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杀童大将和我之前做的两尊塑像不同这种塑像属于神塑,面目表情,宝相庄严,身上衣冠还有四肢结构极为细腻。
我赶了一个通宵才把整体做好,随后并没有休息,而是捏着三炷清跪在九天杀童大将神像的面前,口中念念有词道:
“九天杀童大将在上,在下神鬼塑传人秦一,今有药伯卿请拜尊神,愿持华宝清香,晨昏斋拜,弟子不敢不传,如若尊神愿意,当请速速现身。”
这是给神塑开光说要说的话,话一说完我立刻从箱子当中,取出了两面八卦镜架在神像的一前一后,并且用一块绣着符咒的毛巾轻微的给神像擦拭着身子。
在擦拭的同时一遍一遍的讲着之前所说的话,只有等神像显应之后,我才能把这个动作给停下来。
我擦了足足19遍,在准备擦第20遍的时候,突然就看见两面八卦镜突然发出一阵黄光,照在神像之上。于此同时八卦镜里面略微传出一阵喊杀声。
金光盖体,神将喊杀。
这是九天杀童大将显应了,看来他愿意接受药伯卿的供香,我的开光也算完成了。
“多谢九天杀童大将。”
我跪下来朝着神塑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赶紧用红布把神像给包裹起来,以免有什么不垢不净之物玷污了神像的气息。
神塑还没有上色,我估摸了一下时间,冯四的颜料也估计快送到了。
我正念叨的时候,冯四带着一个紫色的小盒子上门了。
一进门冯四就先和我卖弄了一番“你要的这个九天杀童大将所用的颜料还真不好找,那是天上战神,所要用的色彩不能有一丝偏差,幸亏你找的是我,要是找第二个人也弄不出来。”
“那不是,也不看看我冯爷是谁,要不然我能找你吗。”我恭维道,顺手把装着颜料的盒子接了过来。
拿颜料的时候冯四问了一句:
“平时见你做神鬼塑都是最后一步的时候才向我买颜料的,这一回,怎么火急火燎的让我送过来。”
我说这一回不同以前,主家要的急,并且把药伯卿的名字和他提了一两句。
冯四一语不发的听完我说的话,才张口道:“你先忙着,我去外面转转。”
做神鬼塑的时候旁边不能站人,以免惊扰到神鬼,我正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冯四稍微回避一下,没想到他自己倒是识趣。
“那我就不留你了,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咱们两个人在唠。”我就把买颜料的钱拿了出来要递给冯四,却被冯四给推了回去。
“先不急,等会我再过来取。”
话一说完,冯四就走出了我的店,我也想不明白这冯四在弄什么鬼,也顾不得多想,转身就给九天杀童大将开始上色。
九天杀童大将身上最外面穿着青色的宽袍,内衬鱼鳞甲,而最里面还有一圈金色的里衣。
这种形象要用到勾,描,涂三种上色技巧,也就是先把衣服的轮廓和衣线用笔勾勒出来,随后在描上一圈底色,等到这两部的颜料都干了之后,开始把主要颜料涂在神像上面。
说起来轻巧,但是需要极其细腻的手艺,我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把整尊塑像涂好。
不过说来也巧,我把颜色上完之后,冯四竟然刚好登门,好像他正不偏不倚掐好时间了一样。
“冯爷,你来的真巧,我可才刚刚忙完。”我冲冯四笑了笑。
冯四脸上却没挂什么好颜色,这并不像是冯四的样子,我赶紧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作为一个阴阳行里的老人,又站在我和你爷爷是老相识的立场上想提点你几句,这有些钱能挣,而有些尽量不要去接触。”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没听懂冯四的意思,不过明白一个大概他说的这话应该和这尊九天杀童大将有关。
我说还请冯爷提点我一下,有些话我不明白。
冯四笑了笑道:“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没有,那个药伯卿可就是理。”
听到这话我一愣,冯四说的看来还真的和药伯卿有关。
“冯爷,药伯卿是怎么一回事,您知道多少,求你点点我。”
“我也只是和你说说,他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一个神鬼塑救得了他一时,保不住他的性命,你个少和他掺和,要不然挣不到钱不说,恐怕还丢了性命,砸了招牌。”
冯四好像知道很多东西,只不过不愿意和我说太多,说完这句话之后,冯四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让我帮你接单子,在阴阳行的,都信神鬼塑,挣的钱你七我三。”
我笑了笑,冯四是什么人,在阴阳行里混了几十年的老油子,水深着呢。
他和我说了一两句关于药伯卿的提醒,就想让我跟他玩,要是我老实吧唧的跟他一起搭伙,恐怕得被他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我就多谢冯爷的提醒了,哪一天真的要是有个马高凳短,到时候再找冯爷帮忙也不迟。”我冲冯四装了个傻乐。
“你小子,真拿你没办法。”冯四见状也冲我乐了一下,我顺便把颜料的钱和他算清。
一个九天杀童大将,用了不过五种颜料,合起来一共九百九十块,真他娘贵。
我爷爷之前交代过,如果做神鬼塑的话就一定要去他那里买颜料,要是别的颜料做出来的非但没用,而且还会产生祸端。
我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用意,但是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思想,一直以来都在冯四那买颜料。
我曾经问过冯四这是为什么,冯四这老油子嘴上的把门贼紧,只是让我少问这种问题,要用颜料去他那里买就是了,他给我优惠。
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而且冯四对于我的生意也挺照顾的,需要的时候去他那里拿就成,并不会出现什么货源问题。
毕竟冯四这种做阴阳行生意的,除非自己死了,要不然绝不会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