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芸挣扎着下床,想到瘟疫还没有解决,始终是一件悬置未解决的事情。
“芸儿你要去哪里?”
“试药治病!”容芸道。黄太医掀了门帘进来,看了容芸一眼道:“王妃这又是准备如何折腾?”
黄太医毕竟是宫中老人,容芸不由也要有几分敬重,道:“去试药。”
黄太医摇了摇头,对着外面招了招手,一群太医进来,黄太医道:“王妃也不能够盲目的去找原因,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不如和我等商量商量,说不定有些线索也不一定。”
容芸停下脚步,想起这几日自己实在是太过于着急了些,看着黄太医道:“这几日我试过许多法子,可是没有一个奏效,无论是水还是要的配方,都做过调整。可是没有一丝丝的进步。”
黄太医摸了摸胡子,沉吟道:“看来那就是王妃自己的问题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容芸忽而想起,自己从小就服用一种药,只不过那种药只有爹爹知道是什么。难不成问题就在与自己吃的药上面?
黄太医见容芸若有所思道:“王妃可是想起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倒是有一个关键的地方,从小家父就给我服用一种奇特草药,可是那种草药,家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是什么。”容芸道。
“看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黄太医道。
旁边的太医道:“可是这药王妃已经吃了,而且并不知道这药是什么,我们又如何能够治好这瘟疫?”
“药性入了骨肉,便是与骨肉融为一体,要是想要治好这瘟疫,恐怕要让王妃娘娘受点苦头了。”黄太医道。
容芸笑道:“我懂黄太医的意思了,是用我的血入药?”
“的确,以王妃的血液作为药引,应该能够解了这瘟疫。”黄太医道。
“本王不允!患者何其之多,芸儿又是大病初愈,如何耗得起?”上官珏站在容芸面前,容芸从上官珏身后走了出来,道:“我同意,既然是药引,就并不需要太多,我只不过是失去点血,但是却能够救那么多人的性命!值得。”
上官珏无奈的看着容芸,道:“你总是如此一意孤行,要是成了你要流多少血?要是不成,又该如何?”
“该不该,那便是天意了。”容芸笑道。
坐到了桌子面前,锋利的匕首割破血肉,将血液一点点的滴入陶碗之中。一连滴了一碗,黄太医看了一眼对着旁边的太医道:“还不赶快架起药炉?”
一群太医皆是紧紧盯着那药炉,时候到了,黄太医将血液滴入药液之中,苦涩的药味多了一丝奇异的香味。黄太医将熬好的药汁儿,端给容芸,容芸忽而想起,之前已经失信于人。这一次新的药,会不会有人接受?
容芸端着药汁儿,患者看见容芸,皆是闭上了嘴巴。
“王妃您还是找别人去试吧!”一个妇女抱着自己的小孩道:“孩子本来身体就虚弱,禁不起折腾。”
转了一圈儿,竟然没有人愿意尝试容芸的药,上官珏看着容芸细嫩胳膊之上的被血液染红的纱布,觉得着实刺眼。更何况现在居然还没有人愿意喝,容芸用自己血做成的药。
上官珏扎在隔离区的高地之上,手上举着容芸用血做成了药汁,对着患者道:“你们现在吃的药,只能够暂时阻止你们身上的疾病,时间长了,血肉被熬干了。你们还是难逃一死,王妃是唯一一位得了瘟疫,却完全好了的患者。她现在用自己血,入了药,你们却是连是都不愿意试,宁愿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万一这是解药,你们就是自己放弃了触手可得的机会,活下去的机会!”上官珏扫视下面的患者,厉声道:“现在你们还不愿意试一试吗?”
“我愿意试!”草儿举起细细弱弱的胳膊,站了起来,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之下越发显得透明。
慢慢走到上官珏的面前,看了一眼容芸,一饮而尽。
容芸道:“草儿?”
“王妃姐姐,我相信你,刚才草儿睡着了。”草儿眯眼一笑,容芸道:“黄太医快将草儿带下去,她身体本来就是有些虚弱,待会儿药性反应过来,少不得要受点罪。”
黄太医将草儿带了下去,下面的人不知道做些什么,又都散了去。容芸去了草儿的隔离帐篷,草儿已经开始上吐下泻,容芸心中有些担心。
“若是这一次,还不好。”旁边的一个太医紧张道。
“没有如果。”容芸淡淡出声,坐在草儿的身边,握紧草儿的小手。
在草儿旁边睡了一宿,第二天天大亮,容芸查看草儿的呼吸平稳,像是睡得极香。黄太医道:“病情已经稳了下来,再服几贴药就能够好了。”
容芸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草儿痊愈的消息传了出去,隔离区的药炉面前,排起了长队。
容芸站在药炉面前,一一滴着血,可是就算是如此还是不够。两人在队伍之中吵了起来,士兵将二人拉了开了,其中一人骂骂咧咧道:“要是真心想要救人,怎么会这么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侧目,那人又是道:“老子有这时间等,都快去等死了!”
黄太医站了出来,手指捻了捻白胡子,冷笑道:“那就请这位,尽快去等死好了!怎么还在这里插队,又是嚷嚷?”
“要不是王妃的血能够救人,你当是老子愿意等?”那人横横道。
容芸从前面走了出来,看着那人,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灾民!”
容芸轻笑道:“你有病?”
“老子没病。”那人声音明显弱了下来。
“没病你来这领药做什么?”周围的人怒道。
“没病吃了防止得了瘟疫,怎么不成?你们这里面排队多少是有病的?多少是没有病的。再说了这瘟疫说得便也是得了,要是早早预防,不成?”那人说得理直气壮。黄太医冷哼道:“果真是无耻之人,不知耻为何物!”
“来人!将这个人给我架出去。”容芸站在一旁道,嘴唇发白,这几日放了太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