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珏捏着客栈老板的嘴,将药丸塞入客栈老板嘴中,容芸笑道:“你可是有福气了,三王爷亲自给你喂药,不过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药,治的什么病?”
“我没有生病,不需要吃药。”客栈老板发出杀猪般的嘶叫,容芸皱了皱眉头道:“这是阎婆惜。顾名思义,便是阎王老婆都想要怜惜你死的可怜,若是你不好好的回答的我的问题,一个时辰之后,便会浑身溃烂,一寸寸的腐烂然后就这么的死去。不过直到你的最后一刻,你的神智都是十分清醒的,你将会眼睁睁的看着……”
“求王妃饶命,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小的是来偷通关碟令的。”客栈老板不断的说道。
上官珏与容芸对望一眼,容芸又道:“偷通关碟令,是何人指使?”
“咻”的一根银针,自窗户直插入客栈老板的脖颈,将客栈老板刚准备说出的话,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口。
“该死!”上官珏骂道,翻窗去追了几步,已经丝毫不见人影。夜色深沉,上官珏回来之后,已经只有客栈老板的尸体了。容芸看了看客栈老板的脖颈,银针已经全部都没入客栈老板的肉中,表面只有一个红色小点,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颗红色小痣。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上官珏问道。
“若不是那跟银针一瞬间的反光,我们任由谁,也不知道这老板居然被一根小小的绣花针给杀死的。银针已经完全没入脖颈,从外面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发现。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一针致命,生机全无,这个人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容芸道。
“适才我追了上去,居然没有发现那人的踪影,想必是十分自信,银针射出便是立即离开,不做任何停留。”上官珏道。
上官珏靠在窗边,容芸道:“这一次的杀手比之上一次的敦煌十二飞天,武功不知道又高出多少?”
“很多。”上官珏缓缓道,捂住了心口。
“你这个伤还未好,稍微动些内力,便会疼痛难忍。若是正面与那个高手对上,我们岂不是束手就擒?”容芸扶着上官珏坐下,现如今若是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行走,前方恐怕是凶多吉少。
“看来走官路,已经是行不通了。”容芸道,按照上官珏这个伤势,如果再遇上几次刺杀,容芸心神有些晃动。
“江南多水乡,运河四通八达,不如走水路?”上官珏道。
“水路?一条船上,怕是装不了那么多的刺客,如果我再乔装打扮一番,倒是安全许多。”容芸眉角上扬,忽而豁然开朗道。
“天已经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上官珏声音有些倦怠,容芸也不争执,吹灭了蜡烛,刚躺在床上,修长的手臂就环绕着自己。刚准备发作,便是听见头顶低沉的声音,“就一会儿。”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容芸道,摸不清楚此时此刻为什么自己心跳的如此之快。
“好。”
等到晨光四射,容芸睁开双眼,看见上官珏还在自己的身边,松了一口气。仔细描绘上官珏棱角分明的眉眼,这一副美男春睡图,容芸道:“怪不得李圭红三番两次的追究于我,男子也是有资本做一次祸水的。”
“我可不是祸水。”上官珏睁开凤眼,目光闪烁笑意。办了退房的手续,容芸跟在上官珏之后,道:“那些伙计,难不成就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的老板?”
“你瞧那个客栈老板满脸肥肉的样子,若是一个起早贪黑的人,怎么会如此肥胖?他定是天天睡到中午,才慢悠悠的到客栈之中。所以,早上见不到他们的老板,他们是见怪不怪了。”上官珏解释道。
来到码头,各式各样的船只整齐的排列在渡口,容芸刚找到一乌篷船,身后便是一沉。
“芸儿……”话还未说完,上官珏就已经趴在自己的肩上,剑眉紧凑,牙关死紧。
“上官珏,上官珏,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究竟怎么了?”容芸扶着上官珏企图唤醒上官珏。
“这位小姑娘,侬阿是要坐船?要坐船就快上,侬不坐我就要开了。”船夫一口吴侬软语,催促道。
“这附近可有比较大的集镇?”容芸问道。
“比较大的集镇,前面便是永安镇,啊走啊?”
“走。”
船夫帮忙将上官珏抱到船中,还细心的拉下了帘子。容芸诊脉,上官珏却是中毒迹象。
“这怎么可能,昨天晚上明明是普通的迷香。”容芸翻开上官珏的伤口,龙血草已经开始发黑。
“原来如此。”容芸自言自语道,这龙血草虽说是普通的止血草,可是如果碰见迷香中的红谷,便是会产生药性相斥,从而激发新的毒性。容芸抱着上官珏,小声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到了永安镇,船夫又是将上官珏抱下了车,对着容芸道:“小姑娘出门在外,多长点心。坏人多的啊!”
容芸给了船夫三倍船钱,船夫眉开眼笑也没推辞,竹竿推开乌篷船又回到了码头。扶着上官珏走到一家客栈,客栈老板瞧着容芸笑道:“客官这是?”指了指容芸肩膀上的上官珏,容芸道:“我相公,现在受了点伤。”
客栈老板连连点头,带着容芸去了一间上房,现在上官珏身上的伤刻不容缓,自己身边又没有可看护的人。容芸从包裹之中翻出通关谍令,仔细藏了起来。如果那一伙人只是冲着通关谍令而来,只要通关谍令不在,应该是不会难为上官珏的。
容芸仔细关上门,直奔药店。龙血草与红谷相克,红谷的药性却是能够被蟾皮所消解。容芸刚一到药店,对着药店小郎中道:“一两蟾皮。”
“一两银子。”小郎中头也不抬,容芸丢出银子,却是见银子被人丢了回来。抬头看,一个头戴鸡冠帽,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绸缎的阔少正咧着嘴看着自己。
容芸皱眉,道:“我买药,你这是做什么?”
“小姑娘姓什么,叫什么?长得这般水灵,阿是我们永安镇人?”阔少头发一甩,额前的刘海齐齐飞了起来。
“滚。”容芸这才想起了,这几天状况频出,自己忘了给自己的脸做手脚,不然也不会惹了这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