宫一头白发都还未等到帝王临幸,朕的母妃,也是因为后宫之事枉送了性命,所以,朕不会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重蹈覆辙!”
老者深深地看了上官珏一眼,自古帝王多薄幸,想不到自己遇上的却是如此有情有义。
话都说在这个份儿上了,自己就算是再倚老卖老也没有脸再提。
这边御书房上官珏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联姻的事情,那边御花园里容芸却和符鹭相谈甚欢。
“使臣大人安好?”容芸没有想到在这里还可以碰见符鹭,不免惊喜,“多日不见,不知道使臣大人在这里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