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歧川看着她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头烦闷,他不其然想起当初她拿着一把刀往自己肚子里捅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不痛了吗?
然而这个问题不能想。
越想越烦躁。
他捏着江幼青的手,命令护士道:“还愣着干嘛?给她扎针!”
他语气和脸色都很冷,虽然面容矜雅儒贵,但是一身冷气森森,护士看都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给江幼青上了针,迅速的跑掉了。
江幼青蜷在他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原因,她看起来更瘦小了,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可怜的要命。看她哭成这样,还以为他在欺负她似的
霍歧川抬起手擦着她的眼泪,凶她:“你哭什么?不挂瓶你是打算烧死在床上?”
“我头好痛。”她娇声,很委屈。
霍歧川抬起手揉着她的太阳穴。
两瓶水,要挂两个多小时,霍歧川看了一下时间,估计是赶不回公司了。
浪费一个下午时间在江幼青身上,让他有些烦躁。
江幼青缩在他怀里,渐渐睡了过去。
她还穿着那条粉色的睡裙,头发凌乱披散,脸上尢带泪痕,又可怜又稚嫩,像个初中生。
霍歧川垂眸盯着她许久,然后抬手裹紧了她身上的风衣外套,沉默的抱着她等待时间流逝。
江幼青在车上醒了过来。
挂了两瓶水,烧退了一点,但是身体还是很软,她蜷缩在车座上看到驾驶座上开车的男人,“霍先生。”
霍歧川偏过头看了她一眼:“醒了?”
江幼青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外套滑落下去,露出她穿着吊带睡裙光裸的肩头,霍歧川微微蹙了一下眉,旋上车窗。
江幼青偏过头看向窗外的夕阳,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霍歧川陪她浪费了一个下午的工作日,她低声道歉:“不好意思霍先生,今天麻烦你了。我没想到他们会给你打电话,我以为我很快就能退烧了。”
她说话又轻又软,而且很客气。
是那种故意讨好他的客气。
霍歧川觑了她一眼,皱眉收回了视线。
他并不常去江幼青住的别墅。
但是较之不久之前江幼青对他不软不硬的态度,如今她可以称得上柔软了。
以前的她了无牵挂,脾气倔强,霍歧川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一万块钱。说来也奇怪,就是赌气,明明霍歧川随随便便浪费的都不止一万块,可是就是不想给。
而江幼青也是摆明着想要,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甚至不惜委曲求全。
她对穆念雪很上心,对所有的朋友都很上心。
这两者都让他很不舒服,很不愉快。
霍歧川不说话。
江幼青歪在副驾驶座上,她有心想跟他多道歉几下,麻烦了他很不好意思,但是身上实在没力气。三天连续的高烧,耗费了她全部的精气,她心里烦乱,念雪那可怜但是又不敢说的眼神,像是一颗石头投入心湖,她无法不去为他担忧。
她以前孤家寡人,孑然一身,就算死在孑然一身一文不名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