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郎让我把打火机拿出来给他,就见他把火焰调到了最大的,把放在手心里的黑毛给烧成了一团灰烬。
随后白玉郎找了装水的脸盆,把这团黑毛放进去,搅了一下,全泼在了张天罡的脸上。
那盆水一泼上去,原本一丝不动和死人没有什么差别的,张天罡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接着就睁开了眼。
“秦哥,我……我没死吧。”张天罡明显有些不相信,看了四周围的环境一眼道:
“咱们两个人没在阴曹地府见面吧。”
白玉郎冷咳了一声,道:
“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家。”
我对白玉郎的感激之情那是不胜言表,赶紧把张天罡给扶了起来,道:
“是白少爷救了你的命。”
张天罡虽然已经苏醒过来了,但是身子还不能动弹,在躺椅上望了一眼旁边的白玉郎,道:
“没想到,竟然是白少爷救了我这条残身,不胜感激,日后我定当竭泉相报。”
白玉郎听到这话乐了一声,看了我一眼道:
“别等日后了,我现在就有事情要求秦老板,不知道秦老板愿不愿意帮忙。”
我说这小子刚刚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原来是有后手等着我呢。
不过救人之命,那比天大,白玉郎只要不是让我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我都能答应他。
白玉郎看见我的态度,也点了点头道:
“我要求的不难,就是秦老板的本行,帮我做一尊神鬼塑。”
这个要求对于我来说还真不难,我一听就乐呵了,问白玉郎要请哪一尊塑像。
白玉郎反而问我道:
“神鬼塑里面是不是有一尊神塑,能听六路,观八方,这天底下的人,只要他听到名字,就能够找得出来的。”
我夸白玉郎了解的真多,还真有这一尊塑像,大名叫做耳目神星,塑像的样子基本是长着六只耳朵,一张脸上从额头,到下巴颏直直的长着一排眼。
我小时候学手艺的时候,就不爱做这一尊塑像,因为那样子实在不好看,为此我爷爷还嘟嘟过我好几回。
所以我对于这一尊塑像的印象特别清晰。
白玉郎点了点头说他就要做这一尊塑像,可以的话尽快把塑像交给他。
这年头请这种塑像的人不多,我有点好奇的问道:“白少爷是想找人吗。”
白玉郎微微的笑了一声,说:“你不是对我还有很多疑惑吗,觉得我这个人特怪不是,用耳目神星找到了这个人之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他这话说的的确,这是我第二回见到白玉郎,第一回见他的时候,他的脸上是大悲大喜,大欢大怒,如同一个暴君一般。
这一回整个人温润如玉,仿佛一个翩翩公子。
一个人身上竟会有这样复杂的性格,这不由得让我有些好奇。
就凭这个,我答应了白玉郎,告诉他两天左右的时间,我就把塑像做出来给他。
白玉郎听了我的话,很是满意,竟然还主动和我握了握手。
就在这个当口的时候,蔡文龙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蔡文龙,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有些悲凉和沉痛,说:
“我正在春辉水库调查袁正聪的事,水库里的水已经排干了,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蔡文龙真说话算数,之前曾经答应我的事,已经在做了,我满意的笑了一声,说这就过来。
张天罡听我说清楚状况之后,也从躺椅上爬的起来,说他也要过去看看,却被白玉郎一把压了下来,白玉郎冷冷的说道:
“你身上的蛊毒才刚刚消退,七筋八脉还没有恢复正常,哪都不能去。”
白玉郎看了我一眼道:
“秦老板,要是有事您就先忙,张先生就先留在这里休养一会儿,等你有空了再过来接他也不迟。”
电话那头的蔡文龙催的紧,我想了一下,让张天罡好生休养,自己开车就去了春辉水库。
一到了地方,就看见水库的大门口已经拉起了一条蓝白相间的警戒线,几辆车子横在门口,竖起了警告牌。
有个年轻阿sir,看见我来了,立刻走了上来说:
“秦先生吧,咱们见过面,蔡局就在上面等你。”
我点了一下脑袋,跟着年轻阿sir就爬上了水库,一路走上去才发现,这较低位置的水库里面的存水已经见底了。
我问阿sir这是咋回事。
年轻阿sir忍不住挑了一个大拇指夸起了蔡文龙:
“还是蔡局有魄力,上回不是发现这个水库的苗头不对吗,回去之后,他就写申请打报告,让水利公司开闸放水,他要彻查水底的情况。”
我听到这话,不由也是一惊,蔡文龙这是在拼命,袁正聪的水利公司的后台硬得很。
他如果要这么干的话,这头顶上的帽子估计都难保。
我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最顶上的一个水库,蔡文龙和一群制服青年,目光正盯着水库看看,在他们正对面还站着一群穿着水利公司制服的工人,还有一个气急败坏的袁正聪。
蔡文龙看见我微微的招了一下手。
袁正聪也朝着我看了过来,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别的我也不说,这个水库供应着全市60%的供水,要是你把水库的水清干净,全市最起码得断水两天,蔡局,你担得起吗。”
蔡文龙脸上显得很平静道:“我看要是广大市民知道了你这水库里面供应的是什么水的话,他们宁愿是渴死也不会喝吧。”
“这……”袁正聪一时半会竟然被蔡文龙的话给哽回去。
“各单位注意准备开闸。”蔡文龙拿起对讲机当机立断喊了一声。
袁正聪立马奔了起来,大声的喊了一句:
“蔡文龙你特么的要是敢这么干,行不行老子让你把这身衣服脱喽!”
那几个水利公司的员工也在袁正聪的吩咐下,准备到水阐上把机器关闭。
可是蔡文龙看着面前这些水利公司的员工,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动了一下,突然暴喝一声道:
“谁要是敢动水闸,就是妨碍公务,后果自负!”
一句话下去,那几个水利公司的员工呆呆的矗立着,一动不动。
那水库就跟溃堤一样,水流奔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