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之上同样斑斑伯伯得生满了青苔,每挪动一寸,都会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来。
但我却置若恍闻,面前只剩下了这一切。我走的每一步都仿佛只是为了顶礼膜拜而来。我几乎是痴迷得看着眼前的建筑,甚至恨不得上去滚一圈才好。
我的神志已经完全被这座建筑给带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正好是这个时候,玄墨忽然走到了我的身后,将我给一把拉住:“清仪,别过去。”
我迷惘转头看着他,有些弄不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不是他带着我过来的么,为什么现在又不让我过去:“你放开我,里面有东西在召唤我。”
他没想到这座建筑对我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便一把将我彻彻底底捆住,让我完全动弹不得:“别进去。”
“……”我看着他,眼睛之中有了些许挣扎的清明,说话的时候完全充满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哀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觉得里面有什么在召唤我。一定是有什么在叫我,我必须要进去。”
“不是现在。”他摇摇头,拒绝了我的话。
我看着他,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难道他让我来这边不是为了让我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么?我想要进去,到底是哪儿不对?我又想要哀求,却被他公主抱着到了之前的广场之上。
我只觉得里面真的有什么一直都在呼唤着我。
“叶清仪,清仪,叶清仪……”一声两声,让我的神志越来越恍惚。我也感觉到了我不应该去里面,里面的东西可能并不友善。
我摇摇头,想要将混乱的思绪给整理明白,一切却只是徒劳无功。这般之下,我只能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才好让我清醒一点。
玄墨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去忙,他带着我靠在了树边上:“别怕,别怕。”
“玄墨,我要怎么办?”我只觉得我整张嘴都是火。辣辣得疼痛,完全失去了理智:“救我,玄墨我头好痛!”
玄墨他挣扎了一番,终究还是伸出了手来。
我希冀得看着他的手,只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脱。果然就是希望的那样,很快我就昏迷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但我没想到的是,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个声音还是在继续呼唤着我。
恍惚之中,我似乎又回到了我的小时候。依旧还是那个温馨的小家,虽然没有爸爸妈妈,奶奶却一直都对我很好。
当有人欺负我的时候,奶奶一定会为我去讨回公道。
渐渐的,我身边的一些小伙伴们都开始知道,我是他们惹不得的人。他们如果想要欺负我,绝对在回家之后得到一顿好打。
是奶奶……
我只觉得这个声音越来越熟悉。这个时候的我的灵魂仿佛完全已经独立了出去,看着小时候的我一点点长大,奶奶一直都没将我当成是外人,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很好。
“清仪啊,你长大了。”我就这么泪眼朦胧得额看着我面前发生的这一切,正当时间走到了七月半之前的时候,我身后也跟着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扭头看去,却看到了奶奶!
顿时,我的眼泪就像是完全不要钱一样开始簌簌落下,我抓着奶奶的手,开始哭泣:“奶奶!奶奶真的是你么!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清仪,你长大了。”奶奶笑得依旧如同我记忆之中那样的温暖慈祥,她看着我,表情永远都是这么温和动人:“看到你长大,奶奶也就放心了。”
“奶奶,你别走!”我拉着奶奶的手,隐约预感到了这可能真的是我和奶奶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我绝对不能让奶奶离开我。
我想她。
“清仪,乖孩子,听奶奶说。”奶奶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坐到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石墩子上。我半跪着,将头靠在了她的膝盖之上,一如小时候那样。
“奶奶必须要走了。如果奶奶再不走,他们就要对清仪下手了。清仪,好好儿走,跟着自己的心走。要相信人,不要去怀疑人。奶奶最喜欢我们家的清仪了。”奶奶一直都是在微笑着和我说话,我却是看到了其实她的眼睛之中也开始有了眼泪。
奶奶也在舍不得我。
可是既然是舍不得,为什么还要离开我?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无助得抓着奶奶的手,哭泣着哀求,想求奶奶千万不要走。
奶奶抚摸着我的头发:“清仪的头发都这么长了,可惜奶奶再也不能给你梳辫子了。”她的手就这么顺着我的头顶到了发梢。
我的头发真的已经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腰间,我竟记不得到底有多久没去洗过头发了。
“奶奶,您给我梳头。”我说着:“麻花辫也好。”
奶奶摇摇头,拒绝了我的请求。她忽然站起身来:“奶奶来见你最后一面,希望你以后能够长大幸福。清仪啊,走吧,回去吧,别在眷恋奶奶了。人啊,总是要学会向前看的。”
我总觉得奶奶一直会在我的身后,却没想到奶奶终究是在我之前。
她,也不要我了。
“好。”我回答的时候声音完全就是又沉又闷,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我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奶奶就这么站起来。
以后,我的身边真的没有奶奶了。
我想着,看着奶奶又一次站起身来。我忍不住伸出手去,一把想要抓住奶奶,她却让我松开了手,一点一点就这么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心中一下子被堵塞。就像是奶奶说的那样,我知道,这一次,奶奶是真的和我说再见了。
我看着奶奶的身影就这么一点点消失在了我的面前,也跟着奶奶念了一句:“再见了,奶奶。”如果下辈子可以,我希望能成为您真正的孙女。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奶奶最后彻底化为透明之后转头看向了我,虽是落了泪,一切却又是那么温暖。
看着奶奶彻底离开之后,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而这一次和之前不同的是,我竟然就真的醒过来了。
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玄墨给放在了树底下,继续看向建筑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那种痴迷感了。
而玄墨却并不在我的身边,我有些奇怪得站起身来,本是想要叫玄墨一声,但理智制止了我的行为。我感觉最好我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个建筑里面可能有一些我现在并不是很适合看到的东西。
我想着就行动了起来,找了个树躲了起来。
这地方说来也奇妙,正好适合让我躲藏,边上被树木给团团环住,如果不仔细找还真的找不到这么个地方。我只希望玄墨能快点回来,别将我一个人丢在这么可怕的地方。
我才刚藏好没多久,耳朵边上忽然又传来了声音。
和之前在建筑内呼唤我的声音并不同,现在这些声音是真实的,直接就出现在我面前的。我小心翼翼将我的身体给掩藏了起来,看向了那个地方。
只见过来了一行人,穿着看着有些奇怪,应该是属于哪个少数民族的穿着,却又不是我熟悉的每一个少数民族的衣服。
这些人还背着背篓,他们的背篓往下压着,里面应该装了什么非常笨重的东西。只是一时之间我也不是很看得清楚,只能从我这边勉勉强强看到了一些有些圆滚滚的东西。
他们口中说的方言我完全听不懂,每个人都是嘀嘀咕咕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惊恐和兴奋,就朝着里面走去。
我靠着树木,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往里面走去。
跟在最后的一个人应该才不过十二三岁,他的表情是最显而易见的慌张。他走的每一步都非常吃力,好像要花上不少的力气,而且他的背篓应该说是最满的,有一些堆了出来,即使我都能看到那圆滚滚的上面似乎漏出来了一丝丝黑色来,凌乱的,会随着风轻轻浮动的。
我看着竟觉得这些圆滚滚的东西可能是人头。
大概是我多想了,哪儿来的这么多人头啊?我安慰自己,只是小心脏却是如何都控制不住越跳越快,好像每一次都快要出了胸腔。
他们刚到了建筑门口,忽然前面就乱了。
我马上就联想到了,可别是之前我去过了的缘故,本来应该是关闭着的门现在可能被打开了。我只不过也只是慌张了一下,又觉得应该不太可能,便靠着树根,静静得等着事态的继续发展。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一切都已经到了意料之外。
他们还是察觉到了有人进入了这个地方,竟然阻止了一群人开始搜索起了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