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凌菲音都一直一个人闷在办公室。
老板不下班，谁也不敢走。
秘书部人看着墙上钟的指针滴滴答答的走过，都有点心急。
方秘书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忐忑道：“凌总，下班了，您还不回家吗？”
凌菲音道：“你们先回去吧。”
听到这一句，秘书部的人欢天喜地地走了。
何琳没走，她有点担心凌总。
难不成是和楚总吵架了？
想了想，她打了个电话给阮瑶。
阮瑶风风火火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道：“你病好了？”
凌菲音惊讶的看着她，点头道：“好了。”
只不过又染上了违禁药品。
凌菲音苦笑。
阮瑶拉过她的手，道：“跟楚荣轩闹变扭了？走，姐带你去吃饭。”
凌菲音也没有反抗，默默地被阮瑶拉到了公司对面的餐厅。
随意点了两个菜，阮瑶把菜单给服务员。
她推了推凌菲音，笑道：“怎么了，有气无力的，跟死了一样。不就是个男人，瞧你那样。”
凌菲音淡淡的道：“不是因为荣轩。”
“那是？”
凌菲音不想说，即便她和阮瑶的关系情如姐妹，她也不愿意。
阮瑶虽然平时不正经，但她也看得懂脸色，明白凌菲音不欲多言，也不好再问。
转移话题，她道：“你知道吗，沈氏集团破产了。”
凌菲音“哦”了一声。
阮瑶觉得没趣，继续道：“沈氏的董事长跳楼了。”
一个规模并不算小的公司一天之内就破了产，欠了几十个亿，沈董事长受不住打击从高楼一跃而下。
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阮瑶在迟钝，都能嗅出其中的猫腻。
“也不知道谁干的。”她道。
凌菲音吹了一口刚刚端上来的汤。
沈氏，是那个沈少吗。
如果是，那肯定是楚荣轩做的。
她欠楚荣轩良多，她想。
桌上的餐布突然一下子被扯了下来，桌上的碗碟纷纷砸了下来。
汤菜打得到处都是。
众人纷纷侧目。
阮瑶惊呼了一声，只见凌菲音手里紧紧捏着餐布，身躯躺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
“菲菲，你怎么了？”
阮瑶一脸担忧地扶住了凌菲音的身体，“你别急，我这就打120。”
凌菲音头上涔出大量的冷汗，她拉住了阮瑶的手说。
“不，不能打给120。”
要是去了医院，还不知道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打给楚荣轩。”她艰难道。
楚荣轩匆匆赶到餐厅，他抱起凌菲音，大步往外冲了出去。
阮瑶一脸懵地呆在餐厅，服务员过来了，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连忙道：“不好意思。”
“没事。”服务员好脾气的笑着，她刚才看的不是很清楚，应该客人犯了病吧。
到了楚家，楚荣轩几乎是吼道：“打电话给阿翼。”
金医生没什么作用，只能找阿翼了。
孙阿姨看到这场景慌乱的在电话簿中查着颜圣翼的号码。
凌菲音在楚荣轩怀里挣扎，第二次发作比第一次剧烈很多。
没过多久她就神志不清了，对违禁药品的渴望摧垮了她的理智。
“给我，给我……”
凌菲音揪住楚荣轩的领子喃喃道。
楚荣轩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他紧紧地抱住凌菲音：“你休想，我不会给你的。”
他喃喃，语调缱绻：“别怕，我会陪你一起撑过。”
凌菲音用力地挣扎，甚至对着楚荣轩拳打脚踢。
楚荣轩一边怕弄疼她，一边怕凌菲音挣脱，只能默默承受。
孙阿姨打完电话，不忍道：“先生，要不然拿根绳子把夫人绑住吧。”
楚荣轩眼里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摸着凌菲音的头发。
“不用。”
他不舍得，阿音这样挣扎，拿绳子绑着肯定会伤着她。
凌菲音用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她尚有一丝理智。
“滚！你滚！”
楚荣轩的眼睛划过一丝受伤的情绪，稍纵即逝。
他用尽了毕生的温柔，道：“没事的，没事。”
被这样安抚着，凌菲音竟然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正当楚荣轩松了口气的时候，凌菲音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一把咬了下去。
舌尖尝到了血腥味，凌菲音眼中蹦出疯狂，她用牙齿慢慢地磨楚荣轩的手。
楚荣轩闷哼了一声，神色却依然温柔。
如果这样能让阿音好过的话，他愿意这样受着。
“先生！”孙阿姨大叫了起来，楚荣轩却无动于衷，任由凌菲音咬着他的手。
孙阿姨有些眼热，想过来阻止，被楚荣轩挡住了。
再这样咬下去还得了。
她急得团团转，只盼着颜圣翼赶紧过来。
颜圣翼到的时候楚荣轩的手已经被凌菲音咬的血肉模糊了。
颜圣翼不明就里，但看到楚荣轩的手他呼吸一顿。
“你疯了？”
凌菲音满口的血，眼神里透着孩子般的迷茫。
颜圣翼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这是怎么了？”
楚荣轩抱着凌菲音，伸出手让颜圣翼包扎，三言两语的概括了事情的全部。
颜圣翼一脸复杂。
“你是说小凌染了毒瘾？”
楚荣轩揉了揉额角，嗯了一声，道：“她现在看上去好像是发作完了。”
他看向怀里的女人，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安静的很。
颜圣翼细细的为他处理被咬烂的手。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满是鲜血甚至可窥见一段森森的白骨，可见伤口有多么深。
颜圣翼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别说楚荣轩身上还有其他伤，一看就知道是被凌菲音给弄出来的。
“你为什么不绑着她？”
“怕伤着她。”
满不在乎的口吻让颜圣翼的动作一顿。
“你……这么喜欢她？”
颜圣翼扪心自问，他能为凌菲音做到这一地步吗？
不能。
楚荣轩道：“有那么喜欢。”
他眼底的柔情让颜圣翼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这是有那么喜欢？这明明是爱。
楚荣轩接着道：“包扎完你给我看看我肩上吧。”他眼底透着笑意：“这女人属狗的，动不动就咬我。”
你还蛮自豪。
颜圣翼叹了口气。
凌菲音染了毒，楚荣轩又何尝不是中了凌菲音的毒。
无药可救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