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水不知水深浅,可是就这水要是真下去的话,那就是非死不可。
就算顶天的弄潮儿那也不可能从这惊涛骇浪当中翻出几个水花来。
我一看这个样子,忍不住拉了方哥一把一脸语重心长道:
“方哥,您看这水都打到这个程度了,您觉得你下去之后会有戏吗。”
不过方哥见我这样一句,依旧是一脸得意和我说没有这三两三,他哪敢上梁山啊。
说话就让我把那三个装着土坷垃的袋子打开,除此之外也解开了那两个小一点的袋子,我一看那两个小一点的袋子里面装着的黄白色的面团,提鼻子一闻,喷香无比。
这东西找出香饵,老话说的垂下香饵钓金鳌,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问方哥拿着这东西干什么。
方哥指了指这条沽南口道:
“这大河之中之所以会有分水之势,那是因为这水底之下有一条鳌龙,也就是那种带王八壳的龙,这东西居于水府之下,鳌龙性懒,五百年一动。”
这动弹的时候也就是分水之时,我们才能下水取宝,不过动弹的时候这地动山摇,并非我们能控制得住的。
因为金鳌喜欢吃这东西,所以咱们得用这香饵唬住它,要不然的话下去之后可真有我的好受了。
“那这三袋子的土克拉是用来干什么的?”我又好奇的追问了一句,方哥说这个更简单,土能克水,到时候他一下水之后,就让我使劲的往里面扔土坷垃就行。
只要他没出水面,这土克拉就绝对不能停。
“生死大事,性命攸关,兄弟这件事情可马虎不得。”方哥一脸严肃的和我拱拱手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再多说劝阻之类的话,那也无济于事,只能是点了点头,把那三袋土克拉踩在脚下道:
“兄弟尽管去吧,这上面有我的。”
方哥缓缓的呼了一口气,随后将那两袋香饵投下江中,猛然之际就看见江心产生一个漩涡,拼命的打转,不出多时,江面上平静了不少,不过那个漩涡依旧存在。
“时机已到。”方哥一点头,把身上的黑呢子大衣一脱,露出里面的仿生物潜行衣纵身一跃跳进了漩涡当中。
我一见这样,心里不由为方哥捏了一把汗,可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河对岸传出一声哨响。
那哨子声音并不像是足球场上吹哨用的响哨,而使声音更加灵动一些,像是布谷鸟清脆的声音。
但是在长夜之中显得有些格外清晰,我扭头一看,河对岸三个人的头顶上各绑着一顶头戴式矿灯,两人身材稍微矮一些,另外一人身材高挑。
这三个不用多想,肯定就是,徐震彪郑志平还有冯四了。
“秦家小子,回头替我谢谢你方哥,今天冯爷我也下水憋宝去也。”
一听到这一声,我心头一震,正准备多加劝阻之时,就听见水面上传出两声,砰砰入水的声音。
这水底之下恐怕早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方哥双拳难敌四手,这能拿得出东西吗。
却不料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桥头上面竟然也亮起了一盏长灯。
那灯就是用牛皮纸糊好的,里面点上小胳膊粗细蜡烛的气死风灯。
灯光虽暗,但是架不住蜡烛大纸灯笼也大,竟然把桥在水面上照出了一圈轮廓。
我远远望去就见那只灯上面写着一个金字。
瞬间我就明白过来,这人就是救了我两次,又从我店里面憋出宝贝的金眼彪。
“彪哥,您也来了?”
我一抱拳拱手,对岸的气死风灯微微的晃了三下,作为示意,金眼彪没有答话,不过我就听见水面上微微嘣的一声,我那一块两米来长的工作台的板子落在了水面之上。
金眼彪纵身一跃,跳了上去,一块板子在惊涛骇浪的水面之上如同一叶轻舟一般,竟然有条不紊,那金眼彪手中拿着两杆龙旗。
左右挥舞着,不多时竟然就见水面之上微微分出一条痕迹,这个时候才见金眼彪从板子上跳了下去落入痕迹当中。
说来也怪,那块板子竟如同通的人性一样,竟然一横也顺着痕迹落了下去。
四人入水之后,河面上又变成了之前那一副惊涛海浪,波涛汹涌的样子。
我也不敢多加怠慢,赶紧依从方哥之前的吩咐,往水里面扔土坷垃,这土块里面一扔,水面当中的确能够平静一二。
但是接着一被水浪吞没之后,又立刻恢复了暴躁。
我就在岸上这么做,不过整整等了一个钟头的时间,竟然没有看见任何人浮出水面,心里面着实有些慌张了起来。
心说不会是这几个人在水底下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就在我紧张的时候,突然就见到水面上竟然飘出了一股子血水,并没有过多长时间,水面上就飘上了一具尸身。
我心头一紧,赶紧拿探照灯一照那具尸体,黑黑矮矮的就是发丘天官徐震彪的尸身。
这才一个小时的时间,竟然就已经死了一个,那尸体在江心之上不断的左右徘徊着,并没有下沉的意思。
我见到这种情况更加不敢怠慢,赶紧死命朝水中扔土坷垃,却见此时,水底下哨声惊人,又是几声急促的布谷鸟的声音,紧接着水面之上竟然传出一声爆炸响动。
震的四周围水花四溅,如同是水底下爆炸了一颗鱼雷一样。
我见此景心中骇然,不过却不多时,那水面竟然放出了无数条鱼,起先都是草,鲤,鲢,胖头鱼之类的家鱼,随后竟然有些像是冒着金光的金色大鱼。
我一看这样心中不由以为称神,这水底下的东西真不得了了。
可是整整过去那么长时间,没有见人出来我的心头不由一紧,别人还好说,但是这方哥是张天罡的好友。
金眼彪的我又有救命之恩,要是他们两个人死在这水里,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我扭头一看,对岸的郑志平正在拿灯光,不断的朝我挥舞,我招手示意让他过来,过来的时候,这才看见,他的面色早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