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艾莉轻巧地推开他因酗酒而羸弱的身体。
“我会实行强制戒酒。”
罗伯特两颊浮现病态的红晕,“不要小瞧我。这几年不止有你来‘治疗’我。”他将“治疗”这个词咬的很重。罗伯特打了个响指,地板亮起弯弯曲曲的魔法阵,魔法因子断开了联系。
真是难搞。
艾莉脱去魔法袍,露出紧身皮甲,活动关节。她的格斗技能没有正职剑士厉害,但对付一个酗酒的炼金术士还是绰绰有余的。
罗伯特念诵着炼金产品的激活咒语,却被艾莉一个左勾拳直接揍晕。
别墅晃动几下,酒瓶子哗哗啦啦的作响。
面对法师的要则之一,打断施法。
当罗伯特再次醒来,他已经被五花大绑。禁言魔法使他无法激活炼金道具。他气的发疯,穿上法师袍的艾莉坐在旁边翻阅关于戒瘾的书籍。直到罗伯特平静下来,艾莉才说话。
“酒精快把你腐蚀成废人了。”艾莉毫不留情地说,“完全比不上八年前的你。”
那个时候的他念起咒语来利索迅速,而且制作的炼金道具反应灵敏。
几个灰色的气泡从罗伯特张合的嘴巴里冒出,组成一句话【要你管。】
终究没忍住,罗伯特问道,【你怎么能使用魔法了?】
艾莉晃晃撬开的地板块。
“直接炼化地板?这是一年级学生做的事情。”
罗伯特撇过头。
到了晚餐时间,罗伯特以绝食抗议。原地锻炼后饥肠辘辘的艾莉将两人份晚餐吃的干干净净。半夜只听罗伯特的胃部发出阵阵饥鸣。
第二日,艾莉清空所有含酒精的饮品。
【没有用的。】罗伯特嘴硬道,【除非你一直看着我。】
“已经征得你的父母的同意,最后的手段是精神控制魔法。”
【你怎么敢!】
第五日,罗伯特瘦了一圈,开始胡言乱语,找出各种借口喝酒。奈何艾莉铁石心肠,根本不为他所动。
第七日,罗伯特绝大多数时间干瞪着眼睛,思绪乱飘,好像在回想以前的事情,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第八日,艾莉放开束缚罗伯特的魔法。他没有做成任何进攻行为或逃跑的举动,亦步亦趋地跟着艾莉,观察她的行为举止,仿佛回到雨鸟学院那个内向羞涩的男孩。
“有什么未来的计划吗?”艾莉问。
他们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
罗伯特抬头直视太阳,拭去溢出的眼泪,“放不下。”他忘不了单薄的艾莉被人围住拉扯衣服的夜晚,更忘不了心底肮脏的情绪被挑拨的感觉。
艾莉不知道怎么劝他。如果每个黑暗时刻都放不下,她现在会在地狱里而不是阳光中。
“怎么才能放下?消除记忆吗?”
罗伯特说:“我想和你出去转转,看看你的生活。”
“你怎么又领一个男人回来!”阿尔叫嚷。
罗伯特和克里斯汀互相介绍。克里斯汀表现得冷漠单薄,但凡知道这次的患者是他,她都会阻止艾莉。在她看来,艾莉的那群老同学是群大麻烦。
罗伯特浑然不在意克里斯汀的态度。他四处观察这栋二层房屋,到处添置着生活的细节,每样东西的摆放都昭示着主人的习惯。
这单未完成艾莉不能接下一个单子,索性带罗伯特逛街。逛着逛着遇到了奥蒂斯。两人简短地打了个招呼,擦肩而过。
“你认识他?”罗伯特忽然说。
艾莉浅笑,“我的丈夫。”
罗伯特回头看奥蒂斯的背影,确实是他没错。“他叫什么?”
“奥蒂斯·詹克斯。”
“你见过他的家人吗?”
“没有。”
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家庭方面的问题。
罗伯特不再问下去。他想告诉她,又不想告诉。就当作是折腾他的惩罚吧,罗伯特想。
小别胜新婚这话一点没错。
奥蒂斯吮吸着艾莉殷红的乳头,窄腰挺动,阴茎没入温暖紧致的甬道,激烈快速地抽插捣出飞溅的白沫。下半场艾莉跨坐在他的胯部上上下摆动。她喜欢这个姿势。奥蒂斯配合着她上顶。对他来说,这种做爱姿势温情脉脉。
情欲爆炸的瞬间,艾莉忽地想起白天罗伯特的问话。
她伏在奥蒂斯身上,带着缭绕的余韵问:“你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奥蒂斯抚摸她的后背的手略略停顿,“父母健在,有个弟弟。成年后成为骑士后离开家没见过他们了。”
她将脸部埋进他的肩窝,“还做吗?”
奥蒂斯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罗伯特的戒酒意外的顺利。沃西家族很感谢艾莉,请她携带丈夫参加舞会,被艾莉婉拒。
沃西庄园的门口,艾莉和罗伯特告别。他轻轻抱住艾莉,耳语几句,艾莉脸色骤变,猛地推开他。罗伯特摊手,微笑以对。
——奥蒂斯的弟弟是约翰··诺顿。
房间昏暗,紧闭的窗户外面,蝉在不停歇地鸣叫。
晚归的奥蒂斯想要亲吻艾莉,却被她躲过去。她问:“你的弟弟叫什么?”
不好的预感翻涌,奥蒂斯张张嘴,最终说:“约翰。”
“约翰·诺顿?”
“你……”怎么知道。
“你是奥蒂斯·诺顿。大名鼎鼎的龙骑士奥蒂斯·诺顿。”根本不是什么詹克斯。
迪尔大陆谁不知道龙骑士奥蒂斯·诺顿,镇守边境,压制兽族侵袭,战无不胜。
奥蒂斯想要触摸艾莉,手伸到半空坠下,“龙为救我而死,而我受了重伤回到王都。边境需要奥蒂斯·诺顿。”
“所以现在的奥蒂斯·诺顿是你的弟弟。”
奥蒂斯无力地垂首,“一个人只能和一只龙契约,我没法回到战场。”
“我只能是奥蒂斯·詹克斯。”奥蒂斯握住艾莉的手,“没有欺骗你。”
王都的拉比比利亚教堂是几十年前的建筑风格,庄重大气,简单朴素,透明玻璃窗,盖着圆顶。内部唯一的装饰是拉比比利亚的大理石雕像。
低头祷告的十几个信徒零散分布。艾莉坐在光线黯淡的角落里,直视雕像的宝石眼睛。
这是她转职后第一次走进教堂。
——做爱具有迷惑性。
——以为双方无所保留,坦诚相对。
——事实上只是大脑在欺骗自己。
——为什么要把做爱设定成这样呢?
——明明什么都保证不了。
身边的位置坐下一个人。原本艾莉不在意,但当他把手伸进裤子里,她不得不看过去,然后陷入阿尔挑衅与情欲并存的的眼神。
阿尔上半身逐渐靠近艾莉,故意在她耳边呼出喘息。酥麻的感觉一路蔓延到脊椎。
他的手上下滑动,裤裆凸起,鼓起一个大包。
青少年的叛逆在这瞬间化作致命的诱惑。然而艾莉很清楚,阿尔和青少年不搭边。
“呼……操蛋的朱尔斯到教堂就失去了影响……估计是无颜面对他的神吧?”阿尔空出来的手托腮,忽略下半身竟有丝可爱的意味。
艾莉离开的路径被阿尔挡住。更主要的原因是,快感从舌根的契约处泛滥,小虫子似的爬入五脏六腑,腿间分泌出情欲的水。她夹紧双腿,但挤压到阴蒂流出来的更多。
阿尔的目光仿佛透过衣服,直直落到皮肤表面,两腿之间。
只是想戏耍艾莉,发挥下自己的恶魔本色的阿尔恍然。
艾莉咬破下嘴唇,流出丝丝点点的血液,痛感覆盖了部分快感。阿尔忽地凑上前用舌头卷走血滴,结果那玩意涨的更大了。
“喂,帮帮我怎么样?”
“滚。”
“莉莉……莉莉……莉莉……”
舌头顶住上颚,碰撞牙齿,尾音逶迤,拖得辗转反侧。少年的嗓音像是甜蜜的毒药。
他喊着“莉莉”,手的动作幅度加大。最后一声“莉莉”急促的戛然而止,仿若蜂鸟的振动的翅膀,消失在嗡嗡的祷告声中。
黑色的裤子裤裆不规则的湿了一块。阿尔拿出那只手,指间沾黏着白色的粘稠液体。
他软软地躺在椅子上,“尝尝?”
艾莉跨过去,被他的膝盖顶住。感到那里的湿润,阿尔露出狡黠的笑容,在艾莉动用武力之前放下腿让她离开。
阿尔暗啧几声,毫无道德心的把手上的东西蹭在椅子底部。
眉眼泛红,水润润的红,耳朵尖情不自禁地颤抖。阿尔光想着,又有点再来一次的冲动。但是人都走了,对着拉比比利亚的雕像他可硬不起来。
要想个办法拆散他们。这不就是恶魔应该做的事情吗?阿尔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艾莉冲进卫生间,清理湿哒哒的下身。余光扫到奥蒂斯的白色毛巾,莫名羞耻,于是粗暴地把那条毛巾塞进柜子里。
她讨厌身不由己。
她……享受快感。
镜子的艾莉面若冰霜,无欲无求。但是艾莉知道,她想要很多东西。年轻的时候她想要活着,想要力量,想要尊重,想要未来。现在的她想要她想要的,无论是什么。
然而这世间哪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不劳而获的,等价交换是通用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