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景霆旁若无人地扶着洛扬上了二楼,初尔雅看着被烫得通红起了水泡的手,眼泪簌簌落下,屈辱和异样的酸涩让她无所适从。
收拾好后,她默默地替自己擦上了药膏。
而这天之后,洛扬也住进了二楼的房间,光明正大,犹如这里的女主人。
午后。
“可以帮我倒一杯咖啡吗?”在露天阳台上看书洛扬看向初尔雅,客套中带着理所当然。
初尔雅点头,可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她先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谷鸣威,她顿时怔住了:“爸爸……您怎么过来了?”
谷鸣威也一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初尔雅戴着围裙和清洁手套,像极了钟点工。
而洛扬也听到声响,以为是谷景霆回来,雀跃地跑出来,语气中都带着欣喜,“是阿景回来了吗?”
但在看到谷鸣威的一瞬,她脸上的笑意僵住,立马低下头恭敬地叫了一句:“爸……”
初尔雅怔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突然焉了的洛扬,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叫谷鸣威。
“你怎么会在这里?”
谷鸣威不怒自威,凌厉的眼神落在洛扬的身上,压迫感接踵而至。
洛扬嗫嚅着没有作声,只笑着道:“爸,您先坐,我帮您……”
话未说完,便被谷鸣威打断:“你还是叫我伯父,现在我只有一个儿媳,她叫初尔雅。”而后转头看向初尔雅,温声说,“尔雅,打电话让谷景霆回来一趟。”
初尔雅立刻回神点了点头,也觉得目前的情况有些不妙。
谷景霆很快就接了电话。
“爸过来了,让你回来一趟。”初尔雅如实汇报。
电话那头的谷景霆愣了一下,追问:“他现在怎么会过去?”
谷景霆凌厉的语气让初尔雅有些胆寒,音调又低了两分:“我……我不知道。”
谷景霆冷哼一声,警告道:“管好你的嘴,不该说的你一个字都不要提!”
初尔雅悻悻地挂了电话。
很快,谷景霆就匆匆赶了回来。
一进门,看到洛扬谦卑地低着头坐在谷鸣威面前,他如刀的眼神在初尔雅脸上剜过,大步流星走近,“爸。”
初尔雅有些被吓到,不敢看他,匆忙起了身。
“尔雅,你坐下!”谷鸣威顿时命令道,同时跟谷景霆对视了一眼。
谷景霆已经堂而皇之地在洛扬身边坐了下来。
见此情状,谷鸣威竭力控制着怒火,无关痛痒地发问:“股权让渡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谷景霆回答说:“快了,已经做完公证就等您的签字。”
谷鸣威却沉声说,“不用给我了,我改主意了。”
谷景霆面色一凝:“爸,我结婚之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这样出尔反尔有意思吗?”
谷鸣威猛地一拍桌子,“啪”地一声惊得初尔雅一哆嗦。
“那你有意思吗?”谷鸣威指着洛扬,“她曾是你大哥的未婚妻!现在已经跟别人结了婚!你还跟她藕断丝连!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闻言,初尔雅赫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谷景霆,满眼里满都是错愕,他竟然和自己的大嫂有染!
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当着初尔雅的面被撕开,洛扬忍不住红了眼眶,哭着就跑了出去。
“洛扬!”谷景霆作势要追出去,而身后,却是谷鸣威不为所动的冷笑,“你尽管追出去,出了这道门,那15%的股份明天就落到尔雅的名下。”
“您觉得靠利益维系的婚姻能维持多久?”谷景霆带着愤怒无奈地质问道。
“那也是你自己选的!”
谷鸣威的反驳让谷景霆说不出任何话。
答应结婚的是他,他无话可说。
“谷景霆,你给我记住!跟你在一个户口本上的是初尔雅!只要我在一天,洛扬绝对不可能进我谷家的门!”
谷鸣威说完拂袖而去。
谷景霆铁青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回头,一把钳住初尔雅的手臂,怒道:“初尔雅,是不是你告状了,不然老头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过来?!”
初尔雅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他捏折,她忍着痛摇头否认:“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谷景霆冷眼看着她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心下突然有些烦燥,他猛地甩开她的手,撂下一句狠话:“你最好说的都是真话!”
而后,他转身追了出去。
看到谷景霆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初尔雅才如离弦之箭般冲到洗手间,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这阵子妊娠反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隐瞒多久不被发现……
初尔雅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一颗心慌乱得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和谷景霆解除婚姻关系,她只能另外再想别的办法来保住这个孩子……
临睡前,谷景霆回来了。
初尔雅刚止住孕吐,拖着虚弱的身体从浴室里出来时,迎面撞上了靠着墙壁吸烟的谷景霆。
那一星半点的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吓了一跳,没料到他还会抽烟。
初尔雅打算安静经过,谷景霆这时却开口了:“明天准备一下,跟我出席开幕仪式。”
“什……什么开幕仪式?”
谷景霆将烟头掐灭,没作回答,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