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也不是,龚昊岚的身份是大俞太子,还是递了国书光明正大的来访,闵璇玲要顾忌定国公府,自家姐姐,自家爹爹,还不能让黎蔓儿发现端倪。
限制太多,导致闵璇玲无法可想,若非如此,闵璇玲管他什么太子不太子的,一把毒撒过去,死不死谁管他?
还,还什么未婚妻,我呸!
十四打了水进来,刚要伺候她家小姐洗漱,就见某人厚着脸皮开口。
“下去吧,我来。”
听了这话,闵璇玲没有感动半分,只觉自己汗毛都要起来了!
大俞太子殿下伺候她洗漱?怎么想都怎么违和。
“走开,我自己来。”
“丫头,你的婢女就在外面,你也不想我用强的吧?”
用强的?!
想了想今早龚昊岚的“豪言壮语”,闵璇玲蔫了,他还不想被当着十四的面儿打屁股!
伺候完闵璇玲洗漱停当,龚昊岚也没喊十四换水,就着闵璇玲的洗脸水也洗漱了一番。
闵璇玲看的龇牙咧嘴,说好的洁癖呢?
闵璇玲实在是没眼看龚昊岚了,索性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十四,去端些吃食来。”
这是闵璇玲每日的惯例,午睡起来后,必要填填肚子。
底下的人也都知道,是以,一早就会备下一些甜点,水果,肉脯一类的东西。
“还是璇玲心疼我,知道我饿了。”
闵璇玲现在才明白,就不能搭理龚昊岚,不然他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让她气急败坏的话来。
吃食端上来,十四便悄无声息的退下去了。
她可不想夹在小姐和太子殿下中间,以免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看着十四夹着尾巴逃了的背影,闵璇玲就气不打一处来。
龚昊岚就是个流氓,怕什么怕?
好在,美食当前,闵璇玲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便也不去管旁的。自顾自的开吃。
龚昊岚看着这些点心做的精致,有几样在大俞从没见过,便也好奇的拿起了一块尝了尝。
然后……
“咳,咳,咳,这什么东西这么甜?”
闵璇玲得意的扬了扬眉,她用的甜食,旁人很少能入的口的。
龚昊岚灌了两口茶水,终于将口里的甜食顺了下去。看着那两盘点心,堵心了。
吃又不能吃,他这还饿着呢。
终于扳回一局,闵璇玲自然得意开心的很,有滋有味的开始吃她的甜点。
龚昊岚无可奈何,只得嚼了两块肉脯,几个水果,勉强填填肚子。
明日过来,定要备好衣裳和吃食。
“小姐。”
“你回来了,冯扶旭那里如何?”
“冯扶旭公子确定有人窥伺他。只是武功路数不知,长相不知,目的也不知。”
不不不,太子殿下你太谦虚了,在闵璇玲看来,洪水猛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这位化身流氓的太子殿下。
龚昊岚有些无奈,不过倒也有个好处,他这般死缠烂打,璇玲没想起镯子的事儿。
这倒是好事儿。
不过,要让慕容恪乖乖的把定国公府嫡女嫁给他,怕是不容易,此事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轶馆。
“太子殿下与丞相到底去了哪里?”
冥夜都快愁白了头发,这礼官已经第五次问及太子殿下与丞相的行踪,他是知道啊,可是他不能说啊。
前几次冥夜还会敷衍他一下,后面两次,冥夜直接不说话了,能说的都说了,还说啥?
这礼官正是大皇子的娘舅,官职虽然不大,可身份上却尊贵的很。
“大人,太子殿下与丞相的行踪,冥夜真的不知道。我同您一样,都在轶馆中,如何能得知?”
礼官也是无奈,龚昊岚的仪仗包括一千禁卫,是皇上特地从东宫调遣过来的,太子殿下临走时吩咐,没有他的命令除了丞相以外任何人不得出去,令牌给了冥夜。
却说这丞相大人也是个不靠谱的,太子殿下前脚刚走,后脚他也溜了。
这礼官本是寻龚昊岚问问选妃一事,可有进展,毕竟龚昊岚娶了谁,都关系到他在大俞是否能继续巩固自己的权利。
“那你让本官出去,本官自去寻太子殿下。”
“大人,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没有太子殿下的命令,冥夜不敢擅自做主。”
其实,这礼官是怕龚昊岚与大禹的达官显贵达成什么协议。此来,他是有命在身,确保龚昊岚不会娶了一位在大禹朝堂有影响力大臣的女儿。
可如今,他被限制在轶馆里,龚昊岚又不知所踪,这让他如何作为?
纠缠无果,这礼官终于回去了。
“终于走了,呼。”
冥夜深吸一口气,他是真的有些头大。
龚昊岚在定国公府他是知道的,这丞相大人初次来大禹,又没有旧相识,他出去做什么?
若是他在就好了,轮不到他来应付。
周艺零在哪?
当然是在梦烟楼。
“妈妈,你这就不够意思了,秀儿姑娘既然在这楼子里,怎么能说不是楼子里的姑娘呢。”
秀儿不是普通的姑娘,周艺零是知道的,虽说楼子里的姑娘都是这般八面玲珑,可像秀儿那般出类拔萃的,甚少。
周艺零对秀儿姑娘的身份早有猜测,如今老鸨倒是亲口证实了。
“秀儿姑娘是东家的人,公子该明白了吧?”
“这么说,你们那位东家也在这梦烟楼了?”
老鸨一惊,这位公子好敏锐的反应。
“公子说笑了,东家并不在,秀儿姑娘就是去寻东家去了。”
“这么说,我来你们这儿坐了几天,今日你们才去寻东家么?”
“公子误会了,咱们自是送了信儿给东家的,只是东家想听秀儿姑娘亲口告诉她,这才……呵呵呵。”
老鸨干笑,她在欢场历经浮沉,自然不是那些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这位公子谈吐不凡,举止有度,看似风流,可他的目光澄澈,不像好色之人,这人怕是冲着她们姑娘来的。
周艺零也知道老鸨不会告知自己实情,这梦烟楼想是探不出一二来了。
况且这楼子里白天的时候,除了楼下有几个买醉的,清冷的很,待着也甚是无趣。
罢了,走吧。
“既如此,龚就先告辞了。”
“公子慢走。”
老鸨的眼光明灭不定,看着周艺零的身影远去,方才匆匆上了楼。
“姑娘,那公子怕不是个简单的。”
“为何如此说。”
“饱读诗书,虽然他说他游历各处,可口音却只有大俞的。”
一个少年人,纵然乡音难改,可多少都会带些外乡的口音。
这位公子,口音纯正,并不像他所说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