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皇后。
先帝曾经最宠爱的皇后。
也是当今太后的姐姐。
在外人看来，当初凉皇后病逝，对于先帝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
以至于后来太后入宫许久，都没有能得到先帝的垂青。
只不过，后来也就是几年的光景，太后便成为继凉皇后之后最受宠爱的皇后。
当然，那都是往事了。
只是不过，凉皇后在听到慕瑾汐的话时，顿时瞪圆了眼睛，好似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许久才颤声说道：“让你的人都出去，本宫有话跟你说。”
“出去等我。”慕瑾汐摆摆手，示意夏荷带着暗卫都先离开这个宫殿。
夏荷有些担心，但还是听从了慕瑾汐的吩咐。
“凉皇后，现在有什么事可以说了。”慕瑾汐的眸光平静，看上去似乎对于她想说的话也是有数的。
“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本宫在这里呆的太久了，以至于本宫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凉皇后本来激动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去，面无表情地说道：“时间久了，本宫也习惯了这里，有些事都不想再过问了。“
“这里的人平日里虽然疯疯癫癫，但好歹还有命活着不是么？”慕瑾汐淡淡的说道：“至少，不会再有人来害她们了，你说是不是凉皇后。”
“只可惜，你今日来了这里，她们迟早都会找到这里的。”凉皇后仿若是看透了世事一般，平静地说道：“而且为了灭口，大抵这些人都活不了了。”
“有的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脱。”慕瑾汐朝前走了几步，看着凉皇后问道：“难道凉皇后不想报仇吗？”
“报仇？”凉皇后突然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你太天真了，先帝都已经死了，难道我去找太后那个老婆子报仇么？”
“他没死，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其实慕瑾汐根本不知道先帝是死是活，但是她感觉既然凉皇后坚持了这么多年都没死，肯定是在等什么。
“没死？他真的没死？”果然，凉皇后在听到慕瑾汐的话时，方才黯淡的目光重新亮了起来，有些激动地问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变了模样？”
“凉皇后，我只是查到了先帝没死，但是并没有见过他。”慕瑾汐说的半真半假，倒不至于让凉皇后起疑，只是托着下巴说道：“先前我一直以为是先帝服用了那些药物才导致他没有死掉，现在开来似乎并非如此。”
“不错。”凉皇后打量了慕瑾汐一番，谨慎地问道：“你当真见过本宫？”
“凉皇后，你想一想，若我不是见过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慕瑾汐索性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知道么，因为你给了我那个药，所以我才会重新站在这里，当初我们都是被贬斥冷宫的皇后。”
凉皇后这下当真是被惊呆了。
她从来都没想过这种事会成功，但是现在慕瑾汐真真切切地站在这里对她说，她的药有用。
如果……如果自己吃下了她，也会变成现在慕瑾汐这般吗？
“你当时跟我说，这是穿肠毒药，若是哪一日受不住了，就吃下它。”慕瑾汐垂下眼眸，好似有些回忆往事一般地说道：“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吃了以后，没多久再睁开眼睛，竟然回到了还没有出事之前，凉皇后，说到底，你于我也是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你打算如何？”
“你回来了那么久，为何现在才来找本宫？”凉皇后听到慕瑾汐的话，有些不满地问道：“若是真的觉得有救命之恩，难道不应该是立刻来找本宫的吗？”
“凉皇后，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慕瑾汐嗤笑一声，揉了揉眉心说道：“我一个乡野丫头，你觉得有什么本事进宫来？今日若不是遭人陷害，也不会这么容易来到后宫见到你。”
“你少在那里说这些话来糊弄本宫了。”凉皇后摆摆手，淡淡地说道：“本宫看，你是故意让她们陷害你，然后来这里就成了理所当然，到时候就算有人发现你在这里，也有足够的理由是不是？”
“还是凉皇后英明。”慕瑾汐难道露出来笑容，微微扬眉问道：“只是不知道凉皇后愿不愿意听听我的故事？”
……
另一边，沁贵人在看到皇上手边那套茶具正是她给慕瑾汐下药的那一套，着实心里有些慌乱，但是很快也回过神来，恭敬地问道：“皇上，臣妾今日一直都在外头，根本没有回寝殿，更不敢下毒害凛月长公主，还请皇上明察。”
“朕这段时日是不是太宠你了？”皇上似乎对沁贵人说这样的话完全不信，冷声说道：“你对长公主一直怀恨在心，不要以为朕不知晓，如今你好不容易布了局，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凛月？”
“皇上！”沁贵人简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惊呼道：“皇上这么冤枉臣妾，臣妾真的是伤心欲绝，难道说臣妾在皇上心里就是这般不折手段之人吗？”
“王沁。”这应该是沁贵人进宫以来，皇上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
只不过，这一刻，王沁根本感觉不到什么感情深厚，因为皇上阴冷的目光好似毒蛇一般盯上了她。
王沁的心里忍不住打颤，当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说道：“皇上，臣妾这么多年在宫里一直都爱慕着皇上，皇上宠爱臣妾，必然会遭人嫉恨，难道说都没有可能是别人陷害臣妾吗？还请皇上明察啊！”
皇上看着哭哭啼啼的王沁，眸光依旧阴沉，并没有说话。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好似敲在了跪在沁贵人身后不远处的琴韵的心口上。
“皇上！”就在这个时候，琴韵突然猛地一磕头，好似有些决绝地说道：“奴婢可以作证，给长公主下毒一事，的确是沁贵人所为！”
“琴韵！”琴韵的话一出口，王沁当场就惊呆了，一时间连哭都忘记了，“本宫到底是得罪了你什么，你竟然如此陷害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