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青一句话,可是把楚心给吓得不轻。
其实娃娃亲这种事儿放在以前还行,搁在现代根本没几个人当真。
可是无奈如今霍家还有一位从以前走过来的老太太秦缪,她是江幼青生母骆茗的师傅,思想观念十分守旧。
在骆茗去世之后她伤心欲绝,也十分坚定地表示要把这门亲事进行到底。
江幼青可以退婚,但是霍家绝不会愧对她!
如今老太太在霍家还掌权,说一不二,若不是这样的话,江渊早就找个由头把江妙人塞进霍家了,哪儿还会管她这个一岁就被送走十七年不见的女儿?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楚心脸色煞白,眼神流动着几分阴狠。
江幼青看在眼里,用一副肃穆的表情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哦,我开个玩笑。”
意识到自己被逗着玩儿,楚心终于没了伪装的耐心,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
伪装的笑容冷却之后只剩下狰狞和阴冷:“呵呵,看来你外公外婆倒是把你调教得挺幽默啊。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一下。”
说完人转身就走,到了楼梯口才想起来有话没说完,背对着江幼青冷冷说道:“哦对了,昨天你爸爸派人去接你却没找到人。一个女孩儿第一次到云京就在外面流浪了一夜,要是传出去只怕对你的名声不好,下次可千万别这样了。”
“多谢楚阿姨提醒。”
江幼青一点儿也没有要控诉的意思,从进门开始便用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应付了楚心母女,在江渊面前也没换样子。
晚饭时江渊才回来,四十多岁的年纪仍旧意气风发,油头西装高定腕表,留着一点胡子,皱眉的模样瞧着分外严肃。
看着眼前这个一进门就摆出一副严父模样的江渊,江幼青幽深的眸子里总算翻起了波浪。
原来这就是她的爸爸,她要复仇的人。
没有激动,没有思念,有的只是十八年来日日夜夜的恨,磨平之后,化做满眼的冰冷:“爸。”
反倒是江渊,在看到江幼青第一眼时便有些诧异:她跟骆茗长得太像了。
清冷疏离,又不失妩媚和娇艳。
就像一枝梅花,明艳,却倨傲在茫茫苍雪之中,高不可攀。
如果不是楚心和江妙玲在场,他甚至有抱一抱自己这个女儿的冲动。
然而想到正经事,他还是摆出父亲的威严姿态:“嗯,好。生得倒是跟你妈妈一样漂亮,听说你还学了京剧?”
“嗯。”
自家女儿的事情却需要听说,江幼青答得敷衍,心里冷笑。
“啧,你外公外婆怎么想的,这么木纳跟面瘫似的怎么唱戏?”江渊大手一挥,只生不养却爱教育:“算了算了,先吃饭,吃完早点休息吧!”
“幼青多吃一点,看你瘦的,阿姨看着都心疼。”
楚心是个聪明人,哪怕心里恨的想要剥掉江幼青的皮,面上也会笑盈盈的给她夹菜,毕竟她的戏是给江渊唱的。
晚饭吃了一会,江妙玲才从房间里不情愿的走出来,就差把厌恶直接写在脸上了,挑选了一个距离江幼青最远的座位坐下,眉头紧皱,不时地摸摸鼻子像是闻到了难闻的气味。
这桌上的一家人都衣着的光鲜亮丽,细长的香槟杯碰触好听的声音,软银镶边的餐具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折射出钱的光芒,衣着朴素的江幼青显得和这一家人格格不入。
“小心点这些餐具,比你可值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