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空气中再次骤然安静了下来。
一股冷意开始缓缓从四周蔓延开来，像是置身于冰窟一般。
江幼青没有说话。
霍歧川讽刺的勾了勾唇，眼底满是压抑到了极点的怒火，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看向江幼青的目光满是冰冷。
“江幼青，你可真是好样的，这才多长时间，你就……”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他咬了咬牙，转身干净利落的摔门而去。
响亮的摔门声回荡在空阔的病房内，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江幼青盯着地上的光斑，眼底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丝猩红。
没过几分钟，病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江幼青没有任何动作，盯着地上的光斑发呆，直到脚步声停在床边，她的目光才慢慢聚焦。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江幼青转了转头，有些僵硬的看着眉眼温润的男人。
司墨微微皱着眉头将被子拉上来，顺便理了理凌乱的被子，语气一如既往的带着丝丝柔和：“别看外面有太阳了，但是室内的温度还不算高。”
听他这么一说，江幼青才感到了丝丝冷意，现在她早就已经换上了病号服，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冷空气时不时的透过衣领钻进去，她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捏了捏被子，她有些犹疑：“你在外面……待了多长时间了？”
另一边，司墨起身去倒水，闻言，他微微转头，语气波澜不惊，眼底带着丝丝笑意：“你觉得呢？”
江幼青低了低头，她往后一靠，吐出一口浊气，道：“刚才这么说也是一时冲动，我知道你听见了，司墨，对不起。”
司墨端着一杯水过来，递给她，眼底没什么表情：“既然你道歉道的这么诚恳，那我也不好意思不原谅你喽。”
江幼青也自然知道他不会怪她，但是即使这样，她心底仍然有些过意不去。
用尽心思保持距离，需要的时候却拉他来当挡箭牌，这算什么事儿。
江幼青自己心里也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可有什么办法呢？算是情势所逼吧。
接过水，水温暖的温度从掌心蔓延开来，她轻抿一口，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抬眼看了一眼司墨，开口道：“对了，我看姝姝昨天晚上的状态很不好，她现在怎么样了？”
回想起昨天宋姝遍体鳞伤的样子，她现在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若是昨天司墨没有坚持进去，那么宋姝和孩子的死活，可就谁也说不准了。
她拧了拧眉头，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憎恶：“程毅这个伪君子，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司墨拉了个椅子坐下来，闻言淡淡道：“她现在就隔壁病房，从程毅那里出来的时候精神就开始恍惚，接受治疗后状态很不稳定，打过镇定剂后才勉强平静下来。”
说完，司墨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眯了眯眼睛，宋姝的那副样子，实在是太触目惊心。
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就连脸上都有着大一块小一块的青紫，披头散发，和往常干干净净的姑娘完全成了两个人。
还有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