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芸才不会认为这是来救自己的,还没有跑几步,就被发现了踪迹,“头儿!我抓到了!”
抓到容芸这事儿,绯月并没有刻意隐瞒,是以上官钰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王妃看起来如何?”
府里有下人去街上围观,此时正战战兢兢的回答上官钰的消息,“看起来……颇为虚弱,但是还……还好,没有外伤……”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上官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备轿,进宫。”
经过上一次,绯月觉得应付上官钰已经架轻路熟,却想不到这次他是有备而来。
“母后。”上官钰手里拿着一个礼盒,“恭喜你终于抓住了芸儿,这是我为此送上的大礼,你不看看么?这可是关于丞相的。”
绯月脸色巨变,伸手打开盒子,只见里面全都是各种账本,多数是丞相卖官卖爵,贪赃枉法的证据。
绯月面色冷沉,“你到底要怎么样。”
“很简单。”上官钰也不再隐藏,“若是芸儿有一丝损伤,那这些东西,就会摆到每个朝臣的案头。”
说完,也不留恋,就连面子上的工作都没有做,左右已经撕破脸了,也就用不着再假惺惺。
再说容芸,一路被押到了大理寺牢房里,不过倒也没受太大的苦,然而第一次进这样的地方,左右还是不适应的。
她的牢房周围,关押着许多人,看起来都不是普通人家的样子,不由得心下好奇,开口试探,这才知道,这些人多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有一个面容略微稚嫩的女孩儿愤愤不平,“我爹爹不过是说了一句,女子如何执掌朝堂,一家人就被抓到这里来了,看书上说的这样下去,乃是亡……”
容芸连忙制止小女孩儿接下来的话,“嘘!别瞎说话,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
这话音量极小,却还是被一旁的狱卒听到了,“呵,别说傻话,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还说大话呢?”
“什么大话啊?”绯月的声音忽然在牢房里响起,“容芸,你再说来给本宫听听。”
容芸心下一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狱卒就直接把先前的对话说了出来。
绯月斜眼看着容芸,冷笑,“好大的志向,行了,把三皇妃带出来吧,本宫亲自帮你们审,毕竟事关重大,况且,三皇妃金枝玉叶,也不是你们这些人动得起的。”
那狱卒正是在发愁这事儿呢,上面说严加审问,可是谁不知道三皇子有多看重自己这个皇妃,一不小心就会招来祸患。
“是。”狱卒笑得谄媚,转过身又是一副嘴脸,“还不快把三皇妃请出来?”
上官钰赶到天牢的时候,就见容芸被牢牢地绑在刑架上,面色惨白,身上满是鞭痕,低垂着头,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
“晕过去了?”绯月没有发现上官钰已经来了,自顾自的玩着指甲,或许是因为许久没听到容芸的惨叫声,懒懒的抬头打量一眼儿,“那儿不是有盐水吗,叫醒就行了。”
那狱卒自然不好不从,舀起一瓢水就要往容芸身上泼,上官钰目呲欲裂,顺手拿起手边的鞭子,打上了狱卒的手。
“本王的王妃。”上官钰一步一步走进来,脸色深沉,“你们谁敢折辱!”
绯月处变不惊,轻轻的挥挥手,“行了,都下去吧,钰儿,你过来。”
等到狱卒离开,上官钰才急忙走上前,直接将容芸的从刑架上面救下来,把了脉搏之后,才微微的放下心来。
冷眼看着上官钰这般,绯月皮笑肉不笑的出声,“三殿下,你难道不应该给母后一个解释吗,今日这般……恐怕于律法不和吧?”
“是这样吗?”上官钰将容芸护在怀里,“那芸儿入了皇室金蝶,也就算是皇室的人,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这样动用大刑,难道就合情合理了吗?”
绯月分毫不让,“可是容芸谋害皇帝,已经是事实了,这,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你这话,不如等看完这些东西以后再说。”上官钰单手护着容芸,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几张纸,“这上面完完整整的写了芸儿炮制雪莲所用的药材,以及在场的人和参与者,如果你不相信,尽可以随意去找个太医询问。”
“三殿下。”绯月端坐在椅子上,接过那几张纸,却看也不看,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让纸张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凭着这些吗,对不起,完全不足以取信于人。”
绯月这样的做法,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算是有证据,可是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容芸的命,她要定了!
“好,好得很。”上官钰扯扯嘴角,把容芸抱起来往牢房里走去,“既然这些证据不足以让你相信,那本王就再找,但是,如果芸儿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不会顾兄弟之情,就算是认证没了又如何,舌头,也是一把杀人的刀!”
“你敢!”绯月瞪大眼睛,神色狰狞,“若是你胆敢伤景儿一分一毫,我就让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上官钰将容芸小心翼翼的放到简陋的床上,有掏出随手的金疮药上了药,剩下的尽数放在床边。
“那你就试试看。”上官钰针锋相对,“不过,这也是掌握在你手里的,难道不是吗?”
现在两人都是投鼠忌器的模样,各自巍然不动,看起来俱是十拿九稳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只有她们各自知道,心里到底有多紧张。
上官景回宫的时候就知道容芸被收押,而绯月又去了天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兄长护着伤痕累累的三嫂,而自己的母后就端坐在椅子上,端的是盛气凌人。
“母后……”上官景从绯月身后扶上她的肩,“你们这是……”
上官钰挑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景,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又移开目光牢牢地盯着绯月,但笑不语。
绯月知道上官钰的意思,现在景儿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才会这样听话,若是知道了……想到上官景的性子,绯月狠狠地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