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薇简直要气疯了。
她死死盯着姚采薇,良久方才哂笑一声:“我们出去聊聊。”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采薇和你不一样,她不太擅长和人这样打交道,薇薇,你稍微宽容忍让着点。”迟麓麟沉声道。
陆薇薇闭了闭眼,声音都带上三分绝望:“迟麓麟,我刚刚生完祥龙,你就这样对我了?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怀孕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对我说我很辛苦,说我生完这个孩子,将来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你明明都说过的,你怎么能说忘了就忘了?”
“我不是忘了!”迟麓麟冷声喝道:“我只是……”
他的声音微微顿住,良久方才不耐地蹙了蹙眉:“薇薇,有些事情是特殊情况,你必须要理解。”
“我理解就要容忍一个女人住进我家里!我凭什么理解!”陆薇薇的眼泪几乎是唰地落了下来。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女人。
当年她是怎么走进迟家的,现在的姚采薇根本就是在如法炮制。
她定然是疯了才会容许姚采薇进来!
“不行。”陆薇薇抬眼看向迟麓麟,表现地出奇地强硬:“我不允许姚采薇进门,她住进我们家是怎么回事?不清不楚的,如果老爷真的想让姚采薇进门倒是也可以,我和祥龙搬出去。”
迟麓麟简直被气笑了:“你和祥龙搬出去?祥龙是我儿子,他凭什么和你搬出去?”
陆薇薇睁大眼睛。
迟麓麟看着她那副样子,没来由地有点可怜她,顿了顿道:“行了,也别多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之后我……”
陆薇薇向后一仰,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咚地一声巨响,柏年反应最快,几乎是瞬间冲了进去。
“这……”迟麓麟脸色铁青地抱着陆薇薇,没好气地开口:“还愣着干什么?去叫救护车!净他妈胡闹!”
柏年的脸色有点阴沉,抓着手机的手都微微地在抖。
直到救护车来了,员工还没忍住跟着探头探脑的。
迟麓麟阴沉着脸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死死关紧了办公室的门。
迟南雪没做声,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
晚上司明远照例来接人,迟南雪一上车,就见司明远正在打电话:“恩,对,所以那天您可以过来是吗?”
迟南雪心底多少有点诧异,心说难得见司明远对谁这样客客气气的。
司明远微微顿了顿,点头应下:“好,好,那到时候见,我会让人去接您。”
司明远将电话放了,见迟南雪托着下巴看过来,样子可爱得很像是个小松鼠,他轻笑一声,捏着迟南雪的下巴吻了上去。
迟南雪被吻了个七荤八素,司明远这才含笑松开。
迟南雪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意识问道:“对了,刚刚和谁打电话呢?”
“和一个长辈。”司明远轻描淡写地说道:“邀请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
“哦。”迟南雪了然。
最近司明远镇日都在忙着处理订婚仪式的事情,迟南雪几次三番想要帮忙,司明远都回绝了。
迟南雪没多想,只轻声笑道:“那时候从美国回来,从来都没敢想象能和你一起走到今天。”
“你该想的的确不是今天,是未来的几十年。”司明远含笑道。
迟南雪的脸腾地红了,垂眸轻轻笑了笑。
“就在周末了。”司明远靠近了一点,轻轻吻在迟南雪的耳畔。
“恩,就在周末了。”迟南雪看着车子转了个弯往郊区去,便是微微一怔:“你这是……”
“去林凝那边一趟。”司明远平静道:“林凝之前找过你是吧?”
迟南雪错愕地看过去:“你怎么……”
“你那边发生的事情,还想瞒着我?”司明远反问。
迟南雪沉默片刻:“不是要瞒着你,只是,那天林凝说要见我……”
“的确,见你说我的坏话。”司明远含笑道。
迟南雪闷闷地笑了一声,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你知道林振海没了的事情吗?”司明远顿了顿,忽然问道。
迟南雪错愕地看过去:“什么时候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司明远道:“林振海的情况总是忽好忽坏,林元嘉一直都不尽心,这次也是一样,大家都以为还是和从前一样地打摆子,哪里想得到说没人就没了。”
迟南雪沉默良久,道:“不知道林凝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如果真的在意,当年就不会将林振海丢在国内自己出去了。”司明远冷笑一声,道。
迟南雪微微垂眸,心说也是。
很快,车子就在警署门前停下了。
迟南雪和司明远进去时,袁志远出来时脸色不太好看:“司少,您知道昨晚林凝出了事吧?”
司明远一怔,诧异道:“昨晚?出了什么事?”
“警署这边因为看守时间过长,要给固定的放风时间,就在短短一个小时之间,看守人员走了神,林凝被人打了,昨天休克了,今天刚刚恢复意识。”袁志远闭了闭眼:“而且是在没有监控器的地方,我们现在正在寻找目击证人。”
司明远冷笑一声:“她招惹的人太多了。”
“是……只是我们也觉得意外,现在林凝还没审判就这样,等到了监狱还不知道要怎样,反正林凝现在情况挺不好的,问是谁打的也说不出来,司少你要进去也可以,做好心理准备。”袁志远叹气道。
司明远微微颔首:“好。”
很快,他们就在里面看到了林凝。
林凝还待在医务室,目光始终盯着天花板,仿佛一点情绪都没了。
良久,袁志远轻轻叩了叩门:“司少他们到了。”
林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扬起唇角笑了笑,眼底带着三分嘲意。
迟南雪和司明远便径自走了进去,林凝这才懒怠地开口:“你们这时候来干什么啊?”她的嗓音也沙哑地厉害:“来看我笑话的?”