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山,梅花易数,是他自己把门的手艺,帮黄手佛找一处风水吉地,不是什么难题。
见色不迷那是摸不着,沾酒不醉那是没喝多,在这么值钱的宝贝疙瘩面前,就连张天罡自己也愣了一下,有点动容。
虽然张天罡一句话都没出口,但是心思早被佛爷看穿,摸了摸他那个光头脑袋,道:
“我要的要求不多,一块神武地,张先生能不能够做得到。”
我听的直犯迷糊,这神武地是什么东西,我好像没有听张天罡说过。
张天罡一听到这话,两颗眼睛直挺挺的看了一眼黄手佛,好半天没回过味来。
黄手佛笑了一声道:
“我这个要求应该不高吧,张先生如果做得到,这一件东西双手奉上,如果做不到我也不勉为其难。”
“秦哥,这个金凤飞天对于你来说真是个稀罕玩意儿吗。”
张天罡扭头问了我一句。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天罡的话,这东西的确是个宝贝,我可稀罕了。但是如果张天罡是为了我,违背自己的心愿的话。
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张天罡看见我犹豫的样子,直戳了当的点了点头,道:
“佛爷,这件事情我接了,先开箱验货,让我们看看什么叫做大名鼎鼎的金凤飞天。”
我忍不住扭头望了一眼张天罡,没想到这小子只是冲我笑了一声,黄手佛的速度很快,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把跟铁丝差不多的钥匙一拧锁,那那个木盒瞬间落成了四块。
盒子里面装着一尊打开着翅膀,仿佛准备翱翔的凤凰,脚底下还踩着一截梧桐树枝。
凤凰这个东西非醴泉不饮,非梧桐不歇,金凤飞天的塑像的样子很符合这个意境。
黄手佛让我好好看看。
不用他说,我两颗眼睛恨不得贴在金凤飞天面前,看着这塑像的造型,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尾后有五彩色,生五支。
身上主要颜色为火红,是一只浴火重生,火凤凰的样子,身子后面拖着的五根长羽的尾巴,锦缎斑斓。
仔细看每一根羽毛,清晰可见,都是一条一条单独的个体。
想要做出这个程度,那得是精雕细琢,没有个大几年的功夫绝对不可能把这些羽毛都做出来。
单纯从这些工艺来看,这神鬼塑已经算得上是绝品了。
我看了一眼,忍不住想用手去摸一下,却把黄手佛伸手给打了回去,说:
“这么稀罕的宝贝疙瘩,等你们两个人把事情做完之后,再碰也不迟,现在就看一看就成。”
黄手佛又问张天罡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帮他找到那块神武地。
“这风水宝地,都在天下名山当中,但是这年头剩下来的风水宝地可不多,老话说的好天下名山僧占尽,又有道观来瓜分,佛爷如果真的想要一块神武地的话,张某至少得花上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勉强找到。”
黄手佛听到这话很能理解,只是说空口无凭。
“立字为证。”张天罡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声,就见黄手佛连连点头,取来纸笔,写道:
“立字人梅花易数张天罡,三月之内保取,神武吉地一地,空口无凭,立字为证,如有违背,退出阴阳行,三辈之内不得入行,三刀六洞,天打雷劈。”
张天罡看都没看,取过印泥,在上面印下来手印,又签下了签名和花押,三种凭证。
签完了这些东西之后,黄手佛脸上说不清的高兴,让小护士拿了一盒六安瓜片,要亲自给我们沏茶。
六安瓜片是一种安徽茶,泡出来之后茶汤翠绿有光,香气虽然很淡,但是却有一股特有的香味。
因为制作工艺繁杂好的六安瓜片一年出不了多少斤,黄手佛拿出来的六安瓜片,枝叶分明,无根无茎,绝对是上等货。
我也好茶,但是没喝过这么好,正准备沾个光,尝一口。
可是还没等黄手佛把茶具洗好,关雎却来了一通电话,说店里面来生意了,又是一个妹子,点名要见我。
我听到这话,只能干咽了一口唾沫。
茶在好,那也没有生意重要不是,只能有点不好意思的和黄手佛笑了一声,说自己店里面来客人了,只能够先告辞。
张天罡一听到这话,那叫一个迫不及待,一抬屁股拉着我就走,开车往店里面赶。
这路上我原本还想问一问,张天罡什么叫做神武地,但是张天罡全然没说,只是和我说他过几天可能还要出一趟远门。
毕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况且走马观山是张天罡看家的手艺,他不愿意多说,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我们两个人一回到店里面,关雎早早就迎了上来,说:
“秦老板,张老板,你们两个人可算回来了,那个女士已经在里面等了你们好久了,说她是这里的老板娘。”
我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张天罡道:
“你老婆来找你?”
张天罡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让我别瞎说话,他可是单身了几十年的黄金单身汉,一般的女人可配不上他哩,哪里会有什么老婆。
那我就纳闷了,如果不是张天罡的老婆,难不成是我老婆。
“不会是你小子上哪葬花惹草,把哪个小姑娘肚子给弄大了,过来让你娶她的吧。”
张天罡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
我让他赶紧滚蛋,谁这么无聊,在这里说自己是老板娘的,真不害怕在店里面的两个万年单身汉啊。
关雎说那个女孩就在我办公室呆着。
这我都不在,就敢进我办公室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让关雎带路,就去看看。
我的办公椅上坐着一个穿件鱼尾包臀裙的女孩,两只脚趿拉着高跟鞋架到办公桌上。
瓜子脸,柳叶眉,欧式的大双眼皮,化着不浓不淡的妆,扎着一个马尾辫,样子看上去很成熟。
我见到这个女孩,愣了一下,好半天才从嘴巴里憋出了一句话:
“你是程葭?”
“怎么,几年不见,你不认识我了。”
还真的是她,我一拍脑门,觉得有些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